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妖艷女人自己坦白。
顯是不夠的。
這個遊戲,才只是剛剛開始。
「別吵了!」
嬰淺被他們吵嚷的心煩。
但這一聲,壓根是沒進正在廝打的兩個人耳中。
罵罵咧咧的聲響,以及尖叫和怒吼,仍是沒完沒了。
妖艷女人已是滿頭滿臉的血。
平庸男身上,也被抓出了不少的血道子。
嬰淺深吸口氣。
她走過去,一把拽住了那平庸男的衣領,向後狠狠一扯。
他沒有防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得尾巴根生疼。
「我草你...」
髒話都到了嘴邊。
他一抬頭,看到了一把銀亮的摺疊刀。
正比在他的額心。
平庸男頓時閉了嘴。
「我給你兩個選擇。」嬰淺先瞥他一眼,眼神冷的怕人,又轉了頭,去看妖艷女人,「拿著這把刀,現在了結他。或者,讓他坐上這把椅子,把你剛才體驗過的一切,要他也重複一次。至於他的生死,就交給我們那個殺人魔評委。」
「不管你選哪一個,五分鐘之後,給我徹底閉嘴!」
妖艷女人一愣。
目光沿著泛著寒光的刀刃,緩緩落到了男人的臉上。
她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無比熟悉的神情。
是恐懼。
「讓他上椅子。」妖艷女人咧著嘴,露出一個瘋狂的笑臉,「我的秘密,大家都知道了,那你的呢?你的秘密是什麼?你這道貌岸然的傢伙,敢說嗎?」
那種刀子懸在頭上,隨時可能喪命的感覺,比什麼都來的可怕。
她已經體會過了。
現在,也該讓其他人嘗一嘗。
嬰淺點了點頭,收好了刀,看向林淙驍,道:
「麻煩你了,林淙驍,抗他上去。」
他已經安靜了太久。
在這遊戲開始時,就有些不對勁。
妖艷女人坐上椅子的那一刻,更是添了滿心的自責。
他是想保護所有人離開的。
但是現在。
事情已經超出了控制。
林淙驍深吸口氣,低聲道:
「我先來吧。」
平庸男人一愣,頓時大喜。
「好好好!你是警察,你應該保護我們的!你先去!」
「你以為我們是在演孔融讓梨嗎?」
嬰淺實在忍不住,一腳奔著平庸男的腿間踹了過去。
平庸男這次連尖叫聲都發不出來。
雙手死死捂著下腹,雙眼幾乎要瞪出眼眶。
嬰淺卻不理他,指著妖艷女人,對林淙驍道:
「我不是攔著你上去,畢竟我們所有人,都是要坐到那把椅子裡,去講故事給那殺人魔聽的。但是現在,是你的輪次嗎?你搶這個先,想保護這個狗男人,有問過她嗎?」
林淙驍一愣。
他正要開口,嬰淺卻擺擺手,繼續道:
「如果你想找死,我不攔著你,等他的下一個,我可以親自請你上去,但是現在...給我閉嘴!」
嬰淺是動了真火。
妖艷女人確實有罪。
但她也是真,不欠這平庸男人的。
方才可是誰都不知道,坐上椅子會發生什麼。
他自告奮勇,結果坑了妖艷女人上去。
被報復,也是活該。
這其中的恩怨,已經不是林淙驍能緩和的了。
林淙驍沉默了。
他之所有願意主動站出來。
更多的,還是因為在最開始時,那短暫的猶豫。
因此生出了無限的自責來。
嬰淺搖了搖頭,也不理他了,道:
「把他抬上去吧。」
妖艷女人立刻伸了手,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力氣,竟一把抓起了平庸男,將他推到了椅子上。
控制著身體的鐵箍,立刻落下。
將平庸男牢牢困在了椅子裡。
他面色大變。
冷汗如雨般落下。
連椅子扶手,都被他的汗打濕。
唇早失了血色,平庸男大口喘息著,喃喃道:
「我...我沒有什麼秘密!我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循規蹈矩的,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壞事。你要殺的話,殺那個女人啊,她可是真的殺過人的!」
他的聲音越來越尖銳。
再不復之前那般的平靜。
妖艷女人站在一旁,笑得分外開懷。
「你不說是吧?沒關係,反正不說就是死!你找死,可沒人會攔著你!」
「我..我...」
平庸男哆嗦的更厲害了。
肩膀聳起,眼神一直瞟著懸在頭上,頭盔一樣的物件。
這東西,給了他強烈的恐懼感。
「你還是說吧。」校服女孩緊緊靠著南鄰,輕聲勸道:「放心,我們都不會告訴別人的。」
她頂著一雙小鹿般濕潤的眼睛。
言語當中,也滿是真誠。
平庸男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他咽了口唾沫,輕聲道:
「我確實..確實做過一些不好的事,但那都是很小的時候了,我什麼都不懂,而..而且,那個人現在也活的好好的!」
「你說的明白點行不行?」妖艷女人咧著嘴,邁進一步,俯身湊近他,「連我都聽不清,萬一那個殺人魔煩了,你可就死到臨頭啦!」
她的聲音當中,滿是欣喜。
似乎已經是迫不及待的看到,平庸男血濺當場的模樣。
「滾開!」
平庸男打了個哆嗦,狠狠瞪了女人一眼,他用力吸了口氣,顫著嗓子道: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上學的時候,不是經常有人會被欺負嗎?大家都在欺負他,我只不過..只不過是跟著他們罷了,主謀都是他們啊!」
「我分明沒做什麼,他就是自殺,也和我沒有關係。再說了,我都打聽過了,他根本就沒死,還好好活在這個世界上呢!我還去醫院看過他...」
「可不像是這個女人,她殺的那個人,現在屍體應該都被吃光了。」
「我是個好人!」
「我真的是一個好人!」
他也不知道是在和誰解釋。
頭左右晃著。
視線更是掃過每一寸牆面。
這番掏心掏肺的言語,怎麼聽,都不像是假話。
四周仍是一片寂靜。
並沒有什麼危險將至的預兆。
平庸男稍稍冷靜了些,抿了抿乾澀的唇瓣,又道:
「我這輩子,就做過那一件虧心事,而且之後也改過了!我還經常做慈善的,每年都捐很多的錢,也有資助大學生,我要是死了,他們可就沒辦法繼續上學了!」
「快放了我吧!真的,我已經改了啊!」
他不停的哀求著。
整個人都宛如魔障了一般。
但四周,除了他自己的聲音之外,卻是一片寂靜。
和方才妖艷女人坐在椅子裡的景況,完全相同。
這應該是,通過了吧?
平庸男深吸口氣。
擠出一個相當難看的笑臉。
「我就知道,我這麼善良的人,是不會有事的。」
他喟嘆一聲,耳邊響起了機械轉動的聲響。
應該是將他困在椅子裡的鐵箍,要解開了。
平庸男活動了下身體,正想起身,忽覺後頸一痛。
像是有刀鋒入肉。
一寸寸切割著脖頸。
大片的血色蔓開。
平庸男眼前最後的景象,是妖艷女人,那扭曲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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