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杯!」
酒杯碰撞。
嬰淺一口喝乾了杯子裡的忘崽牛奶,很是豪氣地一抹嘴,嚷嚷道:
「再來一杯!」
「喝個牛奶瞧給你能的?」
霍梧翻了個白眼。
但他還是兢兢業業的,拿起忘崽牛奶,為嬰淺倒滿,末了還囑咐:
「季醫生說你最近胃不好,乳糖類的東西也不能喝多,這是最後一杯,之後就只能喝枸杞茶了。」
「正經人誰喝枸杞茶?」
嬰淺嗤了一聲,左右張望了一圈,確保季池魚真的不在,才提高了嗓音:
「你是一個法醫,你要有自己的想法,怎麼能什麼都聽季池魚的呢?」
霍梧沒理她。
忙著將剛烤好的羊肉串塞進嘴裡。
等他咽下一半,才頂著倉鼠一樣鼓起的兩腮,含糊不清地道:
「季醫生今天晚上有預約,特地讓我看著你的。」
嬰淺吃著嬴湛送到她盤子裡的羊肉串,很是不屑地冷哼一聲。
分明她才是特聘顧問。
結果季池魚,卻比她有威信多了。
單冰拿著一根竹籤,對這街邊大排檔的東西,是一口都咽不下去。
也只有嬰淺和霍梧。
這種沒見過什麼世面的人。
才會喜歡。
單冰悄悄挪起凳子,拉近了同嬴湛之間的距離,然後輕聲細語地問:
「嬴哥,案子都破了,你還在想什麼呢?」
她都好久沒得空,能和嬴湛說說話了。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
自然不願意錯過。
單冰滿眼希冀。
然而等到嬴湛開口。
被他望著的人,卻是嬰淺。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王禹有問題?」
「見到他那一刻吧。」嬰淺正忙著和霍梧搶最後一塊烤麵包,看都不看嬴湛一眼,只很是敷衍地說:「後來調查進展的太容易,就更覺得不對勁了。」
霍梧沒搶過嬰淺。
只能眼巴巴的,看她將塗了雞蛋液,被烤成金黃色的麵包塞進嘴裡。
他咂了咂嘴。
雖然很饞。
但霍梧對王禹實在好奇,也就跟著問:
「然後呢?」
「王禹太乾淨,以至於讓我也一直很懷疑自己,是不是疑神疑鬼了。」
嬰淺才吃完烤麵包,盤子裡又多出不少嬴湛遞來的肉串,她也不客氣,沾了滿嘴的油花。
「還是季池魚啟發了我,也是他最先提出,王禹好像很希望,提起徐靜出軌的事。」
「我明白了。」
單冰斜了嬰淺一眼,故意提著嗓子道:
「原來你之所以能破案,是因為有季醫生做助理,嬰偵探,你的運氣可真好啊。」
但凡長了個耳朵的。
都能聽出單冰的陰陽怪氣。
她的嘴角都要撇到耳根去了。
像在暗惱。
她的運氣怎就沒有嬰淺好。
要是她的身邊也有個季池魚幫忙,那破了這件案子的人,也就不會是嬰淺,而是她單冰了。
「啊對對對!」
嬰淺連看都懶得去看單冰一眼。
這人病的不輕。
瞧見她的臉,眼睛都要受到污染。
「不過說起季醫生....」
霍梧搖著頭,露出一副羨慕不來的神情,
「不僅年輕英俊,又不是一般的有錢,履歷也相當豐富,光是博士學位就拿了三個,還是名譽教授...所以這種人為什麼會給你當助理?」
他忽然話鋒一轉。
掰斷了竹籤,當成話筒送到嬰淺面前,霍梧神神秘秘地問:
「季醫生是不是有把柄在你手裡?」
「這叫人格魅力。」嬰淺拍開他的竹籤,笑得一臉得意,「你沒有,所以不會懂的。」
霍梧琢磨了一會兒,忽然變了臉,問:
「你不會是搞色誘了吧?」
「呸!」
嬰淺啐了一口,正想抄起羊肉串,同霍梧大戰三百回合,就聽他再次問:
「你有錢嗎?」
嬰淺搖頭。
「你有權嗎?」
嬰淺再次搖頭。
「那不就剩下色了!」霍梧一拍大腿,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季醫生喜歡你,絕對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污點!」
還不等嬰淺用肉串堵住霍梧的嘴。
手機屏幕忽然亮起了光。
她低頭一看,愣了一會兒後,望向了嬴湛。
「你給我轉錢做什麼?」
「獎金。」
嬴湛言簡意賅。
說出的話,卻讓嬰淺咧開了嘴。
「這麼快就發了呀?」
她捧著手機,將五位數字翻來覆去看了幾遍。
雖然發下來的獎金,還不夠季池魚做一頓牛排。
但畢竟是親手賺來的錢。
嬰淺一雙黑眸都亮起了光。
她滿心雀躍。
並沒有注意到霍梧古怪的臉色。
嬰淺不明白流程。
但他可知道。
這案子雖然結了。
但很多後續還沒有處理完。
怎麼可能會這麼快就發獎金?
霍梧偷偷掃了眼嬴湛。
他正看著嬰淺,眼神是連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柔和。
霍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狀態的嬴湛。
鐵漢柔情。
嬴湛莫不是...
想到方才說過的話,霍梧被瞬間嚇出了一身冷汗。
「其實季醫生也不一定是個好選擇。」
霍梧用力清著嗓子,絞盡腦汁的找補:
「比起心理醫生,我覺得還是其他職業的男人,要更加適合你。」
嬰淺正忙著給季池魚發信息,約他明天晚上吃飯,手裡飛快打著字,只隨口問了句:
「什麼職業?」
「比如...」霍梧在凳子裡扭了兩下,很是嬌羞地瞥了眼嬴湛:警察隊長就不錯。」
嬰淺:「啥?」
單冰:「你要死了?!」
嬴湛:「...」
被三雙眼睛盯著。
霍梧頓時萎靡了下來。
「我只是舉個例子...」
「你就是想趁機向嬴湛告白。」
嬰淺發完了簡訊,卻遲遲等不到季池魚的回應。
她晃蕩著手機,向著嬴湛揚眉一笑。
「需要的話,我可以替他好好羞辱他。」
「什麼亂七八糟的。」
霍梧翻了個白眼。
搶了一串羊肉串送進嘴裡。
他賊心不死。
沒消停上半分鐘,又湊過去,和嬰淺小聲念叨:
「你既然有錢了,要不要考慮下搬家啊?」
嬰淺點著毫無反應的手機屏幕,眼也不抬地問:
「搬去哪?」
「你現在和季醫生當鄰居,房租一定很貴吧?」
霍梧向嬴湛擠了擠眼睛,裝出一副靈光乍現的模樣,一拍巴掌,嚷嚷道:
「對了,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嬴哥家挺大的,再住一個人,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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