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誘佛陀,入地獄(37)

  「呦呵!」

  赤霖瞪大了狐狸眼。

  用尾巴尖來回掃著嬰淺,頗為開懷地道:

  「嬰淺,你被挖牆腳了啊!」

  他高興的不行。

  連看著煙雲,都順眼了不少。

  這姑娘,有點本事!

  再努力一些。

  把渡衍搶過去,玩一出紅塵不倫戀,讓嬰淺死心,不是美滴很?

  嬰淺皺了眉,疑惑道:

  「她什麼時候,同渡衍這麼熟了?」

  「指不定,就在你昏迷的時候,人家兩個看對了眼,然後私定終生了唄。」

  赤霖跳上嬰淺的肩膀,嘰嘰咕咕地道:

  「你莫要把那個和尚當什麼好人看,能讓姑娘,在夢裡都喊著他的名字,怎麼可能是正經人哦!」

  「是麼?」嬰淺揚起眉,「我怎麼覺著,你好像在瞎掰呢?」

  「你不相信我?!」

  赤霖用爪子肉墊推她的臉,沒好氣地道:

  「要不是因為守著你,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和尚跟這姑娘的貓膩!和尚背著你瞎搞,我才是一直守在你身邊的,你這女人,到底有沒有良心的?」

  他鼓著嘴。

  狐狸臉上滿是不虞。

  赤霖從未對誰這般好過。

  難得如此。

  嬰淺卻不領情。

  他怎能不惱?

  「莫氣啊。」

  嬰淺揉了揉赤霖的腦袋,隨口安慰道:

  「我特別感謝你呢!」

  赤霖冷哼一聲。

  瞧著一副氣不順的模樣,實則偷偷甩了甩尾巴。

  許是他的嗓門屬實不算小。

  吵的連昏睡當中的煙雲,都緩緩睜開了眼睛。

  「淺..淺淺?」

  「是我。」

  嬰淺點點頭,關懷道:

  「你怎麼樣?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我這就去幫你叫大...」

  她的話還沒說完。

  卻是被煙雲出聲打斷。

  「渡衍師傅呢?」

  她才剛醒。

  意識應該還未徹底復甦。

  但即使如此,煙雲第一反應,竟又是渡衍。

  先是睡夢當中的囈語。

  又來清醒之後的尋找。

  嬰淺不過睡了一覺。

  怎麼好像醒過來之後,天都變了。

  腦袋頂好像綠綠的。

  她的男主,要被挖牆腳了?

  還是說,煙雲又被什麼玩意兒招惹在了身上?

  以她到倒霉蛋兒一樣的體質。

  還真有可能。

  「渡衍?你找他做什麼?」

  嬰淺伸出包成粽子的手,在煙雲額上摸了一把。

  很好。

  因為包的太厚。

  什麼體溫也沒試不出來。

  「我...」

  煙雲垂了眼。

  纖長的睫羽不安的顫動了兩下。

  蒼白憔悴的面容,再一次浮起了惹人憐惜的嬌弱。

  她似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猶豫了好片刻。

  正要張嘴,忽聽有敲門聲響起。

  赤霖並未察覺到有誰接近。

  他先是一愣。

  而後撇了撇嘴,輕聲嘀咕道:

  「臭和尚,居然又回來了?!」

  赤霖咬牙切齒的。

  也不知為何。

  原本還算不錯的情緒,在瞬間落入谷底。

  渡衍一回來。

  嬰淺所有的注意力,就又要落回到他身上了。

  但儘管赤霖不願。

  他還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渡衍,邁進房門。

  但瞧見他。

  最為激動的,卻並非嬰淺。

  而是煙雲。

  她方才還躺在床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卻在看到了渡衍之後。

  整個人都如迴光返照一般。

  面泛紅光。

  精神飽滿。

  甚至還掀開被子,邁著虛弱卻固執的腳步,奔向了渡衍的方向,口中還呼喚道:

  「渡衍師傅,您終於回來了!煙雲..煙雲一直在等你!」

  「施主。」

  渡衍後退半步。

  躲了煙雲的接近。

  他雙手合十,眉宇之間仍是一派淡漠。

  但若是仔細去瞧看。

  就能注意到,渡衍的神情雖穩,但目光轉動之間,卻是一眼,都未望向嬰淺。

  像是有意,要避開她一般。

  赤霖眼珠一轉。

  立刻湊到嬰淺耳邊,悄聲道:

  「你看!我都同你說了,他們兩個肯定有什麼貓膩!你以後離和尚遠點,他裝模作樣的,指不定腦子裡面,都裝著什麼褻瀆佛祖的東西呢!」

  赤霖聲音不響。

  但渡衍卻好像聽著了一般。

  眸光一側,夾雜著冰寒的視線,掃過赤霖。

  直讓他莫名打了個寒顫。

  怎好像有點發冷?

  莫不是變天了?

  但他可是個妖怪啊!

  赤霖揉了揉鼻子,也不在意,再次低了頭,準備繼續同嬰淺,說渡衍的壞話。

  「渡衍師傅,我一直在等你,你到哪裡去了?你不在這裡,煙雲的心就定不下來...」

  煙雲捂著心口。

  帶著幾分病色的容顏,更為眉宇之間,添了一分楚楚可憐的韻味。

  這張臉。

  倒真是極美的。

  就連赤霖以狐族的眼光,都挑不出什麼瑕疵。

  但渡衍同煙雲之間的距離,分明極近。

  應是完全,將她的美貌收在了眼底。

  他卻仍是淡淡。

  望向煙雲的眼神,同瞧著路旁的花草樹木,相差無幾。

  只道:

  「施主,貧僧另有要事在身,既施主已經康復,貧僧就不...」

  「不可的!」

  煙雲面色一變。

  也不管渡衍擺在明面上的客氣疏離。

  逕自上前了一步,抓住了僧袍的袖口,顫聲道:

  「渡衍師傅,是你救了小女子的命,小女子還沒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呢,您怎可離去?」

  嬰淺:「?」

  她剛才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很離譜的東西?

  救下煙雲,她功勞也小吧?

  還滿身的傷呢。

  怎煙雲的眼睛裡面,只瞧見渡衍一人的功勞了?

  「打擾二位一下。」

  嬰淺舉起手。

  眨巴著盈滿求知慾的雙眼,很是誠懇的提問道:

  「煙雲,你是什麼都記不得了嗎?」

  「當然記得。」

  煙雲抿了唇。

  含羞帶怯的瞪了嬰淺一眼,嬌聲道:

  「姐姐知曉,淺淺因為我的原因,吃了很多的苦。但若是沒有渡衍師傅,我這被鬼吃透的身子,可不一定能活過幾日。」

  她輕嘆一聲。

  似是不經意一般,抬起手腕,將鬢角的碎發,攏到了耳後。

  也順便將待在腕上的手串,暴露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哇哦!」

  赤霖吹了聲口哨,用餘光瞄著嬰淺,故意咬緊了字,一頓一頓地道:

  「是定情信物!這麼快,都送定情信物了!」

  嬰淺皺了眉。

  沒有去理會赤霖。

  她要是沒看錯的話,戴在煙雲腕上的,那只用著一根細繩,穿著一顆珠子的簡陋手串,其珠子,分明就是來源自渡衍的念珠。

  那可是個了不得好東西。

  他從不離身的。

  沒想到。

  竟然從中取出了一顆,送給了煙雲。

  嬰淺都不知曉。

  他們兩個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般親近了?

  可比她和渡衍之間,進展快多了。

  但若是任其繼續發展下去。

  她的攻略。

  可就真的要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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