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淺抿著紅唇。
一臉羞怯。
只用餘光瞥著婦人。
「我隨身可還帶著心理醫生,你惹我不高興的話,我發起瘋,即使對你兒子做出什麼,也是不用負責的哦。」
婦人終於慌了。
不敢再去看嬰淺。
她飄忽的眼神落到嬴湛身上。
頓時再次起了勁。
「她是瘋子!你們都不管她的嗎?!」
小警員們齊刷刷地搖頭,異口同聲地道:
「管不了!」
這還真不是撒謊。
畢竟嬰淺屬於特聘顧問。
只有嬴湛,才能管得了她。
但小警員們偷瞥著嬴湛,見他揚起的唇角,頓時整齊劃一地咳嗽了兩聲。
得了。
之前是嬴湛管了,嬰淺不聽。
現在他壓根捨不得管。
「小朋友,要記住姐姐哦。」
嬰淺向著男孩擺擺手,故意加重了語氣,意味深長地道:
「不過可能以後,你想要忘掉姐姐都難呢。」
男孩被嚇到了。
連手機都掉到了地上。
他嘴巴一扁,竟直接嚎哭出聲。
婦人這次是真的不敢再鬧了。
她過來要賠償金。
卻沒想到,碰見了嬰淺這個瘋子。
這下別說錢。
連她的寶貝兒子都要搭進去。
這讓婦人怎麼受得了?
「我們走...」
她連忙過去抱住男孩,將他護在懷裡,逃難一樣向外跑。
那副焦急的模樣。
活像是身後有什麼怪物在追著一般。
看著他們狼狽逃竄的背影。
嬰淺長出了口氣。
爽。
但只有一般爽。
要是能把他們揍一頓,然後全都扒光了掛在局子外面示眾一天,應該能更爽一點。
可惜。
嬰淺在這個世界,是個正經人。
她嘆了口氣。
轉頭望向嬴湛和幾個小警員。
「讓各位看笑話啦!」
頂著一眾古怪的目光,嬰淺笑得嬌憨又柔順。
「不過各位小朋友,要乖乖的,不可以舉報姐姐,知道嗎?」
看著她美艷的臉。
所有人都打了個寒顫。
就連門口的霍梧,也感到了一陣冷意。
「知道了!」
小警員們齊齊應聲。
就差賭咒發誓來自證清白了。
嬰淺很是滿意,丟過去一個讚賞的眼神。
「很好,都去忙吧。」
「好的大姐頭!」
小警員邁著正步離去。
全員目不斜視。
就差將乖巧兩個字,直接刻在臉上。
霍梧蹭進門,心服口服的對嬰淺豎起大拇指。
「淺姐牛批!」
果然。
惡人就得惡人磨。
霍梧為自己突發奇想,打電話來通知嬰淺的主意,點了一百個贊。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
嬰淺嘆了口氣,趴到桌子上,懶洋洋地擺了擺手。
「連這種癟三都收拾不了,你們是遇見流氓的小學女生嗎?」
「你是不知道。」
霍梧湊到嬰淺身邊,委委屈屈地抱怨:
「我們一想把她趕出去,她就躺地上說我們打她,這誰頂得住啊?」
嬰淺瞥他一眼。
指尖在霍梧的新轉型的熊貓眼上點了點。
「笨。」
霍梧輕哼一聲。
像是很不滿嬰淺的話。
但很快。
他又一臉高興問:
「吃飯去?我手頭的事忙完了,我請你吃!」
「想吃季醫生親手做的愛心早餐。」
想到季池魚的手藝,嬰淺吸了吸鼻子,胃裡面頓時鬧起了動靜。
她出來的急。
連早飯都沒吃上。
「大不了請你吃貴的,或者...」
霍梧舔了下嘴唇,厚著臉皮傻笑了兩聲。
「我跟你一起去季醫生家裡吃飯行嗎?」
「去我那裡吧。」
嬴湛忽然開口。
將嬰淺和霍梧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他們兩個都是一樣的表情。
瞪圓眼睛。
滿臉驚詫。
嬴湛低咳一聲,解釋般地道:
「監控還在查,目前沒有其他的線索,可以回去休息三個小時。」
「所以,你打算給我們做飯吃?」
霍梧梗著脖子,用力掐了一把大腿。
很疼!
現在不是做夢。
嬴湛沒理霍梧。
只將目光,落在了嬰淺身上。
他沒有再開口。
但那微微泛紅的耳尖,還有滿懷期待的視線,依然透露了心思。
嬰淺愣了一會兒,然後慢吞吞地點了下頭。
他們跟著嬴湛回了家。
等到坐在餐桌前。
霍梧才回過神。
他瞥著廚房裡的嬴湛,捂著嘴,小聲跟嬰淺念叨:
「我從來沒吃過嬴哥做的飯,你說飯裡面,不會有槍子吧?」
「怎麼可能?」
嬰淺輕笑一聲,也跟著壓低了聲響。
「但是可能會有把刀,你等下小心一點。」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霍梧看起來都要哭了。
他分明知道嬴湛想邀請的人,只有嬰淺一個。
就不該過來湊熱鬧。
嬰淺那碗飯,肯定沒有問題。
但他的可不一定。
在霍梧提心弔膽下,嬴湛終於走出了廚房。
他將三碗餛飩放在餐桌上。
然後面無表情地道:
「吃飯。」
清亮的透明湯汁里,飄著數隻圓滾滾的餛飩,薄皮裹著肉餡,還撒著蝦米和香菜作為裝飾。
光是一看,就讓人食指大動。
更別提撲鼻而來的香氣。
霍梧咽了口唾沫。
想著就是吃出一枚手榴彈也好。
拼了!
他舀起一勺,將餛飩塞進嘴裡,瞬間兩眼放光。
「好吃!」
霍梧望著嬰淺,感慨道:
「誰娶嬴哥回家,真是有福了。」
嬰淺一愣,「你為什麼要看著我說?」
嬴湛做的餛飩確實好吃。
但嬰淺的胃,屬實是被季池魚養的太刁鑽了些。
「嬴哥家真挺大的,再住幾個人,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霍梧左右張望了一圈,邊說著話,還不忘連連向著嬴湛使眼色。
他再不做點什麼。
嬰淺可就真要,被季池魚徹底圈住了。
嬴湛拿著調羹的手指一頓。
他當然明白霍梧的意思。
不過...
看嬴湛仍在猶豫。
霍梧咬了咬牙,乾脆再次添一把火。
「嬰淺,今天季池魚怎麼沒和你一起來啊?」
「還不是你催的急。」嬰淺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我出來的時候,醫生還沒做好早飯呢。」
「你們連早飯都一起吃?」
霍梧提高了嗓音,向著嬴湛拋去的眼色,讓他連眼角都有些抽筋。
「嗯。」
嬰淺舀了一勺餛飩,含糊不清地說:
「醫生說不麻煩,加上我之前也沒錢,所以就...」
「嬰淺。」
嬴湛忽然出聲。
打斷了嬰淺的話。
他放下調羹,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緩緩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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