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徒弟全都是反派?(64)

  納蘭月這突然的行動。

  讓所有人都是一愣。

  藍圖更是急了,連忙扯了扯他的袖子,壓著嗓子道:

  「你要一隻狐狸做什麼?就是它同嬰淺像,但也只是相像而已...」

  「不是。」

  打斷藍圖話的。

  竟並非是納蘭月。

  而是秦清琅。

  他仿已忘記了方才所說的話般,緩緩上前一步,眼中有寒芒乍起。

  「沈宴,我不管你揣了什麼心思,她是我們清衡山的人,由不得你帶走!」

  「掌門師兄...」

  自嬰淺隕落後,藍圖還是第一次,看到秦清琅這般憤怒。

  甚至連其他修士的死活,都不願顧忌了。

  拼著動手。

  也要奪下沈宴懷中的赤狐。

  藍圖愣了一會兒。

  他就是再呆,也似乎明白了什麼。

  僵硬的視線挪向赤狐,藍圖張了張嘴,半天才念出一句。

  「嬰...嬰淺?」

  他的嗓音極輕。

  不過短短一個名字。

  卻顫的厲害。

  連鼻尖都跟著泛起了酸楚。

  這..這怎麼可能?

  嬰淺分明已經隕落了。

  粉身碎骨。

  魂飛魄散。

  以全部靈力祭了深淵裂縫,卻失了重歸人世的機會。

  但若真是只平平無奇的赤狐,哪裡能被沈宴,如同稀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地對待著。

  再加上沈宴方才所說。

  嬰淺徹底屬於他了的話。

  藍圖打了個寒顫。

  抖如篩糠的手掌一番,竟也抓起了配劍。

  他畏懼沈宴。

  也知若真交起手來,以他淺薄的修為,怕是連一息,都支撐不住。

  但藍圖卻咬著牙,舉劍對準了沈宴。

  不論是他也好。

  還是納蘭月秦清琅也罷。

  他們此時,都只有一個念頭——

  奪回嬰淺!

  已經失去了她一次了。

  無論如何。

  就是拼了這條命。

  也不想再次眼睜睜的,看著她離去。

  沈宴腳步一頓。

  他並未回頭,只有如同攜著冰雪的嗓音,緩緩傳入眾人耳中。

  「想和我搶?」

  白霧如同沸起一般。

  沈宴一怒。

  整個冥域都掀起了動盪。

  有無數的咆哮聲驟然響起。

  分明還未接近。

  就已經讓余卿靈龍嘯塵等修士,慘白了一張臉,

  至於清秀女子那等,更是直接昏了過去。

  沈宴彎下身,擦乾淨路邊的一塊頑石,將嬰淺放在了上面。

  「師尊,你乖乖的,等我一會兒。」

  指腹掃過嬰淺的耳尖。

  只如錯覺一般。

  帶著比微風還要更輕幾分的觸感。

  嬰淺抬起頭。

  看到了沈宴噙著笑意的黑眸。

  「我知曉師尊在意他們。」

  沈宴輕嘆一聲,喃喃道:

  「只不過,師尊此時最好莫要為他們求情,我可是會嫉妒的,若是控制不住,殺了他們就不好了。」

  有血色自眼底一閃而過。

  他卻仍然在笑。

  那副神情,讓嬰淺都感到一陣悚然。

  還不等她回過神。

  納蘭月的劍鋒已然逼近。

  沈宴設下一道結界護住嬰淺,提劍同納蘭月斗在了一處。

  秦清琅也在同時出了手。

  藍圖本也想幫忙,奈何修為太低,只能偷偷溜到嬰淺身側。

  他瞪著眼睛。

  盯了好一會兒嬰淺,才輕聲問:

  「嬰淺,真的是你?」

  「嗯。」

  嬰淺嘆了口氣,爪子揮了兩下。

  「好久不見,藍圖。」

  故人重逢。

  她此時心裏面,卻沒什麼感懷之情,也不知該同他說些什麼。

  藍圖亦是有些發怔。

  過了一會兒。

  他才頂著一雙通紅的眼,問:

  「好不容易活過來,怎不回清衡山去?」

  「一言難盡。」

  嬰淺搖了搖頭。

  她本是想要回去的。

  但先知遊仙閣已不復存在。

  又無意撞見富貴。

  一系列的偶然下來。

  倒是也沒心思,再去想回清衡山之事了。

  「嬰淺。」

  藍圖吸了吸鼻子,又揉了兩下眼睛,之後才道:

  「其實很多事,並非是掌門師兄不想做,而是他也有難處。」

  「我知曉,你不用同我解釋的。」

  「那就回去!」

  他難得有這般激動之時。

  狠狠一跺腳,藍圖指著沈宴的方向,恨聲道:

  「沈宴已不是你從前的弟子了,他這些年殺了多少的仙門中人?你還留在冥域,也改變不了他,反而會被他牽連,就同我們一起回山去吧!」

  嬰淺沒有應聲。

  蓬鬆的赤紅長尾落在地上。

  她眼見著納蘭月的劍刺進沈宴肩頭,心尖竟也跟著有些發悶。

  「他受傷了。」

  「他怎會受傷?以沈宴的修為,就是再加一百個修士,也沒辦法拿他如何的。」

  藍圖滿心的急躁,胡亂應了一句,就又道:

  「嬰淺,等下讓掌門師兄試著為你破開結界,然後我們就快些離去,再也不來這冥域了!」

  任憑藍圖在一旁忙的團團轉。

  嬰淺仍坐在石頭上。

  面上一片空茫。

  她眼見著沈宴身上的傷越來越多。

  也越來越重。

  他越發難以招架。

  一張俊美不凡的面容,此刻竟比紙還要比慘白幾分。

  「但是他真的受傷了。」

  嬰淺喃喃道了一句,爪尖碰上結界,竟輕而易舉地就穿透了過去。

  藍圖見這一幕。

  頓時大喜。

  「他的結界居然不防著你走出來?嬰淺,我們快些走!」

  他說著話。

  就要去抓嬰淺。

  然而她卻忽然側過半步,避開了藍圖的手。

  藍圖一愣。

  他不解嬰淺這是想要做些什麼。

  只是心頭不知為何,泛起了陣陣酸楚。

  和嬰淺之間的距離分明不遠。

  卻如同天塹一般。

  讓他不敢伸手。

  「他是我徒弟,而且...」

  嬰淺聲音一頓,側眸望向藍圖,再次道:

  「藍圖,沈宴變成如今這個樣子,我有責任,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我若再拋下他...」

  話音未落。

  藍圖就見嬰淺奔著沈宴而去。

  她赤紅的身影,如同烈火一般。

  散出的光芒。

  叫太陽都要嫉妒幾分。

  只藍圖抿緊了嘴唇,忽然有了一種,再次失去了嬰淺的悲戚。

  納蘭月和秦清琅都未想到。

  這一次對付沈宴。

  竟會如此輕鬆。

  眼看著他的傷勢越發嚴重,就連納蘭月的眼底,都浮起一抹喜色。

  他一劍刺向沈宴心口。

  沈宴本可以躲開。

  但眸光一側,瞧見一抹赤影。

  卻強壓了動作。

  任憑這一劍刺中心口。

  納蘭越終於意識到了不對。

  但他怎都不明。

  沈宴為何要故意受傷。

  正欲再次提劍。

  一抹赤色,忽然灼開了納蘭月的視線。

  「納蘭月!」

  赤狐長尾一掃,擋在沈宴身前,她眼底浮起冷厲之色,嗓音也越發沉凝。

  「沈宴是我徒弟!」

  「嬰淺?」

  納蘭月和秦清琅都是一怔。

  顯然不清楚。

  嬰淺為何要護著沈宴?

  秦清琅眉頭緊皺,收了劍勢,上前邁過一步。

  他正要開口。

  卻聽嬰淺搶先一步道:

  「我知曉你們想說什麼,但既我在這,就絕不容誰殺沈宴!」

  她弓起腰。

  殘存的靈力燃起沖天之勢。

  嬰淺擺明了態度。

  要護著沈宴。

  就算要對上的。

  是曾經的同門師兄,她亦不退卻!

  嬰淺此時正背對著沈宴。

  也就並未瞧得。

  他眸底溢開的歡喜。

  納蘭月和秦清琅對視了一眼。

  都看了彼此眼裡的無奈。

  秦清琅嘆了口氣,道:

  「你既要護著沈宴,我們不繼續動手便是。」

  他彎下身。

  將手掌送到嬰淺面前。

  等著她跳上來。

  然後所有人一同,回去清衡山。

  他們師兄妹又會和從前一樣。

  嬰淺望著秦清琅的手,卻好似愣住了一般。

  「走了。」

  納蘭月出聲催促了句。

  在場所有人的視線,此時都聚集在了嬰淺的身上。

  沒有誰認為。

  嬰淺會拒絕秦清琅。

  只要同他回到清衡山。

  就可重新走回正道。

  再掌遊仙閣,繼續為一閣之主。

  等到過上一段時日,修為恢復曾經。

  她仍站在修仙界的最頂端。

  享無上尊崇。

  曾經嬰淺擁有的一切。

  秦清琅都會還給她。

  即使要重新修煉。

  怎都比留在冥域當中,成一個邪魔外道,受人人喊打,要強上幾百倍。

  嬰淺緩緩回過頭。

  在一片朦朧的白霧中。

  她看到了沈宴猩紅的眼。

  「師兄。」

  嬰淺嘆了口氣。

  又再次望向了秦清琅。

  她上前一步。

  爪子尖觸上了秦清琅的掌心。

  嬰淺道;

  「我...」

  【如果您喜歡本小說,希望您動動小手分享到臉書Facebook,作者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