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煌輕哼一聲。
估計是被嬰淺這一聲「仙君」,哄的順了性子。
竟是難得沒再說些什麼,乾脆道:
「修仙者,共分五境,由築基開始,再到結丹,至元嬰,接化神,最後渡劫。」
「尋常天賦者,築基都是難關,一生都難以結丹。高等天賦者,百歲之前,運道好些,才方能結丹。至於那些天姿絕佳之人...」
白奕煌勾唇一笑。
眼中閃過一抹傲然之意。
他道:
「不過十七,便可結丹。」
白奕煌的眉宇之間,儘是驕色。
但他等了半天。
也沒見嬰淺有什麼反應。
見他的目光投注過來,嬰淺還歪著腦袋,問了一句:
「然後呢?」
她一臉的乖巧。
因著不大懂,也就渾然沒意識到,這所謂的天賦絕佳的驚才絕艷之人,究竟在修仙者當中,有多稀罕。
白奕煌咬了咬牙,指著寒潭,恨聲道:
「給我滾下去!」
嬰淺:「啊?」
他怎麼又生氣了?
這仙君的脾氣,當真是大的很。
又凶又蠻橫。
嬰淺走到了寒潭邊,不用伸手去碰,就已經感受到有寒氣,撲面而來。
她用指尖一點。
瞬間,仿佛有條寒冰組成的毒蛇,沿著血管一路爬上了全身。
連意識都變得模糊。
嬰淺連忙縮回手,可憐巴巴的望向了白奕煌,道:
「冷...」
白奕煌唇角一挑,轉了眸去看她。
「你也知曉...」
他的話才說到一般。
視線對上嬰淺含著水光的眸,喉頭卻是莫名一澀。
不過是下個寒潭而已。
她...
她哭什麼?!
難道以為,她哭一哭,他就會心軟了?
開什麼玩笑!
他可是註定要成為仙君的存在。
心硬如冰。
哪裡會被一兩顆眼淚打動?
她這種滿口謊話的女人,就是得好生教訓一番!
白奕煌深吸口氣。
薄唇微動,道:
「煩死了,滾出去!」
嬰淺眼中有一瞬間的茫然。
但很快。
她轉身就跑。
毫不猶豫。
甚至白奕煌還沒反應過來,他的眼前,連嬰淺的背影,都是消失無蹤。
白奕煌一愣,咬牙道:
「這女人...」
他心頭火起。
身形一動,竟是追了出去。
但才離了山洞,卻發現視線所及,已經沒了嬰淺的影子。
她莫不是...
跑了?!
嬰淺沿著小路,晃晃悠悠的下了山。
她倒是沒想著要離開白奕煌。
雖然他腦子有病。
性格惡劣。
為人狂傲。
年紀輕輕就一身的壞脾氣。
除了一張好臉之外,找不出什麼優點。
但畢竟,白奕煌是這個世界的男主。
嬰淺到底是離不開他的。
但她真是餓了。
本來的午飯,就只有一個可憐兮兮的白饅頭,還在被白奕煌抓到這裡來的路上,不知道掉在了什麼地方。
她肚子裡,可謂是徹底的空了。
嬰淺一路下了山。
隨意抓了個弟子去問,便找到了,距在山下不遠處的飯堂。
天宗門雖是個修仙門派。
但他們這些外門弟子,大多都是些根基薄弱,天賦平庸之人,平日負責幹些粗活累活。
自是要吃飯的。
嬰淺才一走進飯堂,便聽到角落裡,一大群外門弟子湊在一塊,嘰嘰喳喳的不知說著些什麼。
一個個的神情,都是頗為激動。
仿是在聊著什麼驚天巨聞般。
嬰淺立刻湊了過去,豎起耳朵聽起了熱鬧。
「你猜,她能活多久?」
「最後一個月!」
「一個月?你怕不是瘋了吧!當那是誰呢?他可是太上大長老的關門弟子!只不過是太上大長老常年閉關,所以才由咱們掌門代收的徒而已。」
「那就...半個月?」
「我看吶,最多也就十天!」
「上一個得罪了他的,直接就被打了個半死,然後丟到了山門外頭。這一次,居然被帶走了,指不定要被折磨成什麼樣兒呢?」
「真是夠可憐的。」
「是啊!」嬰淺咬了口從旁邊桌上順來的饅頭,跟著點點頭,感嘆道:「真可憐!」
她這一張嘴。
聲響立刻引來了不少的目光。
只是那些弟子,一瞧見了嬰淺,眼神卻如同見了鬼一般。
「你你你...」
一娃娃臉弟子指著嬰淺,嘴張的都能塞進去一個雞蛋。
他還沒發出聲來。
在旁另一人,搶先尖叫道:
「你怎麼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嬰淺咽下饅頭,實在是噎得慌,連忙敲了敲胸口,順下口氣,才道:「這不是飯堂嗎?門口也沒寫著,嬰淺不能入內啊?」
她一臉疑惑。
殊不知,其他的外門弟子,更加的疑惑。
他們看到嬰淺胳膊腿一樣沒少。
都感極為驚奇。
不對啊。
嬰淺得罪的人,可是白奕煌!
不只是天宗門的天之驕子。
還是讓整個修仙界,都為之震驚的傲世天才。
他天賦太高,即使性情相當的驕縱。
也是無人敢多說一言。
沒辦法。
實力擺在這裡,就是有傲慢的資本。
敢對白奕煌表達不滿的,估計兒子都能去哭墳了。
但嬰淺....
卻是好生生的,站到了眾人眼前。
不僅沒受什麼傷。
還在津津有味的吃饅頭。
飯堂內的弟子們對視了一眼。
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驚駭。
不對啊!
嬰淺怎麼可能好好站在這裡?
她沒死都已經是奇蹟了!
居然還一副食慾頗好,甚至能再吃兩個饅頭的樣子。
嬰淺倒是沒在意他們。
正要去打飯,就聽一道尖銳的公鴨嗓響在身後。
「哎呦!我瞧這是誰呢,不是我們鼎鼎大名的嬰淺仙子嗎?!」
她一回頭。
看到了巴興羊得意洋洋的臉。
嬰淺嘆了口氣,望著他的眼神當中,多少沾了些親切,同時很是感慨地道:
「幾個時辰不見,你還是這麼的討人厭啊,小羊。」
巴興羊一愣。
許是嬰淺的語氣太真誠。
他後知後覺的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又被羞辱了一頓。
巴興羊頓時漲紅了臉,怒道:
「嬰淺!你好大的膽子!」
嬰淺大驚失色。
捂了紅唇,滿眼恐懼地道:
「真是對不起!請千萬不要對我用火球術!我好害怕!」
「算你識...」
巴興羊唇角的笑容還沒咧開。
腦中便蹦出來,嬰淺將火球術吹滅的一幕。
他再次望向嬰淺。
看她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才知曉,是又被耍了。
巴興羊當真是怒不可遏。
他一揮手,扯著公鴨嗓嚎道:
「上!都給我上!我要好好教訓這個臭女人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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