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殺人魔的遊戲(44)

  馬桶里的液體,非常之渾濁。

  從外表來看,根本不知道,這裡面會不會藏著什麼東西。

  嬰淺還沒勇敢到,自己伸手去試的程度。

  反正波菲特的手已經斷了。

  不如廢物利用。

  她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嬰淺裝作沒看見波菲特怨毒的眼神。

  拿著她鋸掉的手,在馬桶里繼續攪合。

  很快。

  她感覺到斷手觸碰到了一個硬物。

  嬰淺頓時雙眼一亮。

  果然沒錯。

  南鄰還沒無聊到,在這裡放一個馬桶,只是為了羞辱波菲特。

  一個波菲特,還不配被南鄰花這麼多心思。

  嬰淺沒費多少力氣。

  馬桶本身就不深。

  南鄰還很貼心的,設計出了一個小提手。

  她捏著波菲特的斷腕,輕而易舉的,勾出了這個被無數層塑料包裹的物件。

  臭味在一瞬間,濃郁到了極致。

  這真是要醃入味了。

  嬰淺捂著鼻子後退半步。

  將包裹推到波菲特面前。

  「你來打開。」

  波菲特失血太多。

  靠在牆上,一張黑臉此刻都有些發白,只剩下喘氣的力氣。

  但即使如此。

  她聽了這話後,還是強撐著狠狠瞪了嬰淺一眼。

  可見恨意之深。

  要是力氣還能再多一分。

  波菲特真都要衝上來掐死她了。

  嬰淺砸了咂嘴,無奈道:

  「要只是一個鑰匙,不會有這麼大的包裹的。裡面可能有藥,而你再不止血會死,確定不打開?」

  波菲特咽了口唾沫。

  確實被嬰淺給說動了。

  她都能親手鋸掉自己的手。

  而這只是,一個沾滿了髒污的包裹罷了。

  她無論如何,都要活下來。

  只有活著,才能夠報復嬰淺,

  將她大卸八塊!

  塑料被一層層剝開。

  露出了最裡層的兩個物件。

  一把鑰匙。

  和一隻打火機。

  波菲特頓時有些失望。

  嬰淺卻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目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南鄰相處過一段時間的原因。

  她現在。

  似乎能理解上他的腦迴路了。

  手槍和鋸子。

  本來就代表了兩條路。

  殺和放。

  只是不管是哪一條路。

  波菲特都是要吃點苦頭的。

  南鄰對他這小黑梅竹馬,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

  「你不說會有藥的嗎?」波菲特捂著手腕,尖叫道:「這破東西,有什麼用?!」

  她仍流著血。

  已經打濕了嬰淺的外套。

  但都這麼虛弱了。

  還能扯著嗓子和嬰淺尖叫。

  身體可以說,是相當的健康了。

  估計再斷一隻手都沒問題。

  「怎麼沒用了?」

  嬰淺眨了眨眼。

  取出子彈,輕車熟路的倒出子彈里的火藥,然後拽過波菲特的斷臂,將火藥敷了上去。

  傷口還流著血。

  被嬰淺這麼一折騰。

  波菲特頓時發出一聲慘烈的尖叫。

  在她開始掙扎之前,嬰淺按下了打火機。

  微小的火苗接觸到了火藥。

  頓時竄出老高。

  波菲特這次連一聲都沒坑出來。

  很乾脆的翻著白眼昏了過去。

  斷腕被火一燒。

  發出了烤肉的焦香氣。

  別說。

  還挺香的。

  嬰淺吸了吸鼻子。

  丟下波菲特,拿著鑰匙去打開了門。

  這扇門,應該已經有些年頭了。

  在推開的過程中,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門扉緩緩開啟。

  一個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門外。

  正面無表情的看著嬰淺。

  嬰淺一愣。

  她確實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南鄰。

  他現在不應該在監控室里。

  喝著紅酒。

  看著她在這玩求生遊戲嗎?

  怎麼還屈尊降貴的跑下來了?

  莫不是光看太膩歪。

  還想再參加一次?

  嬰淺看了眼手裡的槍,心裡多少有些後悔。

  子彈要是不用的話。

  現在就可以送給南鄰了。

  可惜。

  現在沒子彈了。

  他們兩個四目相對。

  誰都沒有開口。

  南鄰的眉緩緩皺起。

  到底是挨不過嬰淺。

  他嘆了口氣,低聲道:

  「跟我回去。」

  「憑什麼?」嬰淺嗤了一聲,譏諷道:「不會吧不會吧,南鄰少爺要自己壞規矩了?你自己參加遊戲的時候,就算有危險,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吧?怎麼現在換成我,就要跟你回去了?」

  她的上衣給了波菲特,

  身上只剩下一件單薄的襯衫。

  也沾了血。

  面頰處還掛著一抹赤紅。

  襯著眉眼之間的冷色,卻更多出了幾分飛揚的張狂來。

  南鄰眼神一軟。

  抬起頭,想要去撫嬰淺的面頰。

  「嬰淺,我...」

  嬰淺後退半步。

  躲了他的手,道:

  「不好意思,我要繼續參加遊戲了。」

  她知曉南鄰的意思。

  不過就是對她有興趣。

  很好奇,在這種情況下,嬰淺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所以,才會迷昏她,然後把她丟到這裡。

  但知道歸知道。

  能理解就有鬼了。

  嬰淺又不是南鄰的小白鼠。

  遊戲玩一次也就夠了。

  還來?

  去他媽的吧。

  她不知道南鄰又發什麼瘋。

  遊戲還沒結束。

  突然跑到這,要帶她回去。

  他不是會破壞自己定下的規矩的人。

  嬰淺瞥去一眼,撞見南鄰眉宇之間浮著的陰鬱,才恍然般的揚起眉。

  「你不會,是擔心我吧?」

  南鄰一愣。

  神情有瞬間的茫然。

  他並不知道擔心是什麼意思。

  也從未體會過,為一個人牽腸掛肚的感覺。

  但是在波菲特扣下扳機的一瞬間。

  他確實慌了。

  甚至破壞規矩,想要釋放催眠氣體。

  只為了護住嬰淺的平安無虞。

  但她明明,是被他親手送到遊戲當中的。

  他突然。

  又捨不得了。

  真奇怪。

  連南鄰自己都不明白。

  他這是為什麼。

  只是當槍口對準嬰淺的那一瞬間。

  他的呼吸,確實變得艱澀了起來。

  一種從未體會過的感覺,充斥了全身。

  擔憂?

  他不知曉。

  南鄰只是第一次。

  覺得厭煩了,這場遊戲。

  「回去。」

  他追上一步。

  一把抓住了嬰淺的手腕。

  那雙黑眸當中,燃著一團火光。

  他無意識的壓低了聲音,儘可能放軟語氣,道:

  「嬰淺,我不會再讓你來了,我們回去!」

  「憑什麼?對我這麼呼來喝去的,我是你家的狗嗎?」

  嬰淺踮起腳尖,下巴抵在南鄰的肩上。

  彼此之間無比親密,簡直像是擁抱一般。

  但只有他們兩個知道。

  嬰淺手裡,那沒有子彈的槍,還隔在雙方的身體之間。

  瞧著無比曖昧。

  卻又涇河分明。

  她蹭了蹭南鄰的脖頸,輕聲道:

  「在你想清楚,為什麼要讓我回去之前,麻煩不要再來破壞規則了,我還挺喜歡這場遊戲的。你記好了,我只說一遍,就是我真的死了,也不需要你的幫忙,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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