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殺人魔的遊戲(15)

  金髮女屍的容貌相當秀麗。

  一雙手,也是生的秀窄修長,骨節纖細,指甲上還塗著大紅色的甲油。

  如果忽略掉蒼白的色澤,以及手腕處,被刀割的凌亂翻卷的皮肉,還頗有些美感。

  妖艷女人瞪大了眼,死死盯著秤盤。

  心裡祈禱著,她找到了離開這裡的正確方式。

  這具屍體,就是留給他們拆解,用來逃出這間房的。

  但秤的兩端雖然逐漸齊平。

  卻毫無反應。

  不管是之前已經發生過的天花板下沉,還是其他事,都沒有發生。

  四周一片寂靜。

  眾人只能聽到彼此急促的呼吸。

  妖艷女人的手裡,還捏著摺疊刀。

  她愣了一會兒,機械又僵硬的轉過頭,目光再一次,落到了南鄰的身上。

  現在他們可以確定。

  想要離開這裡,一定要有密碼才行。

  而得到密碼的方法,和這個秤,已經脫不開的關係。

  再加上失去了心臟的女屍...

  所有的提示,聯繫在一起,答案已經昭然若揭。

  他們之間,一定是要死一個的。

  不然,所有人都沒辦法離開這裡。

  要麼被天花板壓成肉泥。

  要麼餓成一具具枯屍。

  妖艷女人哪裡甘心。

  她無論如何,都不想死。

  陰冷的目光一一划過眾人。

  手裡的摺疊刀,被狠狠掐在了掌心。

  要不是顧忌嬰淺和林淙驍,妖艷女人早再次對南鄰下手了。

  割開他的喉嚨。

  剖解他的肚腹。

  挖出他的心臟。

  送給那個殺人魔。

  換取離開這間房的密碼。

  只要能活下去。

  要她做什麼都行!

  手裡有了刀,妖艷女人的底氣,又足了不少。

  嬰淺一看她的臉色,就知道這人的腦子裡,又生出那些極端的想法。

  因為那首鵝媽媽童謠。

  妖艷女人的目標,一直鎖定在南鄰的身上。

  和林淙驍相比,他一身病號服,臉色又蒼白,一副大病初癒的模樣,自然讓她以為好對付。

  「你啊...」嬰淺嘆了口氣,指尖動了動,將南鄰拽到身後,「這人,我罩的。你最好別想打他的主意,不然...」

  她抬著頭,唇角綻出一個匪氣十足的笑。

  「老子現在就他媽的弄死你!」

  南鄰乍一看有些瘦弱,但身高也逼近了一米九。

  他不是需要保護的存在。

  但嬰淺卻站在了他的前方,用瘦弱的肩膀,為他擋住了外界所有的惡意。

  他垂著眼,盯著她頭頂的發旋,無聲的笑了。

  「你最好安分點,要是我知道你在背後捅我刀子,我在死之前,一定能拉著你一起下地獄!」

  嬰淺盯著妖艷女人,黑眸里滿是威脅。

  她的聲音很輕,但言語當中的寒意,卻是清清楚楚的被眾人聽在耳中。

  林淙驍似是有些驚訝。

  他看了一眼南鄰,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不管南鄰到底失沒失憶。

  又到底是誰。

  嬰淺對他,已經有些過於在意了。

  妖艷女人一愣,她之前被嬰淺踹了一腳,腰腹還疼著,對著嬰淺多少有些警惕。

  「你...」

  「至於這把刀,你喜歡,就送你吧。」

  不等她把話說完,嬰淺很是大度的一聳肩,手伸進牛仔褲的側袋裡,掏了幾下,摸出一個又黑又粗的棍狀物來。

  所有人都傻了。

  「幹嘛這麼看著我?」

  嬰淺眨了眨眼,疑惑道:

  「女孩子的裙子底下有一個又黑又粗的東西,不是很正常嗎?」

  她抬手一甩。

  那黑粗的物件,頓時伸長了將近三十厘米。

  「漂亮!」

  嬰淺滿意的點點頭,餘光瞥著妖艷女人,輕笑道:

  「聽說過...甩棍嗎?也叫警棍來著,我以前上街收保護費的時候,經常用呢。打在身上,可疼了。」

  莫說是妖艷女人。

  就連林淙驍和校服女孩的臉色,都有些古怪。

  他們誰能想到,嬰淺隨身,還能帶著這麼個東西。

  不。

  應該說是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在隨身揣了刀子的同時,還暗帶一把警棍。

  況且她到底是藏在了什麼地方?

  那牛仔褲的口袋,方才分明是平的。

  怎麼一轉眼的功夫...

  還能摸出這麼個玩意來?!

  嬰淺當然不會和他們解釋。

  這一個伸縮警棍,可是花了她足足二百一的積分。

  忙到現在,總積分,可只剩下八百九了。

  但嬰淺卻沒多心疼。

  這是保命的物件。

  並不是為了保護南鄰才換的。

  這種情況下,誰都不能相信。

  現在是妖艷女人發了瘋。

  指不定等一會兒,其他人也頂不住了。

  開始你死我活。

  手裡有個武器在,至少能保證,誰在動手之前,不會最先考慮她。

  嬰淺唇角含笑,晃著手裡的警棍,拽著南鄰緩步後退,一直到了房間的最角落。

  和其他人,都隔了些距離。

  「現在,我們應該可以好好談談了。」

  嬰淺席地而坐,盯著那秤,緩緩道:

  「把那屍體的手丟上去,卻沒有反應,我認為,這應該是殺人魔的提示,也就是說,我們的思路已經對了。」

  妖艷女人嗤了一聲,死死盯著她手裡的警棍,道:

  「我早就這麼想了,但是誰願意去死?你願意的話,我當然歡迎,等我出去之後,會每年給你燒紙錢的。」

  「我不僅會為你燒紙錢,還會幫你照顧家人,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另附送哭喪服務。」嬰淺努努嘴,「我這麼跟你說,你會去嗎?」

  「當然不會,我...」

  「那你廢話什麼!」

  嬰淺瞪她一眼,無奈道:

  「我是認為,不一定要用心臟的。」

  林淙驍這才恍然,上前一步,道:「你是說,用其他的部位...」

  「用你的!」

  妖艷女人打斷他的話,急道:「你不是警察嗎?你要保護我們啊!反正斷掉一隻手,也不一定會死的,你就犧牲一下,大不了..」

  她咽了口唾沫,聲音越發尖銳了起來。

  「大不了,我出去之後,送你一面錦旗..十面一百面都行!我還可以告訴媒體,讓你升職加薪,好不好?」

  嬰淺氣樂了。

  打從在上一間房裡,說出了自己的秘密。

  這個女人就和瘋了似的。

  連掩飾,都不掩飾一下了。

  她只想活著。

  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林淙驍沉默半晌。

  面上流出一抹愧意,緩緩搖了搖頭。

  人都是自私的。

  誰願意,為了保住其他人的平安,無緣無故斷一隻手。

  妖艷女人愣了一下,罵道:

  「你還算是個警察嗎?連保護我們這些平民百姓都不願意,又不是要你的命,只是一隻手而已,有什麼不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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