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兒。」
嬰淺湊過去,一臉親熱的拍了下南鄰肩膀。
「幫我個忙吧。」
南鄰沒吭聲,下意識向後躲了躲。
看著她的眼神當中,滿是警惕。
也是。
對個失憶的人來講。
嬰淺確實是比那個沒出現的幕後黑手,更像一個變態。
哪有人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思講鬼故事的。
南鄰抿緊了薄唇,猶豫了一會兒,又看了眼緊鎖的門,才輕聲問:
「你想要我,做什麼?」
「你彎腰。」
嬰淺踮起腳,微眯著眼,視線在牆周掃動。
但在一片漆黑當中。
視線的範疇太窄。
南鄰沉默半晌,餘光瞄著嬰淺,緩緩彎下了腰。
他倒是聽話的很。
眉眼半垂,睫羽顫動,襯著一張蒼白精緻的臉。
頗為招人憐惜。
若是換個女人在這,看到他這副模樣,一顆心怕不是都要融化一汪軟水。
嬰淺挽起袖子,後退兩步,算了下距離,一個助跑竄上了南鄰的背。
南鄰:「?」
她捏著拳頭,鼓勵道:
「鄰鄰,勇敢一點,站起來!」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沿著牆走一圈,我要找點東西。」
她雖然不重。
也是個成年人。
但在這突然襲擊之下,南鄰的身形卻是半分未動。
她能感覺道,在他看似單薄的身體之下,藏著的是一副頗具氣力的身體。
這叫什麼來著?
嬰淺歪著頭琢磨了一會兒。
穿衣顯瘦。
脫衣有肉。
南鄰的臉色更加白了,他幾次想回眸去看嬰淺,又被掰著下巴扭回了原位。
「想出去就快點。」
嬰淺抬起頭,一邊打量著牆壁,一邊輕聲道:
「你難道不想知道,自己是誰嗎?」
南鄰到底是站起了身。
他瞧著有些瘦弱,但身高卻將近一米九。
果然,海拔一高,連呼吸都暢快了。
嬰淺趴在南鄰背上,伸出手,摸索著牆壁上的磚塊。
這間房用的最老舊的紅木磚。
一摸下去,滿手都是赤色的碎粉末。
「繼續走。」
嬰淺指揮著南鄰,目光緊密的搜索,不錯過任何一個角落。
指尖也沿著磚塊的紋路滑動。
沒有。
怎麼可能沒有!
嬰淺找過一圈。
也是忍不住皺起了眉。
如果鑰匙,真的不被藏在房間某處的話。
那就有很大的可能,在南鄰的身上了。
不會真的要把他開膛破肚吧?
也太血腥了。
前一秒還是戀愛遊戲。
一轉身,就成了恐怖模式。
嬰淺砸了咂嘴,順手摸過內袋。
冰冷的刀身擦過指腹。
像是進行著一種,無言的暗示。
「南鄰,可能是你太高了,你彎點腰。」
他聽話的微彎了腰。
脆弱的後頸暴露在嬰淺的視線當中。
南鄰的膚色極白。
甚至能清楚的看到皮下血管,那青色的脈絡。
帶著幾分脆弱的病態。
嬰淺伸手點了下。
很涼。
不像常人,該有的溫度。
南鄰回過頭,疑惑的看了嬰淺一眼。
「怎麼了?」
「沒事。」
嬰淺幫他拽了拽領口,認真道:
「會風濕的。」
南鄰嘴角一抽,沒接話。
他又按照嬰淺的吩咐,在這間不大的房間裡,走了一圈。
腰彎的更低。
額上卻不見半點汗珠。
連呼吸都沒有變化。
「不對啊。」
嬰淺跳下他的背,蹲下身,也不顧地上粘稠的鮮血,壓著邊角線細細搜尋了一圈。
她摸到床後,指腹觸見一微微凸出的磚塊。
「有了!」
嬰淺頓時眼睛一亮,忙抽出了磚塊。
磚塊的後方,是處不大的空檔。
裡面只放了兩樣物品。
一個錄音機,和一把上鏽的鑰匙。
錄音機里的內容,她已經聽過了,重新再聽一次,也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倒是鑰匙。
可算是尋到了。
嬰淺長出了一口氣,轉頭對著南鄰笑笑。
「看,我們可以出去了。布置這地兒的人,可夠陰損的,正常人就是去摸牆壁,也不會連貼地的邊角線都注意到,還弄了一地的血。」
她砸了咂嘴,也不顧滿手的血污,走到門前,正要開門,南鄰忽然道:
「謝謝。」
「謝什麼?」嬰淺低著頭,將鑰匙費力的塞進鎖孔,「就是沒有你,我一個人,也要出去的。」
南鄰垂著眼,長睫如蝶翼一般翕動兩下,遮住了眸底一閃而過的複雜。
他緩緩走到嬰淺身邊,聲音越發輕了。
「如果鑰匙真的在我身體裡,你會怎麼做?」
「你還別說,我確實這麼想過。」
嬰淺瞥了他一眼,看南鄰似有些緊張,笑道:
「逗你的,就是真的要不到鑰匙,我也有其他辦法,還能真把你開膛破肚了?」
南鄰面色一緩,看她開鎖費了不少力,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從她手中,接過了鑰匙。
「我來吧。」
他三兩下便解了鎖。
一聲悶響。
鎖頭終是落了地。
房門緩緩在他們面前開啟。
遠處,仍是一片漆黑。
嬰淺並不知道,遠處等著她,究竟都是什麼。
但她還真就是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主兒。
變態是吧?
來斗一斗吧!
嬰淺伸了個懶腰,唇角勾起一抹嬌艷的弧度,她邁出門,又想起了身邊還有個南鄰,便回頭道:
「你可以先跟著我,不過...」
南鄰望著她,黑眸如深淵般,分辨不出半分情緒。
「不過什麼?」
「記得報答我哦。」
嬰淺揚起眉,摸出摺疊刀藏在手心,率先向外走去。
這是一條長廊。
遠處,隱隱有類似樓梯一樣的輪廓。
她先輕踩兩下,確定這樓梯還能承住兩個人的重量,才緩緩踏了上去。
樓梯不長。
空氣當中,漂浮著血腥和腐朽交織的氣味。
嬰淺本以為,他們不會這麼容易就出去。
但走到頂,她伸手一推。
只聽「咯吱」一聲。
刺眼的光亮闖入視覺。
她下意識的偏過頭,耳邊卻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
「嬰淺?太好了,我就知道,你還活著!」
嬰淺一愣。
還沒反應過來。
整個人就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當中。
男人的身上,有混雜著血腥氣的淡菸草味。
還有些好聞。
嬰淺眨了眨眼,偷偷滴滴系統。
「系統,有什麼提示嗎?這個是不是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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