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殺人魔的遊戲(11)

  細長的鋼針,突然從頭盔當中迸射而出。

  直接刺入了平庸男的後頸。

  有嗡鳴聲傳入耳中。

  頭盔開始轉動。

  他的脖子上出現了一條由無數血洞組成的項鍊。

  綺麗又詭艷。

  平庸男張大了嘴。

  喉嚨當中發出了古怪的「咯咯」聲。

  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但血液灌入了喉管,大口的血污從嘴裡嘔出,卻連一個完整的字,都講不出來了。

  死亡到來的時間,說長不長。

  好像只是一瞬。

  劇痛漸散。

  意識也開始模糊。

  從頭盔當中的伸出的鋼針,卻仍是沒有停下的意思。

  機械的在平庸男的脖頸上打著孔。

  很快。

  他的頭部往下,到鎖骨之間。

  再不見一塊完好的皮肉。

  被紮成了馬蜂窩。

  無數的血淋淋的孔眼遍布在平庸男的脖子上。

  他瞪大了眼睛。

  眸中還殘留著恐懼和痛苦交織在一塊的絕望。

  神情更是無比的猙獰。

  這副模樣,讓在場所有人都遍體生寒。

  連妖艷女人都笑不出來了。

  平庸男此時的慘狀,很有可能,也會是她之後的命運。

  逃不出去。

  他們全都要死。

  那扇沒有把手的門,緩緩開啟。

  一陣輕快的音樂,遙遙傳來。

  還伴隨著快暢的童音。

  校服女孩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在眼前躺著一具屍體的情況下,這忽然響起的音樂,只讓人覺得無比詭異。

  她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爭前恐後冒了出來。

  視線躲躲閃閃,就是不敢去看平庸男的屍體。

  他可還坐在椅子裡。

  但脖子已經被紮成了個稀巴爛。

  連頭都微點著,好像隨時要掉下來似的。

  空氣當中,漂浮著濃到噁心的血腥味。

  嬰淺瞥過去一眼。

  她有一種直覺。

  這個平庸男的死,並非是因為殺人魔的選擇。

  而是他真的沒有說實話。

  這麼說。

  那殺人魔,還是個能信守諾言的了?

  她嗤了一聲。

  視線從眾人面上一一掠過。

  在平庸男死去的那一刻,嬰淺觀察了所有人的神情。

  林淙驍是又驚又怒,想要上前幫忙,但已經是來不及了。

  直到現在,他仍處在愧疚和憤怒當中。

  妖艷女人開始還笑得暢快,但平庸男死去的一幕,實在是太過的恐怖。

  她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開始神經質的左右瞄著,還挪動腳步,遠離了那扇剛被開啟的門。

  校服女孩一直藏在南鄰的身後。

  剛開始是被嚇了一跳,但她反應的很快,看到事情有變,就連忙縮回了頭。

  直到現在,都沒敢再看一眼。

  他們的反應各異。

  但多多少少,還是被嬰淺猜到了幾分。

  唯有南鄰。

  他眼睜睜的看著男人咽了氣。

  甚至到了現在。

  平庸男的脖子被針紮成了一灘爛肉,眼看著腦袋都要掉到地上。

  他也仍是面不改色。

  只是眼裡,帶著幾分困惑。

  嬰淺猶豫了下,還是走了過去,只是去不如之間離得近了,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問:

  「怎麼了嗎?」

  「我...」南鄰皺著眉,似乎是頭有些發疼,他壓著額角,喃喃道:「我好像...想起了什麼,但是...」

  他搖搖頭,又看了一眼平庸男的屍體,眉卻皺的更緊。

  「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

  南鄰原就毫無血色的臉,此時更加蒼白了幾分。

  唯有眼下那顆赤紅的淚痣。

  像是染了血般。

  紅的越發奪目。

  校服女孩被嚇了一跳。

  想要去扶,卻被南鄰緊張的躲開。

  他額上布滿了冷汗。

  眸中滿是無措。

  嬰淺看了他一會兒,實在是找不出什麼端倪來。

  她嘆了口氣,走到南鄰身邊,對他伸出了手。

  「先走,等下慢慢想吧。」

  南鄰愣了愣。

  垂眸望向了嬰淺。

  她的面頰,還沾著幾滴從地下室染到的血,已經乾涸成了暗紅色。

  趁著那雙黑瞳,更為她添了幾分魔魅的艷麗。

  南鄰緩慢地眨了眨眼,如同蝶翼一般的睫毛顫動兩下,終是握住了嬰淺的手。

  他體溫太低。

  像是什麼不見天日的冷血動物。

  肌膚相貼。

  嬰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但很快。

  屬於她的溫度,一點點傳遞過去。

  暖了南鄰的手掌。

  他抿緊薄唇,俊美的臉上浮起一抹淡笑。

  「嬰淺...」

  「走吧。」

  嬰淺搖了搖頭。

  正想牽著南鄰去門前看看,一抬眸,便對上了林淙驍的視線。

  那是比無底深淵還要幽森陰冷的眼神。

  他這個滿身正氣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目光?

  只是短短一瞬間。

  林淙驍就又恢復成了從前。

  「我來。」

  他率先走到門前,一彎身,鑽了進去。

  這絕對不是什麼神經過敏。

  也不是錯覺。

  嬰淺腳步一頓,神情有一瞬間的不自在。

  她原本以為林淙驍,是這群人里最乾淨的。

  就是殺人魔真的在他們之間。

  他的可能性,也不大。

  但現在看來。

  所有人。

  現在還活著的每一個。

  都有嫌疑。

  嬰淺轉過頭,對著南鄰笑了笑,道:

  「小心點,跟住我啊。」

  南鄰點點頭,曲起指節,牢牢勾住了嬰淺的手指。

  門後,又是熟悉的黑暗。

  只不過,那歡快的音樂聲,卻在遠處引導著他們的方向。

  林淙驍在最前方打頭陣。

  嬰淺落後兩步,算是和南鄰並肩而行。

  剩在最後那校服女孩和妖艷女人對視一眼。

  竟是齊齊奔著門沖了過去。

  誰也不想落在最後。

  萬一那殺人魔還有什麼後手呢?

  中間,才是最安全的!

  「滾開!」

  妖艷女人離得近,最先跑到了門前,看校服女孩還想擠,她直接一把搡了過去,嘴裡還不乾不淨的罵道:

  「小賤人,沒看到是我先來的嗎?你他媽還要不要點臉?!」

  校服女孩向前瞥了一眼,看南鄰已經走遠,才咬著牙,恨聲道:

  「急著去死?我可不攔著你!」

  她冷哼一聲。

  揉著被妖艷女人搡的發痛的肩膀,主動後退了半步。

  妖艷女人這才滿意。

  也不管她,忙奔著嬰淺和南鄰追了過去。

  歡快的音樂聲逐漸放大。

  像是一首童謠。

  只不過裡面的歌詞,卻是含糊不清。

  妖艷女人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

  臉色陡然變了。

  她終於聽清了歌詞。

  裡面翻來覆去重複的,只有三個字。

  「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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