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徒弟全都是反派?(47)

  「交出沈宴!」

  「沈宴身在何處?快讓他出來!」

  「難道清衡山,要為了一個不入流的弟子,不顧其他仙門的死活嗎?」

  一陣喧鬧。

  無數道人影聚集在清衡山下。

  皆是手持利刃。

  氣勢洶洶。

  秦清琅站在雲端,俯視著下方這些修士,面上儘是慍怒之色。

  藍圖和納蘭月亦是眉頭緊皺。

  「這是...」

  嬰淺御劍而來,見到這一幕,也是一愣,

  但很快。

  她眉宇間浮起一抹煞氣。

  衣擺更是無風自動。

  赤紅長劍被握在掌心,嬰淺冷笑一聲,道:

  「都是嫌活的太舒服了,敢跑來我們清衡山撒野?」

  她本就心氣不順。

  又來了上門找事的。

  嬰淺自要好生招待,不敢有半分怠慢。

  長劍出鞘一寸。

  卻被一隻寬厚的大掌壓住。

  嬰淺側眸望去,撞見到秦清琅略帶疲累的眼神,心頭便是一顫。

  「不可。」

  秦清琅搖了搖頭,嘆道:

  「這些修士,都來自附近一些小仙門,近來也深受那深淵裂縫的困擾。」

  同為仙門中人。

  秦清琅就是再怒。

  也不可只因幾句吵嚷,就對他們如何。

  「還真是一群名門正派!」

  聽著不停傳入耳畔的叫喊聲,嬰淺眼神愈冷,握劍的手指已隱隱有些泛白。

  但她也知曉。

  此時不可動手。

  若真對這些仙門修士做了些什麼。

  相當置了整個清衡山於不顧。

  再有其他仙門,想要藉機生事發難的話。

  本就陷入險境的清衡山。

  就會更多幾分風雨。

  嬰淺深吸了口氣,到底是收回了劍,冷聲問:

  「他們是從何得知沈宴的事?」

  「這...我們也不知曉。」

  藍圖搖了搖頭,退到嬰淺身前,用身體擋住她的視線,之後才道:

  「那日過去裂縫的,都是自己人啊。」

  「那他們是怎麼知曉的?」

  嬰淺雙臂環胸,紅唇抿的有些失了色,

  「若不是靠先輩託夢,就是有人送出了消息,將沈宴的事情,告知給了這些仙門。」

  這些修士所在仙門,距離深淵裂縫都是不遠。

  早苦惱已久。

  有的都做好了放棄根基,搬到旁地的準備。

  但這是最下下策。

  非到再無他發之際,是絕對不願走的。

  然就在這關頭。

  他們忽得知了清衡山有一弟子,只若獻祭了他,便可讓深淵裂縫消散。

  這些修士如何能不心動?

  前因後果很快在腦中理清。

  嬰淺也大概,猜到了罪魁禍首。

  「難道是....」

  藍圖張了張嘴,看了眼納蘭月,到底未念出那人的名字。

  納蘭月一雙劍眉皺的更緊。

  身周縈繞的冷意,將氣溫都帶低了不少。

  「我會去查,若是她的話...」

  他忽然開口。

  雙目緊盯著嬰淺,納蘭月寒聲又道:

  「我絕不會姑息!」

  「是誰泄密,還暫且未知,先將這些人應付過再說。」

  秦清琅袖擺一甩。

  最先御劍而下,落到那些修士身前。

  嬰淺和藍圖也跟隨在其後。

  她並未理會納蘭月。

  甚至從頭到尾,連看都未看他一眼。

  有一縷緋色擦過視線。

  納蘭月下意識地伸出手,竟想將她留住。

  但他究竟還是來不及。

  只能眼睜睜的。

  看著那抹極艷的光輝,距離他越來越遠。

  似再也觸不到一般。

  「各位道友!」

  秦清琅人未至,聲先到。

  氣勢降臨在修士們的身上。

  瞬間。

  便鴉雀無聲。

  秦清琅卻唇角噙笑,神情頗為和善,視線打所有人身上望過一圈,他道:

  「忽然前來我清衡山,可是有什麼急事?」

  那些修士之前嚷的厲害。

  但一見秦清琅。

  都閉了嘴。

  又再看到他身後的嬰淺,更是不少人眼裡,都流露出一抹畏懼的神情。

  「說啊。」

  嬰淺掂著酒壺,美艷的面孔上儘是疲懶之色,仿連眼都懶得抬一圈,只投了餘光去,拖長了軟媚的嗓音,道:

  「剛才都那麼大聲,怎麼現在,就成了啞巴了?」

  「我們...」

  修士們面面相覷。

  磨蹭了半天。

  才有一個留著山羊鬍的老者,慢騰騰地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道:

  「秦掌門,我們這次過來,是想問你要一個交代的。」

  「交代?」

  秦清琅輕笑一聲,眼神卻忽然間,銳利如刃。

  「不知你們想要的,是什麼交代?」

  「仙門中人,無誰不知曉,秦掌門最為高義,又素以除魔衛道為己任,我等仙門皆在清衡山附近,對掌門都是敬佩不已。」

  山羊鬍老者先是恭維了兩句,一撫鬍子,又道:

  「深淵裂縫一事,事發古怪不說,我等又毫無辦法,若讓那裂縫繼續擴張,怕不只是師門被毀,整個人間怕是都要生靈塗炭啊!

  他重重嘆息一聲。

  又裝模作樣地搖起了頭,露出一副悲憫之態,道:

  「我等都是修仙之人,自見不得這番慘劇,這不一聽聞秦掌門,有了解決之法,就連忙都過來了。」

  山羊鬍繞了七八個彎子。

  才終於說到了正題。

  而他身後的其他人,也都是跟著連連點頭。

  這一張張虛偽的麵皮,讓嬰淺泛起不少噁心,她揮蒼蠅一樣晃了晃手臂,道:

  「你們說的解決之法,我怎不知曉?」

  聽到嬰淺的聲音,山羊鬍面色微變,又察她森然的目光,腳步不由向後悄悄挪了挪。

  「說起來,這還要多虧了修羅仙,收了個好弟子呢!」

  山羊鬍微彎了搖,笑道:

  「那沈宴願意為了萬物生靈奉出自己,捨身為大義,我等自是欽佩不已,因此特地前來,想要向他當面道謝。」

  「捨身?」

  嬰淺揚起眉。

  仿是聽見了什麼頗為新鮮的詞彙一般。

  她轉而望向藍圖,問:

  「你剛才聽見,他放什麼屁了嗎?」

  「沒有。」藍圖捂著鼻子,瓮聲瓮氣地道:「我怕臭。」

  「你...」

  山羊鬍氣的面色發黑。

  他在自家仙門,也是高高在上太上長老。

  哪有誰敢跟他這般放肆?

  但他這口氣。

  還真不敢不咽下。

  不再去看嬰淺,山羊鬍沉著臉,道:

  「秦掌門,你也知此事重大,沈宴既有如此本事,就該是為此付出。」

  他聲音一頓。

  背負雙手,斜眼睨著秦清琅,又道:

  「相信你也不會徇私,因一個弟子,任憑那裂縫繼續擴張,直至將生靈萬物都吞了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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