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殺人魔的遊戲(14)

  「我還不能死啊!」

  妖艷女人的眼淚滾了下來。

  她縮在角落,整個人蜷成一團,像發了瘋一般的,喃喃道:

  「我已經殺掉他了...終於可以像個人一樣活下去了,我不能死在這裡...還有人在等我,我不能...」

  牙關被咬的死緊。

  臉頰的肌肉都不停顫抖著。

  她不可以死。

  無論如何,都要離開這裡!

  妖艷女人深吸了口氣,緩緩站起了身,陰鷙的視線一一掃過眾人,最後落到了南鄰的身上。

  剛才那首歌里說了。

  死的是爸爸媽媽兩個人。

  床上已經躺著一具女人的屍體。

  那也就是說。

  只要南鄰死掉,不用去管密碼是什麼。

  她都可以離開這裡。

  就像,方才那個平庸男人死掉,門就開了一樣。

  妖艷女人咽了口唾沫。

  眼底已有殺意沸騰。

  她晃晃悠悠的上前一步,視線似是釘死在了南鄰的身上。

  南鄰似有所覺。

  但當他回過頭時,妖艷女人已經撲了上來。

  她手裡捏著一個拼湊的歪歪扭扭的積木。

  將尖銳的一頭,對準了南鄰的眼睛。

  「你..你去死吧!」

  這房間裡的積木,都是極硬的款式,她手裡拿的,又是一個城堡的部件,正好有個尖細的針塔。

  如果刺入眼眶。

  必死無疑。

  妖艷女人的動作太過突然。

  就連林淙驍,都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對。

  等到反應過來時。

  她已經衝到了南鄰的身邊。

  那尖端之處,已經逼近了他漆黑的眼瞳。

  妖艷女人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她已經找到了真正的,能離開這裡的方法。

  不就是死人嗎?

  一個房間死一個。

  現在是南鄰。

  之後就是嬰淺。

  再接著,就是那裝純賣乖的女孩。

  至於林淙驍。

  她大可以放到最後。

  反正他的正義感那麼強。

  就是為了保護她這個普通市民死了。

  也沒關係吧?

  妖艷女人忍不住,嘴角盪開一抹猙獰的弧度。

  她似乎已經看到了南鄰血濺當場的模樣。

  這個距離。

  就是神仙也反應不過來了。

  只是不知為何,南鄰的神情卻仍是淡淡。

  已經到了生死關頭。

  他卻連眼都不眨一眼。

  黑眸定定的望著她,其中還夾雜著一絲笑意。

  妖艷女人一愣。

  手上的動作也跟著頓了頓。

  就這麼一瞬間的功夫。

  她只感腰腹傳來一陣劇烈,身體不受控制的向著側方倒去,整個人重重摔在牆上,半天都喘不勻一口氣。

  「草!」

  嬰淺低罵一聲,道:

  「就知道你這個崽種東西不安分!」

  她並非距離那南鄰最近的人。

  但那校服女孩,早溜到不知哪裡去了。

  要不是妖艷女人莫名其妙愣了下。

  嬰淺還真沒機會救下南鄰。

  她長出口氣,看了南鄰一眼,低聲道:

  「小心點,這地方快把人逼瘋了。」

  所有人的壓力,其實都已經瀕臨極限。

  但妖艷女人很顯然是最先崩潰的那一個。

  嬰淺走到她身邊,一把拽起她的衣領,一臉兇狠的威脅道:

  「你再他媽的亂動誰一下,我先挖了你的心臟換密碼!你看老子敢不敢?!」

  她沉著一張俏臉。

  眉宇當中,滿是凜然的殺意。

  妖艷女人被嬰淺嚇了一跳。

  被那雙冰冷的眼緊盯著,她絲毫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我..我知道了。」

  她打了個寒顫,終於冷靜了下來。

  嬰淺這才鬆了手。

  南鄰牽了她的袖口,輕緩的聲音,拂入她的耳中。

  「嬰淺,謝謝你救了我。」

  他的呼吸之間,夾著一種奇異的香氣。

  帶著古怪而又魔魅的吸引力。

  嬰淺莫名打了個寒顫。

  她回過頭,對上了南鄰的眼。

  他眸中帶笑,如黑珍珠一般的瞳孔,正閃著細碎的光。

  但在眼底最深處,卻藏著一抹讓她看不懂的情緒。

  像是...

  興奮。

  這抹情緒,只一晃而過。

  嬰淺再去找,卻是已經找不到了。

  「沒事。」她喉嚨有些發乾,掙出了袖子,後退半步,才笑道:「我不幫你,下一個死的,可能就是我了。」

  「不會的。」南鄰搖搖頭,邁步追了過去,「你還有林淙驍,她不敢的。」

  她乾巴巴的笑了笑。

  南鄰分明和之前一般無二,但嬰淺心裡的不安,卻仍沒有散掉。

  「我有一個主意。」

  林淙驍看了嬰淺一眼,走到那屍體邊,鄭重的鞠了一個躬,道:

  「抱歉,女士,但是我想活下去,所以...我和您保證,我一定會親手抓到這個殺人魔!」

  被單被掀起。

  金髮女人的屍體,被重新挪到了床上。

  他不知道是否一定要用心臟才行。

  如果其他的部位也明白,至少能保證,他們這些人能完整的離開這裡。

  「嬰淺。」林淙驍深吸口氣,低聲道:「把刀給我吧。」

  他想要做什麼,眾人都已經心知肚明。

  如果能用死人來代替的話。

  豈不是他們都能活著走出這扇門了?

  妖艷女人眼底閃過一絲興奮,忙催促道:

  「快點把刀給他啊!」

  嬰淺摸出摺疊刀,遞到了林淙驍手裡,她走過去,和他一併半蹲在床前,輕聲道:

  「殺人魔不會留這麼大的空子,給我們鑽的。」

  林淙驍一愣,卻是也暗暗鬆了口氣,他放下了摺疊刀,重新蓋上被單,問:

  「你有辦法了?」

  嬰淺搖搖頭,又點了點頭。

  「只是有一個猜測罷了,但是...」

  她揉著額角,緩緩吐出一口氣。

  抓他們到這裡來的,是殺人魔,不是大慈善家。

  嬰淺確實想出了一個可行的辦法。

  只不過...

  她有過不少的設想。

  但要每個人都完完整整的走出這扇門,根本就是不可能。

  必須,要誰付出點什麼。

  要麼是心臟。

  要麼...

  「我的意思是...」

  嬰淺話才說到一半。

  放在屍體邊的摺疊刀,忽然被一雙手奪去。

  是妖艷女人。

  她咬著牙,高高舉起了摺疊刀,對著金髮女屍的手腕,重重刺了下去。

  血液已經凝固。

  摺疊刀不算鋒利,刺入皮肉,切斷韌帶筋膜,割動的頗有些艱難。

  暗紅色的血濺上她的面頰。

  但很快。

  妖艷女人拿起那隻蒼白纖細的手。

  她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瘋狂又殘忍的笑。

  這麼好的工具就在眼前。

  嬰淺和林淙驍,居然不用?

  他們才是真的瘋了!

  妖艷女人冷哼一聲,將割下來的手,丟到了高高懸起的秤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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