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殺人魔的遊戲(61)

  南鄰乖乖張了嘴。

  嬰淺沉著臉,那模樣不像餵粥,倒更像是下毒。

  威爾管家和醫生都沒離開。

  兩個人表面上都在忙著,眼神卻一直瞟著嬰淺的方向。

  似是怕她用一把勺子,暗殺掉南鄰。

  南鄰還在發燒。

  面頰上帶著一抹艷麗的緋。

  薄唇卻是蒼白到沒有半分血色。

  赤紅的舌尖掃過勺子殘留的米粒,他昂著頭,對著嬰淺笑得一臉討好。,

  嬰淺也樂了。

  摸了摸他的臉,然後道:

  「給爺快他媽的吃!」

  她怕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敢對南鄰罵髒話的。

  偏偏南鄰還一點都不在乎。

  順勢蹭了蹭嬰淺的手,膩膩歪歪地道:

  「嬰淺,我想多和你待一會兒。」

  這人怕不是屬麥芽糖的。

  一被黏上,就扯不掉。

  威爾管家和醫生的表情,都有短暫的驚奇。

  但很快。

  又繼續忙起了手邊的事兒。

  嬰淺親眼看著威爾管家撿起地上的吊針,然後又丟回去,再撿起來。

  這一個動作,已經持續了有十分鐘。

  估計,他還能繼續下去。

  至於醫生。

  他手裡拿著把手術刀,左看右瞧,就差抹脖子自殺了。

  嬰淺咬著牙,再次送了一勺粥到南鄰唇邊,兇巴巴地道:

  「快吃,我要回去睡覺了!」

  「我把床讓給你。」南鄰眨巴著眼睛,一臉乖巧,「你可以在這裡睡,我不會吵到你的。」

  「那你呢?」

  「我和你一起...」

  他的話說到一半,看嬰淺臉色頓沉,忙話鋒一轉,道:

  「我可以睡地上的。」

  南鄰垂下眼。

  本就漂亮的長相,加上未散的病態。

  頗有些可憐。

  威爾管家和醫生譴責的目光,再次同時落到了嬰淺的身上。

  讓一個病人睡地板,她怎麼可能狠的下心?

  嬰淺手一抖。

  差點忍耐不住,將粥摔出去。

  這城堡裡面,最少上百個房間。

  南鄰哪裡不可以住?

  寧願睡地板,也非要和她擠在一塊。

  難道還怪她了?

  嬰淺餵粥的動作越來越粗暴。

  她一直沒答應。

  南鄰咬住了勺子,昂著頭,含糊不清的問:

  「嬰淺,我...」

  他的眼裡,噙著一抹瀲灩的水光。

  也不知是因為高熱,還是手掌的傷處。

  南鄰的神志,似乎並不算清醒。

  只是本能,在一直呼喚著嬰淺的名字。

  他罕有這麼脆弱的時候。

  連睫毛的每一次顫動,都勾著人止不住的同情心泛濫。

  換成任何一個長了眼睛的生物。

  怕是都沒辦法,對此時的南鄰硬下心腸。

  更莫說是拒絕一個這么小的請求了。

  當然。

  除了嬰淺。

  「沒的商量!」

  嬰淺用力拽著勺子。

  用力之大,看的醫生都是一陣心驚肉跳。

  生怕再扯動南鄰的傷。

  「可是我一個人,會想你想的睡不著。」

  他終於鬆了口,在嬰淺因為拽著勺子用的力氣太大,向後踉蹌時,下意識伸出手去拽她。

  但幸好。

  嬰淺一驚,身體自然的躲開了南鄰的手。

  他是真不在意自己的傷。

  這雙手就算廢掉,怕也不值得他多眨一次眼睛。

  嬰淺深深吸了口氣。

  然後問威爾管家。

  「你這裡有繩子嗎?」

  「有的。」

  威爾管家點點頭,「麻生鋼絲繩碳素纖維繩還有魚線,您需要哪一種?」

  嬰淺認真盯了南鄰一會兒,然後道:

  「都來一份吧。」

  「好的,請您稍等我三分鐘。」

  威爾管家轉身離去。

  而嬰淺,也將最後一口粥,餵給了南鄰。

  她出了一身的汗。

  餵一個不聽話的南鄰吃飯。

  比打架還累。

  威爾管家很快抱著一大捆繩子回來。

  嬰淺從中挑了一捆,對南鄰勾了勾手指。

  「伸手。」

  南鄰自然不會拒絕嬰淺。

  乖乖了伸出了被紗布裹的嚴嚴實實的一雙手。

  嬰淺正想綁住他的手腕,免得南鄰不安分,醫生的聲音忽然響起。

  「這樣血液不循環,不利於傷口恢復。」

  這城堡裡頭的人,走路都不出聲的。

  醫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嬰淺身後。

  正陰惻惻的盯著她。

  怪嚇人的。

  「那腿呢?能綁嗎?」

  嬰淺一臉認真,建議道:「當然這樣還不算保險,你們再找幾個人,二十四小時輪番盯著他。另外,再準備一份鎮定劑,要給大象注射的那一種。」

  醫生一愣。

  看她不像是開玩笑。

  猶豫半晌,他扭扭捏捏的嘀咕道:

  「我..不敢啦。」

  嬰淺:「?」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南鄰看她和醫生聊得歡快,都不在看他了。

  眼神頓時一冷。

  醫生不知為何打了個寒顫。

  偷偷瞥了一眼南鄰,被他眼裡的陰沉嚇了一跳。

  他瞬間想明白了緣由。

  然後一聲不吭,轉身就跑。

  出門後,還沒忘記落下鎖。

  嬰淺一愣。

  房裡再次只剩下她和南鄰。

  威爾管家不知何時,神奇的不知去向。

  怕不是屬鬼的。

  「嬰淺!」

  南鄰湊上來,一雙眼定定的望著嬰淺。

  「樓下已經毀掉,我不會再讓你遇到危險了。」

  他的聲音很輕。

  帶著微微的沙啞。

  卻莫名的,讓人信服。

  「我當時不知道,你對我這麼重要。」他張開雙臂,將嬰淺圈在懷裡,喃喃道:「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你是最特別的,嬰淺。」

  因為好奇和興趣。

  想了解到更多的她。

  南鄰將嬰淺丟去參加了第二場遊戲。

  但當她遇到危險。

  他又後悔了。

  甚至還有一些緊張。

  生怕真的出現什麼意外。

  失去嬰淺。

  南鄰越陷越深。

  但卻甘之若飴。

  有嬰淺陪在身邊的話。

  即使沒有了這一場場的遊戲。

  也無所謂。

  南鄰環抱著嬰淺。

  呼吸著獨屬於她的玫瑰香。

  他喟嘆一聲,輕聲道:

  「嬰淺,我永遠不會再傷害你了,留下來,陪著我吧。」

  這應該算是南鄰,難得正常的時候。

  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嬰淺垂著眼,遮住了眸底一閃而過的情緒。

  她的紅唇顫動兩下,正要開口,忽又聽南鄰道:

  「你可以晚一點回答我,但是...」

  他勾起唇角。

  那張過分漂亮的臉上,露出一抹扭曲的瘋狂。

  「我只想聽到一種答案。」

  「這棟城堡很大,可離開的路,只有一條。」他親了親嬰淺的唇角,聲音越發柔了,「你乖一點,不要想著跑出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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