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腹黑學霸不良少女(56)

  嬰淺甚至沒反應過來。

  她好像看到了一雙猩紅的眼,是視線當中一掠而過。

  像是短短一瞬間。

  又好像是更久。

  等她回過神來,已是滿地的血污。

  她仿若置身在了血海當中。

  腳下是粘稠的暗紅。

  三個男人趴在地上,都是悄無聲息。

  嬰淺緩緩抬起頭,看到了顧辭微笑的臉。

  他說:

  「淺淺,別怕。」

  嬰淺就是怕,怕的也不是這場面。

  而是顧辭。

  他白玉一般的面頰沾了血。

  左右手的手指骨節處,都破了皮。

  但這點傷,和躺在地上的三個人比起來,實在是微乎其微。

  他就是用這雙骨節分明的手,一拳拳,將三個男人打的皮開肉綻。

  任憑他們尖叫哀嚎,也沒得到半分憐憫。

  顧辭走到床前,彎腰抱起了嬰淺。

  他的目光在床單留下的暗紅上,一掃而過。

  「傷著了嗎?」

  「沒。」嬰淺搖搖頭,她脫了力,主動靠在了顧辭的懷裡,半垂著眼,輕聲道:「就是有點累。」

  「抱歉,我不該留你一個人的。」

  「是我喝太多了。」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帶著幾分濃厚的睏倦。

  眼也是半垂著,像是隨時都要昏睡過去似的。

  「休息吧,我不會再離開你的。」

  顧辭放輕了音量。

  但嬰淺卻並沒有回應。

  她像是睡過去一般。

  唯有嬰淺自己知曉,她的心裡一片清明,沒有辦法的困意。

  之所以不想聊。

  不過是因為心裡有些亂罷了。

  她已經做好準備,要從系統那裡兌換點大傢伙出來了。

  沒想到,顧辭會突然出現。

  她素來都是除了自己外,誰都不信任,也誰都不會去依靠的。

  卻真的被顧辭救了。

  嬰淺嘆了口氣,腦海當中,無意識的浮起了他方才的模樣。

  身處在宛如血海一般的環境當中。

  卻仍是面無表情。

  甚至眼底,還噙著一抹瘋狂。

  這是嬰淺從未見過的顧辭。

  既不是平日裡禮貌卻疏離的學霸。

  也不同她記憶當中,那個循規蹈矩的小古板。

  成了個完全陌生的人。

  甚至到了,讓嬰淺感覺到絲絲危險的程度。

  她本能的抗拒著這份忽然之間的變化。

  此時的顧辭,帶給她的感覺,甚至有一絲絲熟悉。

  像是在什麼見過似的。

  但那絕對不是什麼好的記憶就是了。

  顧辭抱著嬰淺上了樓。

  走到盡頭的一間房,嬰淺睜開眼睛,默契的伸手擰開了門口。

  這間房不大,燈光也有些昏暗。

  但卻頗適合睡覺。

  嬰淺很是主動的滾到了床上,翻了個身,將自己卷在了被子裡,只露出一雙眼睛,定定的望著顧辭。

  「我要和你說晚安嗎?」

  隔了一床棉被。

  她的聲音有些悶。

  一雙黑眸當中,像是幾分怯意。

  難得有些小可憐的模樣,讓顧辭一顆心都軟了下來。

  他坐在床前,粗糲的指腹掃過嬰淺濃長的睫羽。

  「我要出去收拾一下垃圾,很快回來。」

  嬰淺覺得有些癢,忍不住眨了眨眼。

  她其實想說,顧辭是可以不用回來的。

  這間房都足夠的偏僻了。

  就是薛蓯雪這個主人親自找,都不一定能從這麼多的房間裡,尋到她。

  更何況是其他人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因為顧辭。

  他眼底的那抹紅,仍未褪去。

  唇角雖是噙著一抹笑意,但卻怎麼看,怎麼帶著幾分危險。

  嬰淺到底還是點了頭。

  她縮在被子裡,露出一個乖巧甜蜜的笑。

  顧辭這才滿意。

  他起了身,離開前,猶豫了下後,還是在嬰淺白皙的額上,落下一個溫柔的輕吻。

  「我很快回來,你乖一點,不要出這扇門。」

  這話說得,像她是個缺不得大人在身邊的小朋友似的。

  嬰淺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

  「都困死了,我才不出去!」

  「那就不要等我了。」

  大掌緩緩下滑,最後落到了那殷紅的唇上,既柔軟又滾燙的觸感,一路闖進心口,灼開一片燎原的火光。

  他的眼神頓時晦暗了起來。

  聲音也沉了下去。

  「睡吧。」

  指腹划過眼瞼。

  嬰淺順從的閉上了眼睛。

  她聽到腳步聲響起,緊接著房門被開啟,而後輕輕閉合。

  還沒等她睜開眼,兩道反鎖的脆響,傳入耳中。

  這一下,別說是進來了。

  嬰淺都沒辦法離開。

  除了顧辭手裡有鑰匙,能來去自如,這簡直就是一間密室。

  像是被關了禁閉了一樣。

  要不是知道,顧辭是為了她好。

  嬰淺真要忍不住破門而出了。

  她翻身坐在床上,揉著額角,輕聲喃喃道:

  「不要瞎想,他是顧辭,不是顧行之,也不是夏侯璟...」

  顧辭和那兩個神經病不同。

  他是長在陽光下的五好少年。

  健康著呢。

  既不瘋,也沒被魔障住。

  這只不過,是顧辭擔心還有其他的人,會過來搞偷襲,所做出的保障罷了。

  嬰淺嘆了口氣。

  不過她還是希望,顧辭就的關心,能稍微換一種方式。

  囚禁...

  太有心理障礙了。

  嬰淺醒了酒,也沒有多少睡意。

  腦袋裡面亂七八糟的,不知為何,竟是又想起了顧辭。

  處理垃圾?

  這別墅裡面,還有什麼垃圾,要他親手出去處理嗎?

  嬰淺自然是不知曉。

  顧辭口中的垃圾,並非是什麼物件。

  而是三個活生生的人。

  他推開滿是血腥氣的門,踩著滿地粘稠的暗紅,走到一個男人身前。

  男人似有所覺,緩緩抬起他那張已經看不清五官的臉,顫聲道:

  「救救我..我要死了..求求你救我...」

  他滿面的血污。

  兩眼腫成了核桃,只能勉強睜開一條微小的縫隙。

  廢了好大勁兒,才看得清眼前的人是誰。

  男人頓時發出一聲哀嚎。

  他瘋了一樣向後退去,看著顧辭的眼神,如同看著什麼惡鬼一般。

  「不要..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敢了!我絕對不會再碰她了!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求求你...」

  男人拖著滿是傷痕的身體,竟是真的縮到了角落裡去。

  他不停的尖叫。

  聲音即將穿過門扉。

  顧辭搖了搖頭,輕聲道:

  「噓,安靜點。」

  只一句話。

  男人頓時如被掐住了脖頸一般,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你知道她是誰嗎?」

  顧辭緩緩彎下腰,一雙黑眸靜靜盯著男人,他的聲音越發輕了,但其中的冷意,卻是讓男人不寒而慄。

  「我只知道..知道她叫嬰淺,其他的...」

  「我一無所有,她就是我的全部。」顧辭打斷他的話,如同囈語一般,他仍是面無表情,眼底卻閃爍著駭人的幽光,「只有她,答應一輩子留在我身邊。」

  「不管她是不是在騙我,我都信了。」

  「反正,我也不會讓她離開我。」

  顧辭勾起唇角,竟是笑了,他盯著男人看了一會兒,忽然又道:

  「你覺得,你有資格,碰她嗎?」

  他自說自話似的,聲音一落,又回答道:

  「你們甚至,不該看她一眼的。」

  男人已被嚇的傻住了。

  他望著顧辭唇角的笑意,只覺遍體生寒。

  眼前的這個人,和他記憶當中的顧辭,完全不同。

  他曾是見過顧辭幾面的。

  知曉他是多天之驕子一樣的人物。

  但此時站在他身前的,分明就只是個瘋子。

  「我不敢了..」男人還哪裡敢惹他,忙低了頭,哆哆嗦嗦地道:「我真的知道錯了,顧辭,我跟你保證,我以後都不會再看嬰淺一眼的,他是你的女人,我一定...」

  「我讓你安靜,你沒聽到嗎?」

  顧辭再次打斷他的話。

  但這一次,可沒有那麼簡單,就能饒過他了。

  大掌覆上男人的脖頸。

  稍稍施力,就讓他瞪大了雙眼,連口氣都喘不上來。

  在某一個瞬間,他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顧辭的眼裡,沒有絲毫情緒。

  五指逐漸施力。

  男人臉色漲的通紅,額角有青筋繃起。

  他的喉嚨里,更是發出了古怪的「咯咯」聲。

  在瀕臨死亡的最後一秒。

  顧辭終於鬆了手。

  他起了身,擦掉手掌沾染的血色,緩緩道:

  「帶著他們,一起滾。」

  男人咳嗽了幾聲。

  眼裡儘是驚恐,還哪有半分之前耀武揚威的模樣。

  他除了點頭,已是什麼回應都做不出來了。

  拼著一身的傷,也掙扎著起了身。

  男人本想獨自離開。

  但一想起方才顧辭的話,頓時打了個哆嗦,又忙拽著另外兩個同伴的衣角,連拉帶扯,費力的出了門。

  顧辭陰冷的視線,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他緊閉著嘴,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全身上下都疼的厲害。

  憋了滿頭的冷汗,終於三個人一起出了別墅。

  這一整個片區,都是度假山莊。

  別墅的間隔都老遠。

  他們雖是開車過來,但鑰匙還都留在房子裡。

  現在就是借給男人幾個膽子。

  他都不敢回去了。

  但想等附近路過車。看他們滿頭滿臉的血,估計也是不敢拉上一把的。

  男人身上只穿了件單薄的襯衫。

  被夜風一吹,凍得渾身打顫。

  至於另外兩個男人,也是一樣的不好受。

  躺在馬路邊,縮成一團,雖然還沒清醒,但估計半條命都要下去了。

  他們心裡都是後悔。

  非常後悔。

  得罪誰不好。

  偏偏被那薛蓯雪一攛掇,對嬰淺動了心思。

  不僅沒碰著,反而被顧辭收拾了一頓,是連命都要沒了。

  【如果您喜歡本小說,希望您動動小手分享到臉書Facebook,作者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