第八十章:皇弟不可以!(25)

  夏侯淵眼裡閃過一抹喜色。

  正是認為剛才的告狀有了成效。

  太子他早看著不順眼了。

  要是能趁機在皇上面前,打壓一番,不是天大的好事兒。

  無人敢去出聲。

  無數目光,自暗中流轉匯聚。

  都是等著皇上開口。

  「太子也是無心,把這屏風收下去吧。」

  一眼落定。

  太子長鬆了口氣。

  他回過頭,狠狠瞪了夏侯淵一眼,已經是將此事,牢牢的記在了心底。

  好一個夏侯淵!

  居然敢跟他作對。

  怕是瘋了不成?

  太子心頭火氣,想著之後定要找機會,將這仇報復回來。

  皇上雖是沒說什麼。

  但對著太子這份禮的喜歡,確實淡了不少。

  原本還算活絡的氣氛,也被這忽然的一鬧,變得沉重了不少。

  夏侯淵雖然不滿意皇上的處置,但也沒敢繼續發作,冷哼一聲,等著壓軸,在把準備好的賀禮拿出來。

  看周遭實在安靜。

  不管是皇子公主,還是文武百官,都不想在此時觸皇上的霉頭。

  還是夏侯連祁率先開了口。

  將他準備好的賀禮,奉了上去。

  並非是什麼貴重稀罕的物件。

  不過一幅畫。

  卻是讓原本戰戰兢兢的眾人,成功舒下了一口氣。

  皇上的臉色也緩和了些。

  點點頭,隨口讚揚了幾句,便讓人把禮收了下去。

  之後又有皇子接連上前。

  皇上的後嗣實在不少,夏侯淵本是越等越是不耐。

  這群人要獻出來的東西,一個比一個的粗陋。

  在他眼裡,沒一個上得了台面。

  還要他浪費時間等。

  夏侯淵未能讓太子遭難,本就心氣不順,此刻不耐攀升,火氣燒的更旺。

  他環抱著雙臂,眉頭越皺越緊,目光來回張望,定在一處,卻是微微一頓。

  「你。」

  夏侯淵走到夏侯璟身前,餘光將他上下掃了一圈,譏諷道:

  「你可為父皇,準備了什麼禮?莫要再拿幾個孩童都不如的爛字,到百官面前丟人現眼了!」

  他心裏面,仍記恨著夏侯璟。

  又從骨子當中,看不起這個十七皇弟。

  既不受皇上在意,又沒有母家幫襯。

  就一個嬰淺不知中了什麼邪,在旁邊照拂著他。

  夏侯璟能拿出什麼賀禮來?

  他怕是將打小的例銀,都存起來,也不夠夏侯淵一個月的花銷。

  夏侯淵毫不掩飾眸中的諷刺。

  他甚至不願用正眼,去看夏侯璟一眼。

  夏侯璟只瞥過他一眼,淡淡道:

  「不勞皇兄掛心。」

  「我掛心?」夏侯淵輕哼一聲,道:「我看你一眼,都覺得髒了我的眼啊!」

  「那就請皇兄,莫要看皇弟了。」

  他語氣當中,沒有絲毫變化。

  像是對夏侯淵的這些譏諷,渾然不在意般。

  夏侯淵皺了皺眉,他想看的,是夏侯璟被嚇得戰戰兢兢,跟著他俯首稱臣的模樣。

  而不是如此時這般。

  好像他,自找了沒趣一樣。

  夏侯淵能忍太子,卻不代表跟著夏侯璟,也願意收斂。

  他當即沉下臉,道:

  「我只是擔心,你在這丟了我皇家的臉面!難道你還以為這裡是後宮,還能跑到你那皇姐身邊,讓她為你出頭嗎?」

  一提到了嬰淺。

  夏侯璟臉色當即一沉。

  眸光也在瞬間,變得兇狠銳利。

  他可以容忍夏侯淵,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進尺。

  但嬰淺不行。

  他的皇姐,其他人連一句,都沒資格去說。

  更別提是夏侯淵這種雜碎。

  藏在袖下的手,被緊捏成拳。

  夏侯璟的眼底,藏著沸騰的火光。

  他到底還是太弱小了。

  竟是連護著嬰淺,都做不到。

  「皇兄還是慎言的好!」

  「慎言?」夏侯淵渾然沒察覺到他轉冷的語氣,甚至還變本加厲的諷刺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來教育我?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髒東西!瘋了不成?」

  他這次沒壓著嗓子,聲音不小。

  連周遭的幾個皇子大臣,也都跟著看了過來。

  只是瞧見是夏侯淵和夏侯璟,也就都識趣的裝作沒看到。

  一個是囂張跋扈,備受皇上寵愛的八皇子。

  另一個,則是被視為不詳,連皇上都讓忽略掉的掃把星。

  他們當然不會閒著,去為夏侯璟說話。

  若是因此得罪了夏侯淵,可是得不償失。

  他們這頭的動靜鬧開。

  眼見著皇上都看了過來。

  夏侯淵冷哼一聲,狠狠瞪了夏侯璟一眼,他大步上前,走到殿中,道:

  「父皇,十七皇弟說,有份重禮要獻上。」

  十七皇子?

  殿內一眾人,都是有些驚訝。

  這文武百官對著夏侯璟,說是完全陌生都不為過。

  這會兒才注意到了,那站在角落當中的少年。

  而當他抬起頭,殿內傳來清楚的吸氣聲。

  夏侯璟的容貌太盛。

  本就是極為出眾的模樣,加上年紀尚小,那張雌雄難辨的臉一出現。

  讓朝堂上所有人,都是愣了一愣。

  這就是...十七皇子?

  夏侯璟被無數道視線緊盯,面色卻是絲毫不變,他走到夏侯淵身側,鞠身道:

  「兒臣不敢居功,不過是想祝父皇歲首安康,所尋來的個小物件。」

  他倒是不卑不亢。

  年歲雖小。

  眉宇間的氣度頗為從容。

  同夏侯淵站在一塊,竟是隱隱壓過他一頭。

  只是皇上有個如此出眾的皇子,為何如今才露面?

  一些不知真相的大臣,都是滿面的不解。

  嬰淺皺起了眉。

  夏侯淵這一手,倒是髒的很。

  他這是陷害太子不成,將火氣發在了夏侯璟的身上。

  就是不知曉,夏侯璟該如何應對了。

  他準備的賀禮,究竟是何物,連嬰淺都不知曉。

  夏侯璟這般長相,讓人想要忘記他的模樣,都是困難。

  皇上對他,還存著幾分印象,點點頭,道:

  「承上來,讓朕看看吧。」

  他臉上沒多少期待。

  想來也是。

  雖是血親,但好像直到前段時日,皇上才真正知曉,夏侯璟的存在。

  能有多熟悉?

  況且夏侯璟的年歲不大,書也沒讀多少日子,能送出什麼新鮮的物件來?

  他能看上一眼,隨口敷衍兩句,也就過了。

  下面這些人,最能察言觀色。

  大臣們在這一瞬,也是知曉了夏侯璟的地位。

  看著他的眼神,頓時冷淡了不少。

  皇子這麼多,不是每一個,都值得去結交的。

  夏侯璟仍是面不改色,再次行了禮,他沒招呼下人,而是直接從袖中,摸出一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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