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徒弟全都是反派?(35)

  「師尊?」

  「師尊。」

  低喚聲傳入耳畔。

  在混混蕩蕩的意識當中,掀起一片風浪。

  嬰淺睜開眼。

  略有些迷茫的視線里。

  顯出一張極為俊美的面龐。

  「沈宴?」

  「是。」

  沈宴似頗為欣喜,半跪在嬰淺身側,握了她的手,黑眸盛滿了關懷。

  「師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受的傷勢不輕,又未經治療,擅動靈力...」

  「我沒事,等回去再說!」

  嬰淺打斷了他的話,揮開沈宴的手,掙扎著起了身。

  她左右張望一圈,咬牙切齒地問:

  「那個王八羔子呢?」

  沈宴一怔。

  面露不解之色。

  「師尊,你說的是?」

  「就是那個...」

  嬰淺深吸了口氣。

  沈宴看上去,對她莫名成了次婚的事,並不知情。

  但這最好。

  嫁了個沒臉的人。

  又無意著了道。

  這般丟面子的事情,嬰淺當然不願被知曉。

  「他娘的,別讓老子抓到你!」

  她低罵了一聲。

  沉著臉,檢查了一番身上的衣裳。

  嬰淺仍穿著那身喜服,只是少了蓋頭,就同她平日的穿著,相差無幾。

  至少看不出,之前都發生了些什麼。

  裝作看不見沈宴疑惑的目光,嬰淺面無表情地問:

  「我們怎麼在這裡?」

  他們又回到了,剛掉在這裡時的骨頭堆中。

  四周儘是白骨組成的山巒。

  放眼望去。

  一片慘白。

  分不清方向。

  「我也不知曉。」沈宴搖了搖頭,道:「清醒過來時,就在這裡了。」

  嬰淺扣住沈宴的脈門,送出一道靈力,在他經絡當中查探一圈。

  他之前傷勢太重,已至瀕死之際。

  然到了此時。

  沈宴不僅修復了傷勢。

  就連靈力,也跟著提升了不少。

  他雖天資過人,但畢竟修煉的時間尚短,距離北洋龍嘯塵等,都還有一定的距離。

  然現在站在嬰淺身邊的沈宴。

  已遠遠超過同輩的修士。

  嬰淺估摸著。

  以她現在的狀況,在沈宴手底下,都是走不過幾招。

  自家徒弟出息,她當然欣慰。

  只是...

  「你盯著我看什麼?」

  盯著沈宴頗有些古怪的注視,嬰淺摸了摸臉。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沒有。」

  他微微搖頭,猶豫片刻,視線掃過嬰淺的唇瓣,道:

  「師尊,你的...」

  沈宴的話還未說完。

  耳廓先已紅了個徹底。

  嬰淺一愣。

  跟著沈宴的視線,點上了唇瓣。

  又紅又腫。

  泛著微微刺痛。

  想來。

  也不會是個好看的模樣。

  「那個找死的狗東西!」

  嬰淺氣紅了眼,轉身就想要回去找人打架。

  但她步子還未邁開。

  就聽沈宴的聲音傳來。

  他問:

  「師尊,怎麼了?」

  嬰淺身形一僵。

  緩緩轉過身。

  她對上了沈宴澄澈的黑眸。

  他年紀還尚小。

  哪裡會懂,人世間的那些彎彎繞繞。

  更不通男女之事。

  估計看到她這狼狽的樣子,還會以為是打架輸了。

  嬰淺咬緊牙關,頂著一張怒火正旺的臉,面無表情地道:

  「沒事,我高興著呢!」

  沈宴沒再問下去。

  側過視線,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

  他們正說著話。

  忽有一陣腳步聲傳來。

  嬰淺皺起眉,靈力暗藏,卻見一角骨鎧露於視線。

  那領頭者從不遠處的骨山後走出,遙遙往著他們,用那副無波無瀾的嗓音,道:

  「你們,可以離開。」

  他也不等嬰淺回話,直接轉了身,道:

  「從這裡走。」

  這應該是要帶路的意思。

  嬰淺跟過去,很是熱情地問:

  「你的那個主人呢?他死了嗎?」

  領頭者腳步一頓。

  目光有短暫的飄忽,但又很快恢復了鎮定。

  「沒有。」

  他回的認真。

  還怕嬰淺不信似的,又補了句:

  「主人並無大礙。」

  「並不大礙?」嬰淺眯起眼,語氣陡然轉冷,「也就是說,我真的傷了他?只有這種程度的話,你還是勸他搬個家吧。」

  這鬼地方,嬰淺是記住了。

  等她恢復的。

  定會回來。

  找那個蒙面人,好生聊上一聊!

  這種幼童程度的暗示,對領頭者來說,還是太過複雜一些。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道:

  「這裡的人,無法越過界限,你們可以。」

  領頭者還是難得說這些話。

  且還透露出了不少信息。

  嬰淺對此地,早有了不少的好奇,便跟著問了句:

  「為何不能?」

  「這裡是交界。」

  交界?

  嬰淺皺起眉。

  總覺得這所謂的交界,並非有那麼簡單。

  然她再問。

  領頭者卻不肯再說了。

  他將嬰淺和沈宴帶到了最大的那座骨山前,指著一處不起眼的縫隙,道:

  「從這裡走。」

  嬰淺沒急著離去,而是一臉和善,非常禮貌地詢問了句:

  「我以後可還能再來這裡,找你家主人敘個舊?」

  「此地已等到主人。」領頭者搖了搖頭,道:「除非他允。」

  「最後一個問題,這裡是天然形成的,還是被誰...」

  嬰淺的話還未說完。

  領頭者已經退後。

  他走的飛快。

  一轉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視線當中。

  「這麼急。」

  嬰淺摸著下巴,眼底閃過一絲恍然。

  「也就是說,並未是天然形成,而是某個大能者的手筆了?」

  領頭者還是太嫩了點。

  就是不回話。

  從他的種種反應,嬰淺也能窺見不少內容。

  「走。」

  嬰淺隨手丟了一件信物出去,向著沈宴露出一抹飛揚的笑。

  「師尊帶你回家了!」

  她心情好了不少。

  眉宇間的神情,又恢復了如從前般的隨性。

  沈宴也是勾起唇角。

  只是投向嬰淺的目光當中,多了不少泛起的漣漪。

  他道:

  「是,師尊。」

  這一路並不難走。

  等重新回到了地面,嬰淺休息了片刻,靈力依舊衰敗,仍不夠御劍飛回清衡山。

  她呆站了一會兒。

  頗覺風冷。

  沈宴似是察覺到了什麼。

  召出了佩劍,走到嬰淺身側,一臉誠懇地道:

  「師尊,我靈力增了不少,一時難控,不知可否請師尊,陪我一同御劍?」

  他忽然開口。

  正解了嬰淺的燃眉之急。

  她立刻做出一副思索的神情,然後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那..行吧!」

  沈宴眼神一柔。

  站在飛劍上,他借著靈力不穩的由頭,輕輕拽住了嬰淺的手腕。

  這一路。

  他們都很是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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