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鄰居有點不對勁!(3)

  嬰淺掛了電話,急急忙忙就要往外跑。

  等闖出門。

  她又忽然看到腳上蹬著的拖鞋。

  「真夠亂的了!」

  嬰淺低罵了一聲。

  嘴裡過了一圈的髒話。

  等抬了眼。

  卻見到了站在門口的季池魚。

  她怎麼把這個好鄰居給忘記了?

  「不好意思。」

  嬰淺清了清嗓子,將長發隨意攏在一起,系了個簡單利落的高馬尾。

  「工作那邊出了點意外,我現在要過去一趟,趕明個再請你吃飯!」

  「這麼晚出去嗎?這個時間不太容易打到車。」季池魚扶了扶金絲眼鏡,黑眸當中露出一抹關懷,「而且你一個女孩子,也不安全。」

  嬰淺正半蹲著繫鞋帶。

  聽到季池魚這番話。

  她抬起頭,仍帶著幾分病態的臉上,綻起張揚肆意的笑。

  「沒事,我可是特聘顧問。」

  嬰淺唇角微揚。

  黑眸更是熠熠生輝。

  神采比遙掛在天邊的烈日,還要更加明媚三分。

  季池魚看的一愣。

  眸底盪起微妙的漣漪。

  他笑彎了一雙丹鳳眼,微俯下身,保持了和嬰淺平視的角度。

  季池魚壓低嗓音,輕聲道了句:

  「特聘顧問也是女孩子。」

  這人的一雙眼。

  長得當真極為特別。

  漆黑深邃。

  一眼瞧不見底。

  又仿將日月星辰都容納在了其中。

  嬰淺對上,都禁不住怔了怔。

  然季池魚只說了這一句。

  就站起身。

  再次用嬰淺拉開了距離。

  「我送你。」

  他同嬰淺交代一聲,轉身回了房間。

  沒一會兒。

  季池魚已經穿好了外套,手裡還拿著車鑰匙。

  他居然不是客氣?

  而是真的想要送她!

  她這鄰居...

  是什麼新品種的大善人?

  嬰淺又是感激,又覺有些奇怪。

  季池魚和她才是第一次見面。

  就是鄰居。

  也不該熱心腸到這個份兒上。

  之前撿了嬰淺回家,就已經足夠她五體投地行禮拜謝了。

  這又要送她出門。

  難道...

  季池魚看上她了?

  很有可能!

  嬰淺摸了摸臉,還沒來得及感慨自己的美貌,抬眼就點頭哈腰地道起了謝,

  「麻煩您了,大善..季先生!」

  「舉手之勞而已。」

  季池魚按下電梯,從上衣側袋取出一枚包裝精美的巧克力,送到了嬰淺面前。

  「你臉色還是不太好,最好找個時間,去醫院看一看。」

  「謝謝。」

  嬰淺都記不清她對季池魚說過多少聲謝了。

  自動忽略了後面跟的那句話。

  她將巧克力塞進嘴裡,包裝紙捏成一團,正要丟進口袋,就被季池魚接了過去。

  指尖無意蹭過嬰淺的掌心。

  帶著一陣戰慄的灼燙。

  季池魚體溫偏高。

  加上嬰淺此時狀態不佳。

  忽然被不屬於自己的熱度拂過,整個人都驚了下。

  她猛地抬起頭。

  正好看到了季池魚微皺的眉。

  他正了神色,盯著嬰淺的黑眸,滿面認真地道:

  「如果再暈在外面,會很危險,我既然看見了,就不能放著你不管。」

  「啊?」

  嬰淺揉了揉額角。

  這才後知後覺的緩過神來。

  她試圖將嘴裡的巧克力咽下,但才幾十秒的時間,不夠巧克力徹底融化,只能用力點了兩下頭,含糊不清地說:

  「季醫生說得對!」

  許是嬰淺鼓著腮,一副從來沒吃過巧克力,巴不得趕緊咽下肚子的窮酸模樣,打動了季池魚。

  他含著笑搖了搖頭,沒再繼續說什麼。

  季池魚的車停在停車場的角落。

  是一輛低調的黑色商務車。

  牌子嬰淺不認識。

  但座椅卻特別舒服。

  薰香的味道,也是她從未嗅到過的奇特。

  她坐在副駕駛,偷瞥了一眼季池魚。

  他正在整理袖口。

  每一個動作,都是一絲不苟到了極致。

  嬰淺也見過不少佯裝有品位的人。

  但只有眼前這個心理醫生。

  才真正符合優雅斯文的定義。

  「要去哪裡?」

  聽到季池魚的嗓音傳來。

  嬰淺才想起,她這發昏的腦袋還未將地址報過去。

  「夜色酒店。」

  她低頭翻著手機,眉卻漸漸皺了起來。

  「在市郊,已經快要出城了。」

  「好。」

  季池魚點點頭。

  餘光掃過嬰淺專注的眉眼,神情有一瞬間的晦暗難明。

  夜色酒店名字聽著唬人。

  實際上。

  不過一家小旅店。

  嬰淺趕到時,周圍都已經被拉上了警戒線。

  氣氛一片沉凝。

  空氣當中,瀰漫著風雨將至的肅殺之氣。

  翻出一次性手套和鞋套戴好,嬰淺揉散眼裡的倦怠,側眸望向季池魚時,眸底只剩一片冷厲。

  「最近不太安生,你可以先跟著我,等忙完了,我和你一起回去。」

  還不到十二個小時。

  再次出了一樁大事故。

  正在人人自危時。

  嬰淺自然不可能讓他好心的鄰居,獨自再開兩個小時的車回去。

  這萬一路上出什麼意外。

  她哪裡擔待得起。

  季池魚骨節分明的手指點著方向盤,視線從不遠處的警戒線收回,落到嬰淺身上。

  他說:

  「好。」

  「跟我來。」

  嬰淺招呼了一聲,率先下了車。

  黑髮揚起一道招搖的弧線。

  她站在黑暗中。

  身形單薄。

  氣場卻強大到在這不屬於自己的天地,開闢出一道不容忽視的輝光。

  已經有人注意到了她。

  「嬰小姐!」

  一白大褂站在警戒線前,向著嬰淺連連招手。

  嬰淺等著季池魚下車,才走到白大褂身邊,問:

  「你也來了,屍檢結果出來了嗎?」

  「這個...」

  霍梧張了張嘴。

  一張白嫩的臉蛋隱隱有些發青。

  他指了指身後的旅館,低聲說道:

  「這麼沒那麼容易,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行。」

  嬰淺也不廢話。

  正要向著旅館走去。

  霍梧瞧見季池魚,滿臉疑惑地問:

  「這位是...」

  「福爾嬰斯偵探的助手。」嬰淺一揚下頜,從霍梧的白大褂里摸出一副新的醫用手套,「季生先生。」

  「不是華生嗎?」

  霍梧還滿臉問號。

  就看嬰淺將手套甩給季池魚,翻過警戒線,走進了旅館當中。

  只一瞬間。

  血腥味將嬰淺包裹在了其中。

  比白日裡嗅到的,濃重了不知多少倍。

  她神色一凜。

  正要向著血腥味傳來的方向走去,就聽一道尖利的嗓音響起:

  「這不是我們的特聘顧問嗎?原來還知道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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