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鄰居有點不對勁!(8)

  視線當中。

  竟空無一人。

  視線的盡頭處,擺著一部亮著屏的手機。

  就在嬰淺發現不對的同時。

  消防斧從另一側砸落。

  黑影喘著粗氣,眼底儘是瘋狂的喜悅。

  成了!

  這一次,嬰淺躲不開。

  這個發現了他秘密的人,必死無疑!

  只要殺了她。

  再將那賤人的頭轉移,

  他就永遠都不會被發現!

  消防斧掀起一陣腥臭的風。

  嬰淺甚至能見到斧刃上,已成了暗紅色的血液。

  距離越來越近。

  黑影眼底扭曲的喜色。

  已足夠被她看的一清二楚。

  他不相信。

  有人能在這種距離下。

  躲開這把斧頭。

  嬰淺今天,一定會死在這裡。

  沒有第二種可能。

  但黑影心裡,仍存著些許疑惑。

  都已到了絕境。

  他在嬰淺的臉上,卻找不到絲毫的恐懼。

  難道她是被嚇傻了?

  「你啊...」

  都死到臨頭,嬰淺居然還有空閒幽幽嘆了口氣。

  只下一瞬。

  她眼神陡然一利。

  正欲做出反應。

  腰肢忽被人從後方虜住。

  嬰淺一愣。

  一陣強烈的失重感突然傳入大腦。

  她被護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沿著樓梯一路摔落。

  卻未受到半點的損傷。

  等到嬰淺回過神。

  聽到男人的悶哼響在耳畔。

  她抬起頭,看到了季池魚蒼白的俊臉。

  「季池魚,你怎麼樣?!」

  嬰淺連忙起了身。

  這裡的建築連半成品都不算。

  台階陡峭又危險。

  季池魚護著她,又不知摔了多少階。

  他滿身塵灰。

  連金絲邊框眼鏡都不見蹤影。

  「季池魚?」

  嬰淺咬緊了牙關,邊喚著他的名字,邊從口袋裡翻找著手機。

  「你千萬要保持清醒,我現在就打急救電話!」

  她眼眶因怒泛起一抹紅。

  後悔沒早點處理掉那個兇手。

  連累季池魚受了傷。

  季池魚緩緩睜開了眼。

  「我手機沒有電了,就想著過來找你...」

  他的嗓音虛弱又顫抖。

  伴著陣陣低咳。

  薄唇更是溢出一抹鮮艷的血色。

  「都是我的問題,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嬰淺看的心頭髮悶。

  好不容易撥出了急救電話,她幾乎是吼著,將地址念了出去。

  季池魚的意識越發模糊。

  嬰淺的模樣,在他的眼裡成了不清晰的殘影。

  只隱隱。

  能感受到她滿懷擔憂的黑眸。

  季池魚闔著眼,藏下眸底閃過的深意。

  在他陷入昏迷的前一秒。

  嬰淺聽到季池魚說:

  「危險,快點離開這裡...」

  「草!」

  嬰淺罵了一句髒話。

  抬頭張望了一圈。

  黑影見狀不對,已經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她又給嬴湛打了個電話,將在這裡的發現飛快講述了一遍,也不管他的反應,直接掛了電話。

  嬰淺艱難地攙起季池魚。

  她不算矮。

  但和季池魚比起來。

  可差了足有二十厘米。

  每邁下一級台階,她都要流下幾滴冷汗。

  但即使如此。

  嬰淺也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等到離開了這棟建築。

  看到遠處亮起的紅藍交織的燈光。

  嬰淺才長出口氣,脫力般的跌坐在地。

  「醫生,沒事了。」

  嬰淺看了季池魚一眼,掌背輕碰上他被擦破的面頰,她低聲道:

  「好好休息吧。」

  體力消耗殆盡。

  她閉上眼。

  倒在了季池魚的懷裡。

  徹底昏睡了過去。

  嬰淺並不知曉。

  在她意識徹底沉沒的下一秒。

  原本昏迷過去的季池魚,緩緩睜開了眼。

  一掃方才的虛弱不堪。

  他唇角噙笑。

  黑眸里儘是好奇。

  季池魚環抱著嬰淺,指尖蹭著她尖細的下頜線,感受著柔軟細膩的觸感,他喟嘆一聲,喃喃道:

  「我的偵探小姐,還真可愛...」

  眼看警車和救護車一起駛進院中。

  季池魚握緊了嬰淺的手,再次閉上了眼。

  【宿主?】

  【昨天晚上好危險哦。】

  【雖然宿主現在的身份是特聘顧問,但也還是要注意點安全,人家好怕怕的嚶嚶!】

  聽著系統沒完沒了的嘀咕。

  嬰淺狠咬了一口慰問來的蘋果,含糊不清地說: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那一斧頭,我本來能躲開的。」

  【哎?】

  「誰成想季池魚跟過來了。」

  嬰淺將果核丟進垃圾桶,攤了攤手,很是無奈地道:

  「可能醫生不懂打打殺殺這些,還以為我有危險,就拿自己當肉墊,帶著我一起滾下了樓梯,結果把我們兩個都滾進了醫院。」

  【這是...好心辦壞事?】

  「誰知道呢?」

  聽到病房門被敲響,嬰淺放下翹起的長腿,趁著空閒,最後和系統說了一句:

  「你認為,世界上真的會有這種好人嗎?」

  她不在理會系統。

  只將注意力投注到了訪客身上。

  唇角綻起一抹弧度,嬰淺很是熱情的招呼:

  「來都來了,還帶什麼東西?都買什麼了?有瓜子嗎?」

  「都進醫院了,還想著吃瓜子呢?」

  霍梧嘆了口氣,將保溫壺放到了床頭柜上,一臉關切地道:

  「給你買了雞湯,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好點了嗎?」

  「好多了。」

  嬰淺也沒客氣。

  擰開保溫壺,倒出一碗雞湯。

  香氣四散。

  她喝下一口熱氣騰騰的雞湯,不由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味道不錯啊!」

  「多喝點。」

  霍梧抽了張遞給嬰淺,又回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嬴湛。

  「嬴哥,你怎麼不進來?」

  嬴湛一直在望著嬰淺。

  聽到霍梧的嗓音,才如回過神一般,邁開長腿踏進了病房。

  只他一開口,就讓病房的氣氛急轉直下。

  「為什麼會去那廢棄工地?」

  這種和審問一樣的語氣,讓霍梧都有些不自在。

  雞湯沒了滋味。

  嬰淺也就放下調羹。

  撩起鬢角的碎發,她望過一眼,問:

  「你知道為什麼我是特聘顧問嗎?」

  不等嬴湛回話。

  嬰淺再次道:

  「因為我做的一切,都有用。」

  「我只看了兇案現場一眼,就分析出了兇手的性格動機。」

  「之後去往工地,更是見到了兇手,又找到受害者丟失的頭。」

  她舔掉唇角沾染的湯汁。

  向著嬴湛揚起眉,問:

  「怎樣,厲害吧?」

  嬴湛哪裡聽過這種輕佻的語氣,當即皺起了眉。

  「看清楚他的臉了嗎?」

  「周圍很黑。」

  嬰淺聳了聳肩,問:

  「對了,季池魚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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