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白雪王子與惡後(5)

  米迦爾端著茶壺回去時,嬰淺已經睡熟了。

  她趴在無數書籍文冊堆成的小山上。

  白皙的面頰被壓出了鮮艷的印痕。

  眉也微微皺著。

  像是睡得極不安穩。

  米迦爾下意識放輕了腳步。

  他放下茶壺,站在書桌前,面無表情看著他這年輕的繼母。

  目光從她眉宇之間的不安穩。

  流轉過挺巧的鼻尖。

  最後定格在了殷紅的唇上。

  她是個相當美麗的人。

  即使陷在沉眠當中。

  也依舊風情萬種。

  那種糅雜著單純和魅惑的氣質。

  屬實動人的很。

  米迦爾低垂著眼。

  借著燭火昏黃的光,仔細打量著嬰淺的輪廓。

  怪不得。

  他的父親,會違背諾言。

  娶嬰淺為王后。

  他被這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

  卻倒在了婚禮的教堂。

  多麼可笑。

  米迦爾的唇角,浮起一抹譏諷的笑意。

  他的目光最後掃過嬰淺的眉眼。

  然後倒了一杯茶,放在了書桌的邊緣,又走去推開了書房的兩扇花窗。

  夜風散在了沉悶的書房。

  米迦爾回過頭,看到嬰淺打了個寒顫,因為突然襲來的冷意,她縮起肩膀,白皙的小臉上,露出一抹不安之色。

  但她並沒有醒來。

  湯里有安眠用的藥草,足夠她睡到明天天亮。

  米迦爾歪著頭。

  如同天使一般聖潔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他伸出手。

  指尖虛虛撫過嬰淺的緊皺的眉頭。

  「晚安,我的王后陛下,我們..明天見。」

  米迦爾退出書房。

  對著守在門口的女僕,露出一個乖巧的笑。

  「王后說,不希望任何人打擾,維麗特,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

  嬰淺頭疼的厲害。

  她有種,整個人被丟進滾筒洗衣機里的感覺。

  天旋地轉。

  連視線都是模糊的。

  她用力揉了揉眼。

  但身前的書桌,好像有了無數的重影。

  「我...」

  嬰淺晃了晃腦袋。

  才邁開一步。

  腳下就是一軟。

  她整個人,都跌在了柔軟的地毯上。

  但在下一秒,一聲巨響傳來。

  「王后!」

  少年清冽的嗓音傳入耳中。

  嬰淺被擁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呼吸當中,是輕柔乾淨的氣息。

  說不清具體的味道。

  但是很好聞。

  她吸了吸鼻子,迷迷糊糊的抬起頭,對上了一雙盛滿了擔憂的褐色眼眸。

  「米..米迦爾?」

  「王后,你怎麼了?」

  米迦爾皺著眉,漂亮到足以模糊了性別的臉,儘是對她的關懷之色。

  他微涼的手掌覆上了嬰淺的額頭。

  很燙。

  「你生病了,我帶你去找醫生。」

  米迦爾正要抱起嬰淺。

  手掌忽然被她抓住。

  她白皙的面頰,泛著不自然的潮紅。

  眼中也儘是迷濛。

  意識在潰散。

  嬰淺只覺得熱的厲害。

  身體好像要燒起來了一般。

  她死死抓著米迦爾微涼的手,湊到面頰上,貓一樣的來回蹭著。

  口中還沒好氣的嘟囔著:

  「別他媽的動了,好熱啊...」

  嬰淺的肌膚又熱又燙。

  那灼人的溫度,沿著米迦爾的掌心,一路蔓延。

  他一怔。

  感到掌心像是觸碰到了一團火。

  卻察覺不到疼。

  只沿著血管和骨骼。

  一路向上。

  他低下頭,看著嬰淺因為痛苦而皺緊的眉。

  竟是有些出神。

  過了好一會兒的時間。

  米迦爾才被她逐漸加重的喘息聲,驚的回過神來。

  他忙打橫抱起了嬰淺。

  掌心環在她纖細的腰間。

  如一根細柳。

  仿是稍稍用力,就能輕而易舉的折斷。

  米迦爾抱著嬰淺出了書房。

  這母慈子孝的一幕。

  把門口的女僕看傻了眼。

  「維麗特,去叫醫生!」

  「好..好的殿下。」

  維麗特匆匆離去。

  米迦爾向前走了幾步,猶豫了下,還是轉了身,帶著嬰淺去了另一間房。

  掌心下的熱度,即使隔著衣料,也能感到在逐漸加重。

  越來越燙。

  他微垂下眼。

  視線掃過嬰淺微張的紅唇。

  以及隱隱露出赤色舌尖。

  眸光宛如被刺痛一般。

  米迦爾猛地抬起頭。

  也不知是因為走得匆忙,還是其他原因。

  他如同白雪一般的肌膚上。

  也染上了淡淡的緋色。

  嬰淺的意識,已經徹底模糊了。

  她在朦朧之中。

  感到自己陷在了一處柔軟的被褥當中。

  但那微涼的觸感。

  卻在下一秒鐘,逐漸消失。

  她全身都燃燒著一團痛苦的火焰。

  哪裡能放任唯一能緩解的東西離開。

  「不...」

  她將那微涼的物件緊緊抱住。

  然後翻過身,蜷起腿,徹底圈禁在了懷中。

  米迦爾倒在床上。

  還來不及反應。

  就被嬰淺八爪魚一樣纏住。

  她的手臂環抱在米迦爾的腰間。

  兩條腿也不安分,不依不饒的和他的腿,繞在了一起。

  小腦袋更是拱來拱去。

  最後竟是扯鬆了米迦爾胸前的衣扣。

  將面頰,貼在了他胸前,微涼的肌膚上。

  米迦爾頓時愣住了。

  他從來沒和誰這麼親近過。

  一時之間,僵硬到不知所措。

  想要推開嬰淺。

  但肌膚相貼的感覺。

  實在是太過奇妙。

  酥麻感,沿著胸口滲透。

  米迦爾的手本是抵在嬰淺的肩頭。

  但卻在不知不覺見。

  一點點松下力道。

  變成搭靠在了她的肩上。

  嬰淺的呼吸很弱。

  卻熱的厲害。

  將米迦爾胸口的肌膚,都灼出一片粉紅。

  他盯著臥室的天花板。

  眼中有短暫的茫然。

  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米迦爾這才回過神,握住了嬰淺的手腕,輕輕一用力,就掙開了她的桎梏。

  然後一個輕巧的翻身。

  等到女僕和醫生走進門。

  他已經站在床邊,整理好了胸前的衣扣。

  「殿下。」

  維麗特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

  只隱隱感覺,王子殿下的臉,似乎比平常要稍微紅一下。

  但她沒空多想。

  國王還奄奄一息。

  這連王后,也忽然病倒。

  一系列的變故,都由不得維麗特不多心。

  醫生已經開始為嬰淺做起了檢查。

  米迦爾站在一旁。

  視線定格在嬰淺的臉上,半晌才問:

  「她怎麼樣?」

  米迦爾的語氣,和平時不大相同。

  少了些純良和溫柔。

  倒是多了幾分奇怪的陰鬱。

  醫生出了口氣,道:

  「沒什麼大礙,只是著涼了而已,我去開藥,還麻煩維麗特你幫王后擦擦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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