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腹黑學霸不良少女(60)

  從酒吧離開時。

  大半個班級都醉蒙了。

  幾個勉強算是清醒著的,負責送那些歪歪斜斜回家。

  嬰淺也暈的不行。

  但還是強撐著把余情塞進了計程車。

  他本來喝的不多,但總想著去灌顧辭的酒,結果沒一會兒,就連話都說不清了。

  顧辭是被灌酒灌的最狠的。

  分明已經醉了,但面上卻是半分不顯,甚至連臉皮都沒紅一下。

  乍一看,好像頗為清醒似的。

  只有嬰淺知曉。

  他的手,已經將近一個小時,沒從她的腰上移開了。

  鐵箍一樣,牢牢鎖在她的腰間。

  彼此身體親密的貼合在一起。

  他那泛著水光的黑眸,定在嬰淺的身上。

  滿是情意。

  嬰淺揉了揉眼睛,無奈道:

  「這人到底怎麼回事啊?」

  她伸手去戳顧辭的臉,好奇地問:

  「顧辭,你醉了嗎?」

  顧辭勾起唇角,抬起另一隻手,牽了嬰淺的指尖,送到唇邊,落下一個溫柔的輕吻。

  「嗯。」

  還能回話?

  這到底是醉沒醉?

  不過他喝多了,還挺有意思。

  嬰淺本想再逗逗他來著,但酒勁也涌了上來,腦袋有些發昏,她甩了甩,撐著最後那點清明,問:

  「顧辭,你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你。」

  沒有絲毫猶豫。

  顧辭望著他,薄唇之間,吐出的是讓嬰淺都有些怔忪的言語。

  他分明喝了不少的酒。

  總不能,還是清醒的吧?

  嬰淺猶豫了下,一邊扶著顧辭回家,一邊輕聲問:

  「薛蓯雪,對你來說是...」

  「父親朋友家的女兒。」

  她的話還沒問完。

  顧辭那邊,就已經回了答案。

  嬰淺愣了愣,又問:「那余情...」

  「我討厭他。」顧辭垂了眼,長睫顫動兩下,「他總是黏著你。」

  「哎呦。」她這才樂了,歪頭去看顧辭,笑道:「平時怎麼看不出來,你還是個醋精啊?連余情的醋都吃,他可是最關心我的男媽媽啊。」

  「不是。」

  顧辭一臉認真的搖了搖頭,盯著嬰淺,一字一頓地道:

  「我,最關心你。」

  他仍頂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但眼神,卻是專注又溫柔。

  嬰淺垂了眼,指尖無意識的蜷緊,她看了眼顧辭,唇角浮起一抹淡笑。

  「顧辭,謝謝你。」

  這可能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

  說過最為真誠的一句話了。

  也終於,願意拋開這個世界男主的光環,真正的去看顧辭。

  也不知顧辭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

  他停下腳步,轉過頭,盯著嬰淺看了一會兒,然後俯下身,在她唇角落下一個輕吻。

  「我好喜歡你啊。」

  「我會照顧你,保護你,我把剩下的人生都給你,你也一輩子不要離開我。」

  「嬰淺...」

  顧辭的聲音很輕。

  但每一句,都清清楚楚的落到嬰淺的耳中。

  這種話,他清醒時,絕是不會說的。

  喝醉的了顧辭,倒是意料之外的,直白的可愛。

  「什麼呀...」她輕嘆一聲,捏了你顧辭的臉,「只不過是一個過客而已,還說什麼照顧我...」

  嬰淺閉上眼,聲音輕的連她自己都要聽不見。

  「連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一輩子...」

  「嬰淺...」

  顧辭的口中,仍在喃喃念著嬰淺的名字。

  翻來覆去。

  如同誓言一般。

  每一個音階,都是珍視萬分。

  「回家吧。」

  嬰淺卻沒再給他回應。

  她扶著顧辭,艱難走進了家門。

  房內一片漆黑。

  她想去摸燈,但才一伸手,就陷入了個帶著酒香的懷抱當中。

  滾燙的呼吸掃過耳畔。

  顧辭低下頭,在她耳垂輕咬一口。

  很軟。

  他甚至不敢用力。

  生怕傷到嬰淺半分。

  但身體當中,卻有一個聲音在叫囂。

  不夠。

  他想要的還不夠。

  嬰淺分明在他的懷中,卻好像隨時都要離開。

  他只能拼盡全力,將她留在身邊。

  「嬰淺...」

  細雨一般的呢喃傳入耳中。

  他的懷抱滾燙。

  嬰淺下意識的瑟縮了下身體。

  但在顧辭看來,卻好像要逃離一般。

  這絕無可能!

  她無論如何,都只能留在他身邊。

  「嬰淺,我..」

  「我愛你。」

  分明是醉酒後的話。

  但這三個字,卻如什麼魔咒一般。

  讓嬰淺有短暫的出神。

  等她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倒在了沙發當中。

  襯衫紐扣散了滿地。

  她的視線有些模糊,在黑暗當中,只能看清顧辭的輪廓。

  男人粗糙的指腹,掃過面頰嬌嫩的肌膚。

  帶來一陣奇異的酥麻。

  「顧辭,你...」

  嬰淺這才有些急了。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但這一幕,已經超出了她設定好的計劃。

  不僅世界碎片沒問出來,還要把自己搭進去。

  這算是什麼事兒?

  「你喝醉了,快回去休息吧!」

  嬰淺掙扎著要推開他。

  可顧辭的力氣,本來就大。

  加上她也喝了不少酒。

  酒勁上涌。

  人都是迷迷糊糊的,更何況是阻止顧辭了。

  兩條手臂只被用一隻大掌,就徹底的控制住。

  她連掙扎,都沒了力氣。

  一陣夜風吹來。

  嬰淺顫了顫,只覺有些發涼。

  她本想低頭去看,但又下意識的閉上了眼。

  媽的。

  要遭殃了。

  她本以為顧辭是個高中生,好控制的很。

  但現在一瞧。

  還真是小看他了。

  月色之下。

  呼吸聲融在了一起。

  嬰淺都不知道過去多久,整個人都是迷糊的,她好不容易抽了個空逃開,但才爬下沙發,就被攔腰抱了回去。

  上了年頭的老沙發,幾乎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

  「咯吱」的悶響,鬧了一整個晚上。

  天色微明,才悄然沉寂。

  直到將近中午,灼眼的陽光穿過窗戶。

  照出了一片凌亂的客廳。

  顧辭緩緩睜開眼。

  視線當中,是一抹嬰淺恬靜的睡顏。

  他先是一怔,零碎的記憶忽然闖入大腦。

  顧辭清清楚楚的看到,他把嬰淺按在了沙發里,不顧她的掙扎,然後...

  他的臉猛地漲的通紅。

  胡亂從一旁抄起外套,披在了嬰淺的身上。

  擋住了那抹瑩白,才算是能喘過一口氣。

  他對嬰淺,都做了些什麼?

  但顧辭垂下眼,眸光掃過嬰淺睡顏,呆愣半晌,卻是笑了。

  他一點也不後悔。

  和嬰淺能更進一步。

  徹底的擁有她。

  這不正是他想要的嗎?

  如此正好。

  她,終於都辦法逃離他的身邊了。

  顧辭抱起嬰淺,走回房裡,將她輕輕放到了床上。

  嬰淺睡得不安慰。

  精緻的眉微微皺起。

  紅唇當中,也吐出了幾句模糊的囈語。

  她應該,是念著他的名字。

  顧辭唇角噙笑。忍不住湊近了些,輕聲道:

  「嬰淺,我在...」

  「夏侯璟,你個混蛋。」

  他的笑僵在了唇角。

  從嬰淺的口中,再一次吐出了這個熟悉名字。

  每一個字,顧辭都聽得清清楚楚。

  夏侯璟,到底是誰?

  為什麼能讓嬰淺,在這個時候,都能牢牢記在心裡。

  顧辭唇角的笑,漸漸凝住。

  他看著嬰淺的眼神,也慢慢沉了下來。

  如果那個所謂的夏侯璟,才是她心裡真正念念不忘的那個人。

  那他算什麼?

  他又是誰?

  顧辭緩緩低下頭,將她的手牢牢握緊。

  「嬰淺,你到底..愛我嗎?」

  他所有的欣喜。

  都因為嬰淺的一句話,徹底摧毀。

  整個人,都被打入了深淵。

  顧辭沒有離開,他守在床前,寂默無聲的望著嬰淺。

  在她即將清醒的那一刻,他勾起唇角,柔聲道:

  「早安,嬰淺。」

  「啊?」

  嬰淺頭疼的厲害。

  整個人,都是迷糊的。

  她終於體會到了宿醉帶來的滋味。

  但這次,可兌換不起解酒藥了。

  「顧辭,你...」

  嬰淺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長髮,出了會神,這才看到了身旁的顧辭。

  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現在是個什麼狀況。

  所以這是...

  事後?

  繞是嬰淺臉皮厚。

  此時也忍不住深吸了口氣。

  這未免也太尷尬了點。

  她向後躲了躲,低頭瞄見身上的紅痕,登時就是眼皮一跳。

  顧辭這人,八成是屬狗的吧?

  視線所及之處,滿是啃咬留下的痕跡。

  幾乎找不到一塊完好的皮膚。

  嬰淺暗自咬緊了牙關,身體藏在被子裡,抬眸瞪了顧辭一眼。

  她總覺得現在不應該開口。

  但一瞧見他的臉。

  就氣不打一處來。

  本以為一切都在掌握當中。

  誰知道...

  呵。

  又他媽的睡了。

  等等。

  為什麼是又?

  嬰淺這邊還沒想通。

  顧辭湊了上來,指腹划過她的面頰,柔聲道:

  「抱歉,有哪裡不舒服嗎?」

  「有。」嬰淺面無表情,「要是你能滾出去,我應該會好一點。」

  「我想陪著你。」顧辭聽她言談不善,卻也不惱,只笑道:「我訂了粥,很快就送來了,先吃一點,然後再睡吧。」

  「我現在真的不想看到你。」

  嬰淺哀嚎一聲,乾脆頭都埋在杯子裡,整個人蜷成個蠶寶寶,聲音也跟著悶了起來。

  「麻煩你讓我冷靜一下。」

  她真沒辦法,一睡過後,就坦然的接受現實。

  太難了。

  她人都傻了。

  本來的計劃,在此刻徹底被打亂。

  嬰淺腦子裡空蕩蕩的。

  但再不願意承認,她也確實是小看顧辭。

  這小學霸,狼著呢。

  「你不想我在這,我離開就好。」

  顧辭似乎是嘆了口氣,緩緩起了身,走出兩步遠,又忽然回過了頭,黑眸定定的望著嬰淺,輕聲問:

  「嬰淺,夏侯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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