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淺低頭琢磨了一會兒,給顧辭眼裡,就是仍在彆扭著。
他哪裡會哄人。
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
「你餓不餓?」
「你別想就這麼收買我,你個王八蛋弄傷了我的手,這件事沒這麼簡單過去。」嬰淺冷哼一聲,刻意舉起傷手,給顧辭眼前晃了兩下,「疼死了,我還氣著呢。」
顧辭多少有些愧疚,給她一說,眉頭皺的更緊,一張俊俏的臉,冷的像要凍成冰。
「我會幫你組個房子...」
「這就算了?」嬰淺瞪大了眼睛,上前兩步,跑到顧辭身前,昂著頭瞪他,「你這麼不負責任啊?我受傷可都是因為你,這段時間連水都不能碰,飯也不能好好吃了,哎呦,好像也不能寫作業了...」
她什麼時候寫過作業了?
包裡面,分明連一本書都沒有。
知道這些都是胡言亂語,而且要是一鬆口,不知道還有多少無理的要求等在後面。
顧辭應該拒絕她的。
但給那雙噙滿了委屈的雙眸盯著,竟不知怎的,到了嘴邊的話繞了一圈,說出口的竟是:
「你想怎麼樣?」
嬰淺眼睛一亮。
成了!
就知道小學霸是個好少年。
撒潑打滾這一招,好用著呢。
但此時不能太著急。
顧辭的愧疚心,得好好利用才行。
她洗了鼻子,咬著下唇,指尖勾住顧辭的衣角,輕晃了兩下,可憐兮兮地道:
「顧辭,我好餓哦。」
她的聲音又軟又綿,尾音微微上揚,帶著渾然天生的媚氣。
只聽的人心都要酥了。
那雙噙著一抹淚意的黑眸,更是在定定望著顧辭。
話說的不多,但委屈卻都表在了臉上。
就是鐵石心腸的,都沒辦法拒絕。
況且顧辭本就對她有愧。
他看了嬰淺一眼,悶聲道:
「等我一會兒。」
「好!」
嬰淺這才乖了。
縮回到老舊的沙發里,她單手托著下巴,眼巴巴的四處張望。
顧辭偶一回頭,看到她的模樣,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真像一隻貓。
聽話的時候可憐又可愛。
鬧騰起來,又是真怪能折騰的。
等等。
顧辭一愣。
他為什麼會突然覺得嬰淺可愛?
【提示:顧辭好感度+10】
「啥?」嬰淺正昏昏欲睡,聽到腦子裡的提示音,也是滿頭霧水,「為什麼突然加好感度了?」
【不知道哎,不過宿主好厲害!】
「快閉嘴把你!」
嬰淺翻了個白眼。
她都見血了,才加這些,也沒什麼值得驕傲的。
但小學霸到底是怎麼了?
他不是在做飯嗎?
嬰淺一偏頭,瞧了眼顧辭的背影。
其實除了個子高身材好,肩膀寬腰還細之外,也沒什麼特別的。
對了還有一點。
腿也很長。
顧辭還是少年,還在能長身體的年紀,身形略有些單薄。
不過,好像也不能給他減分就是了。
嬰淺砸了咂嘴。
她覺著既然好感度都漲了,似乎不該繼續安靜下去。
得鬧一鬧。
嬰淺脫了鞋,正想走到顧辭身邊,但才邁開步子,又有些猶豫。
完好的手摸了摸臉,指尖還能感受到劣質化妝品的粗糙。
她張望一圈,躡手躡腳地走進了浴室。
顧辭做好了飯,端著盤子一轉身,卻不見嬰淺的影子。
他心裡一緊,下意識的去看臥室。
房門仍緊緊閉著,沒有被打開過的痕跡。
他也沒聽到開門的聲音。
她應該沒跑出去才是。
那人...
「呀,這麼快就好了嗎?」
一聲慵懶的長音滑入耳畔,浴室的門被從內推開,一雙白嫩的腳丫,最先出現到顧辭眼中。
嬰淺打著哈欠出了浴室。
原本給濃妝遮住的五官,終於見了天日。
而這副容貌,確是讓顧辭都微微一怔。
她皮膚極白,卻不是妝後那種死氣沉沉的慘澹,而是一種泛著淺粉的嫩,像是一把捏過去,都能掐住甜蜜的汁液來。
嬰淺眼眸半垂,眼底噙著一抹朦朧的霧氣,有水珠划過眉心,順著精巧的鼻樑,隱沒在殷紅的唇瓣之中。
原本束起的長髮,此時散亂的散在肩上,幾縷黏在面頰,黑白交映,更添了幾分撩人的媚態。上衣略有些起皺,還沾了不少的水漬,她也不在意,只隨意瞥了一眼,便走到顧辭的身邊,好奇問:
「吃什麼呀?」
顧辭這才回過神來,神情卻並不算好,等看嬰淺的紗布上並沒有濺了水的痕跡,才放了心,道::
「穿鞋。」
「你這裡沒有我穿的拖鞋。」嬰淺伸手要去接盤子,她確實是餓了,給香味一衝,更是饞得很,只隨口道:「我不穿也沒關係的,你...」
「穿我的吧。」
他太高了手臂,沒讓嬰淺接住盤子,逕自放到了餐桌上,又去給她找出了一雙拖鞋。
很標準的男士款。
一點圖樣都沒有。
嬰淺撇了撇嘴,沒好氣的嘀咕了句。
「真醜。」
顧辭分明是聽到了。
但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
只回了餐桌旁,示意嬰淺過來吃飯。
對於家裡面突然多了個人的事兒,他顯然還有點難以接受。
眉一直是皺著的。
可惜了那張俊俏的臉。
嬰淺也不在意,拿了筷子,想去挑一筷子面送進嘴裡,卻怎麼用勁都彆扭的很。
她傷的可是右手。
連洗臉都廢了好大的力氣。
更別說是吃麵了。
也是顧辭心裏面念頭太多,一時之間忘了嬰淺是個傷了手的病人,才能端上來兩份番茄雞蛋面。
看她努力到額頭都滲汗,顧辭嘆了口氣,起身道:
「不要吃了,我去給你煮粥。」
「別啊。」
嬰淺抬起頭,瞪圓了漆黑的眼,道:
「這不是浪費了嗎?我剛嘗到味道了,很好吃呢。」
她都廢了半天的力氣了。
才剛嘗到了味兒。
但顧辭的手藝,確實是不錯的。
胃口都給打開了,卻吃不著,她多可憐。
嬰淺抿著唇,一臉仍帶著幾分稚嫩的小臉上滿是委屈。
她說:
「顧辭,我等不了了,我好餓了,我好像要死了。」
顧辭嘴角一抽。
不過是一頓飯而已,倒好像多嚴重似的。
但他今個可能真是鬼迷心竅了,竟然順著嬰淺的話,問:
「那你想怎麼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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