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麗麗主動接近的我!」
王禹好似被嬰淺激怒了一般,拳頭重重砸上桌面,喉頭更是滾出一聲類似野獸般的咆哮。
「她剛到公司,就經常找藉口聯繫我,還哄騙我挪用公款給她買奢侈品,都是因為那個賤人,我才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啊這...」
嬰淺還真沒想到。
王禹竟真的順著她的話,將責任全部推給了陳麗麗。
她小看了這人的不要臉程度。
並為之敬佩不已。
「陳麗麗知道我有家庭,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王禹弓著腰,一臉痛苦地抱住了頭,他不停撕扯著頭髮,啞著嗓子道:
「她還威脅我,要是我不答應繼續和她在一起,她就將我挪用公款的事情捅出去,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他說的悽慘可憐。
倒好似成了受害者一般。
可惜。
不管是守在門外的嬴湛和霍梧。
還是此時就在房間裡的嬰淺及季池魚。
都是滿眼漠然。
沒有表現出半點的同情。
嬰淺甚至還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她單手托腮,繼續詢問:
「徐靜知道陳麗麗的存在嗎?」
王禹搖了搖頭。
不知是因為痛苦還是憤怒,他嘴角的肌肉重重抽搐兩下。
「不知道,我從來沒想過要離婚,等擺脫掉陳麗麗,我就會和阿靜好好過日子的。」
季池魚若有所思的望著王禹,指尖叩打著桌面,嬰淺還以為他有話要說,但等了一會兒,卻只見到了他唇角,盪起的一抹淺笑。
他分明發覺到了什麼。
但季池魚不開口,嬰淺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徐靜沒有屬於自己的生活,每天圍著你和家務轉,最後只得了個被出軌的好下場。」嬰淺鼓了鼓掌,露出一個十分虛偽的微笑,「牛皮啊兄弟!」
王禹眼底忽閃過一抹精光。
他深吸了口氣。
再次開口時,聲音變得仿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
「你以為,徐靜就是什麼好人嗎?」
哦嗬!
這是要開始爆料了?
嬰淺壓低了身體,向著王禹比了個請的手勢,又故意刺激他:
「徐靜跟你在一起這麼多年,別說鑽石鐲子了,就連個像樣的的廚房都沒有,你對得起她嗎?」
「是她先背著我在家裡面勾三搭四的!」
砰!
椅子重重撞上地面。
和王禹憤怒的吼叫連成一線。
他站在嬰淺對面。
頂著一雙被血絲占滿的眼。
胸膛急促的來回急促,從他的口中,能聽到如破風箱一般的喘息聲。
門外的嬴湛察覺到不對。
本想進門。
卻被嬰淺隔著門玻璃使了個眼色。
好戲才剛剛開始。
可不能被影響。
「具體說說。」
嬰淺走上前,扶起了跌倒的椅子,又問:
「徐靜怎麼對不起你了?」
「她...」
王禹張了張嘴。
臉上的掙扎之色更重。
嬰淺也沒催。
他既然已經開了口,有了想要交代的意思,就不會再隱瞞下去。
像是做了好一會兒的心理建設,王禹緊緊閉合了雙眼,似不願面對一般,啞聲道:
「徐靜跟我在一起之前,和別人好過,但那畢竟是跟我戀愛之前的事了,我也沒在意,結果...」
他捂住臉,嗓音越發顫抖。
「就在去年,我回家取文件,發現徐靜背著我,和一個送貨的在家裡亂搞。」
這兩件事看似毫無干係。
但王禹既然提前。
也就代表....
「你的意思是,和她在家裡亂搞的人,就是她之前交往過的那個?」
王禹的神情越發猙獰,用力喘了兩口粗氣,才狠狠地道:
「是!」
嬰淺揚起眉,很沒良心的表示:
「互相戴綠帽,妙啊!」
王禹完全沒有把她的話聽在耳里。
他陷入了暴怒當中,只紅著眼,咬牙切齒地道:
「我對徐靜那麼好,這麼多年她一直在家裡,從沒賺過半分錢,我連一句埋怨的話都沒有過!」
沒想到還有這些恩怨情仇在。
不過夫妻兩個,互相戴綠帽的劇情。
還挺有趣!
嬰淺歪著頭,興致勃勃的繼續聽八卦。
「她是怎麼報答我的?」王禹冷笑一聲,又是一拳砸上了桌面,「和一個送貨的瘋子搞在一起不說,還偷偷給他錢!」
一提起錢。
他的情緒更加激動了不少。
額角的青筋高高繃起。
「那些錢都是我在外面拼死拼活賺的,卻被她給了外面的野男人,我這都沒打算要離婚,還想著要好好對她,難道這還不夠嗎?」
「瘋子?」嬰淺敏銳的捕捉到了關鍵,神情一肅,問:「你是說,徐靜的出軌對象,精神有問題?」
「我之前聽徐靜提起過,那個送貨的,好像有什麼障礙還是其他亂七八糟的病,之前分手時,還糾纏了徐靜好長一段時間。」
王禹話音一落,審訊室的門也隨之被從外推開。
嬴湛大步走進房內,沉聲問:
「之前詢問你時,你怎麼沒提起過這件事?」
「你會將你老婆給你戴綠帽子的事,宣揚的全世界都知道?」王禹自暴自棄一般,癱在椅子裡,喃喃道:「況且,自從上次被我發現之後,那個瘋子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他閉了眼。
臉色蒼白如紙。
要不是胸膛處細微的起伏,此時的王禹,簡直如個死人一般。
「雖然交代的晚了一點,但看在這些消息很有用的份上,原諒你了。」
嬰淺和嬴湛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之色。
她眯起眼,緩緩站起身,雙手支撐著桌面,上半身微微前傾,再次詢問:
「不過,有關於那個瘋子,你最好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都說出來。」
王禹沉默了一會兒。
才緩緩開口:
「我知道的不多,只記得他叫林霄,之前在我家附近的糧油店送貨,後來就不知道去處了。」
「很好。」
嬰淺點了點頭。
不用她說。
嬴湛已經安排人手去調查。
在王禹有充分不在場證明的情況下,這個林霄的嫌疑,也就非常大了。
只不過...
嬰淺盯著王禹,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但她又說不上來。
離開審訊室前。
季池魚終於開了口。
「你好像很希望,提起徐靜出軌的事。」
他從頭到尾,只說了這一句話。
卻讓王禹猛然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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