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靜。
嬰淺仰面躺倒在地。
她雙眼大睜。
眉宇之間,滿是驚訝和不可置信的神情。
但是同樣的。
波菲特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驚喜!」
嬰淺猛地直起腰。
雙臂張開。
就差和波菲特比一個愛心了。
她盤著腿,和坐在地上,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的波菲特,四目相對。
嬰淺樂不可支。
太有趣了。
逗了波菲特一次。
她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這是什麼貴族家的小姐?
分明是個大善人!
「你...」
波菲特人都傻了。
她看了眼手裡的槍,再次扣下了扳機。
但即使她把吃奶的勁兒都用出來。
這槍,還是和一塊死疙瘩似的。
沒有半點反應。
「放棄吧,你就是把槍吃了,都不會有用的。」
嬰淺伸手入懷。
摸出一顆子彈來。
送到波菲特的眼前晃了晃,又在她伸手要搶之前,手疾眼快的將子彈,再一次藏進懷裡。
「你當我是傻的嗎?拿著一個裝著子彈的槍,到你這種垃圾人面前晃悠。」
嬰淺翻了個白眼。
隨手將槍搶過來,丟到一邊。
「聽話,這東西怪危險的,小孩子不要亂玩哦。」
波菲特仍沒回過神來。
一雙眼,愣愣的望著嬰淺。
像到了現在,還是沒能明白,她為什麼能活著站在這裡似的。
「不懂了吧。」嬰淺環抱著雙臂,嘀咕道:「你這腦袋,到底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不過我其實也沒想殺你就是你,反倒是你,這扳機扣的,真夠痛快的啊。」
她是故意鬆開手,讓波菲特搶到手槍的。
也是想要看看,這貴族小姐,能做出什麼反應來。
至於結果...
算是意料之中。
波菲特對嬰淺的殺心。
甚至超過了,想要逃離這裡。
果然。
爛泥永遠都是爛泥。
扶不上牆的。
就是放到了高檔的瓷盤子裡,也掩蓋不了污濁的本性。
她的心肝都壞透了。
沒救的。
可惜了嬰淺,最後那點憐憫之心。
她是想給波菲特機會的。
是她自己不中用。
「你看不起我們這些平民,但很不幸的告訴你...」嬰淺砸了咂嘴,笑道:「你現在,已經落到我這個平民的手裡了。」
「不要殺我...」波菲特終於反應了過來,再一次露出了惶恐膽怯的神情,「我剛才是開玩笑的,我真的是...」
「又說謊。」
嬰淺打斷她的話。
乾脆道:
「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一條生路,一條死路。」
「我選生路!」
「先不要著急,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嬰淺懶洋洋的起了身。
一手撿起之前丟到一邊的鋸子,另一隻手,則是重新抓住了槍。
「我可以現在一槍斃了你,放心,離得這麼近,準頭不會有任何問題的,你應該可以來一次無痛投胎。」
她的語氣,實在太過輕鬆了。
這駭人的話講出口,卻和討論明天要去哪家遊樂園,沒什麼區別。
但波菲特知曉。
嬰淺這一次,是認真的。
這絕對不是再一次的玩笑了。
「當然了,我很不喜歡殺人這種事,所以你還有第二條路。」
嬰淺將生鏽的小鋸子,丟到波菲特面前,笑道:
「這東西鋸鎖鏈雖然不行,但是鋸斷你的手,卻是足夠的了。」
波菲特的臉瞬間失了所有血色。
她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嬰淺。
「你瘋了?你讓我鋸斷自己的手?!」
「是的。」
嬰淺脆生生的應了一句,又道:「放棄手,你可以留下這條命。要是不想要命了,我現在就可以送你走。」
波菲特是徹底的慌了。
她甚至不敢低頭,去看那鋸子一眼。
長這麼大,她流過最多的血,還是在整容手術里。
鋸掉自己的手?
這怎麼可能!
波菲特光是一想,就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她的手腕,已經開始疼了。
做不到!
根本就做不到!
這個低賤的平民,就是妒忌她!
波菲特在心裡,不知罵了嬰淺多少句。
但她看著嬰淺手裡的槍。
到底,還是哀求道:
「我不想死...我也不想斷掉手腕!你放過我吧!」
她流著眼淚,瞄著槍口,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切道:
「你..你不是有槍嗎?你來把這條鎖鏈打斷,我..我就能出去了啊!」
波菲特自以為這是個頂好的主意。
大不了,在出去之後,她可以留嬰淺一命。
這是她最大的慈悲。
當然也可以作為交易。
只是嬰淺卻笑了。
一臉無奈地道;
「小姐,你是電影看多了吧?這麼近的距離下,光是彈片的彈射,就夠送你去投胎了。況且,你好像還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啊?」
她摸出子彈。
聲音陡然間沉了下去。
「我最後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如果十分鐘之後,你還被鎖在這裡的話,那我就會送你一個了斷。」
不等波菲特開口。
嬰淺再次道:
「現在,計時開始。」
她的語氣,和之前突然響起的電子音,幾乎是一模一樣。
不含絲毫感情。
冷的像一塊冰。
波菲特渾身發抖。
她緩緩抬起頭,對上嬰淺的視線,身體更是控制不住的顫了兩下。
這個女人。
是惡魔。
她根本就不是人!
波菲特想要尖叫。
要不是手上還纏著鎖鏈。
她現在已經衝過去,將嬰淺撕個粉碎了。
但波菲特現在還被困在這裡。
一步都走不開。
視線當中,除了在看熱鬧的嬰淺之外。
就只有躺在腳邊的鋸子。
她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可能。
她根本做不到!
波菲特咬著牙,撿起了鋸子,眼中凶芒畢露,她一抬手,竟是將鋸子對著嬰淺丟了過去。
嬰淺只側了側頭。
就躲過了波菲特的襲擊。
她面色不變,只道:
「恭喜你,已經過去兩分鐘了。」
波菲特面色一變。
她看著嬰淺把玩起了子彈。
還不到上膛的時候。
嬰淺也不急。
仍笑眯眯的望著波菲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如同從地獄中響起的聲音,再一次浮在波菲特耳邊。
「真可惜,再有五分鐘,波菲特家族尊貴的小姐,就要死在馬桶邊上了。到時候你的死狀,一定會登上娛樂周刊的封面,不過這麼丟人,你可能會被你們家族除名,也說不定哦。」
波菲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尤其是在瞧見,嬰淺已經將子彈,推進了手槍當中。
她似乎在算著距離。
看以什麼角度射出子彈,才能讓波菲特的屍體,精準的栽進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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