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皇弟不可以!(51)

  太子知曉,此事若是不解釋清楚。

  他不僅是位置保不住,怕是這一生,都再難享榮華富貴了。

  「你說有人陷害?」皇上一掌拍向桌面,狠聲道:「這布包,是太監在你的馬車裡搜到的!你說你無心害朕,是有人陷害,那你倒是告訴朕,是誰陷害的你?」

  「是..是...」

  太子更是慌亂。

  一雙眼到處亂晃,最後落定在了夏侯璟的身上。

  「是他!」

  太子尖叫一聲。

  手指著夏侯璟,眼裡滿是怨憤。

  「定是他!八皇弟的腿,是他弄斷的!這次的草人,也是他陷害於我的!」

  他整個人都如瘋魔了一般。

  嬰淺本是拉著夏侯璟來看熱鬧的。

  沒想到,會成了太子臨死反撲的目標。

  她嗤了一聲,毫不客氣的反駁道:

  「太子殿下,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十七皇弟傷勢未愈,打出草原後,就一直跟我在一起,寸步未離,連下人都沒見一眼。」

  「你跟著他好,自然是為他說話!」

  太子已紅了眼,還想再說,就被嬰淺搶了先,道:

  「太子是把父皇當成傻子去騙嗎?就是找不到人選了,也該說是那發現草人的太監,而不是病急亂投醫,陷害到十七皇弟的身上。」

  她牙尖嘴利的。

  一張口,就說的太子一聲都吭不出來。

  夏侯璟站在嬰淺身後,瞧著她一副全然維護的姿態,眼中更是多了幾分繾綣。

  她從未懷疑過他。

  下意識,便擋在了前方。

  有嬰淺在,要是能讓太子把髒水潑到夏侯璟的身上,才是奇了怪了。

  她的皇弟,誰也不准欺負!

  嬰淺冷哼一聲,還覺得不夠出氣,更是添油加醋地道:

  「平日裡,父皇最是寵愛太子殿下了,沒想到太子居然這般的氣量狹小,只是訓斥兩句,就開始扎小人詛咒父皇了。這以後,要是再有個誤會什麼的,嘖嘖嘖...可真想不到,太子還能做出什麼傷父皇心的事兒哦。」

  她故意將嗓子扯的老長。

  餘光瞥著皇上越來越沉的臉色,唇角自然盪開一抹笑來。

  這太子不是囂張的很嗎?

  總想著拉夏侯璟下水。

  生怕誰搶了他的位置。

  現在倒好,自己翻了船。

  「你胡說!」太子勃然大怒,竟是有力氣站了起來,狠瞪著嬰淺,嘶吼道:「我沒有要害父皇,我沒有!」

  「之前八皇兄出事,太子可是高興了好久。」嬰淺也不怵他,淺笑著道:「這所當為何,就不用我多說了吧?先是自家兄弟,又是父皇,真不知道太子殿下,究竟能容的下誰?」

  她挑火的功夫,可是相當一流。

  原本皇上只是動怒。

  此時,卻是已經懷疑起了太子的意圖。

  這番巫蠱之術,可是為了篡位?

  有了如此惡毒的心思。

  無論如何,太子都是留不得了。

  皇上咬緊了牙。

  要親口廢掉最為精心教養的兒子,縱使他心如鐵石,也忍不住虎目含淚。

  已經無需再審了。

  皇上深吸口氣,顫聲道:

  「傳..傳令下去,太子居心叵測,意圖謀朝篡位,從今日起,剔除封位,貶為庶人,永囚宗人府!」

  最後一字落下。

  皇上雙眼當中,有熱淚滾下。

  他身體劇顫,竟是踉蹌退後兩步,栽了過去。

  一切都在瞬間亂成了一團。

  嬰淺也是一愣。

  她倒是沒想到,皇上對太子,感情如此深厚。

  不過如此,也好。

  太子這樁麻煩,可是落下了。

  嬰淺舒緩了口氣,也不在意那躺倒的便宜父皇,回頭看了夏侯璟一眼,壓低了聲響,道:

  「這...是你放的?」

  「是。」

  夏侯璟未有絲毫遲疑。

  嬰淺總是要知道的。

  也該顯出些他真實的模樣,讓她看到了。

  他既是忐忑,又有些期待。

  想知道,嬰淺對待他,究竟能縱容到什麼程度。

  知曉了他並不如表面上那般良善後,又該當如何?

  還會對他,如從前一般嗎?

  他緊盯著嬰淺。

  不想錯過她面上的半分神情。

  但嬰淺卻並不大在意似的,得了個答案,也就隨意點了點頭,道:

  「不錯。」

  夏侯璟被她當成了小神仙捧在掌心。

  可嬰淺,卻從不是個善茬。

  公主們找茬,她就打的她們再不敢大聲說一句話。

  八皇子鬧事,她拼著承擔後果,也要叫他吃點教訓。

  只是宮裡頭太無聊,她沒了別的事情做,瞧著消停了些罷了。

  嬰淺早瞧不慣太子那副德行了。

  憋著機會,想給他點苦頭嘗。

  沒想到,夏侯璟出手更狠。

  貶為庶人,對太子的心高氣傲來說,估計比死還難受。

  嬰淺忍不住笑了,在夏侯璟臉上捏了一把,笑道:

  「長大了啊,皇弟。」

  夏侯璟眼睛一亮。

  嬰淺並沒有厭棄他。

  這就夠了。

  他彎了眼,輕聲道:

  「我先送皇姐回去,然後再過來主持大局。」

  「我自己沒事,你留下吧。」

  太子被貶,皇上的身體又出了問題,這裡便只剩下夏侯璟一個皇子了。

  嬰淺轉身回了房,不僅沒有絲毫的擔憂,甚至還吃了兩盤點心。

  夏侯璟忙了半個晚上,先找太醫過來,又囚禁了太子,得了空,才到皇上榻前,看了一眼。

  他是氣急攻心。

  加上身體底子,早在後宮當中,被耗空的差不多。

  這一病,來的相當兇猛。

  夏侯璟站在床頭,垂眸看了眼皇上,唇角掠過一絲淡笑。

  他的目標,從不只是一個太子。

  此情此景,才是他的布局。

  皇上這一病,病的頗好。

  至少以後,他無需再為國事辛苦了。

  夏侯璟轉身出門,驟然冷了臉,寒聲道:

  「父皇安寢,任何人不得打擾。」

  守在門前的侍衛齊聲應是。

  夏侯璟打從皇上病倒後。

  便徹底忙了起來。

  連嬰淺每日見他的時候,都比之前少了不少。

  不過,相較於之前被每日黏著,倒也不錯。

  她雖不知夏侯璟在忙些什麼。

  但瞧著周遭人,每日越發敬重的態度,也察覺出了幾分端倪。

  她的皇弟,總是了不得的。

  他們在客棧短暫停留了幾日。

  終是啟程回了京城。

  皇上的病,一直都沒見好。

  反倒是越發的嚴重了,罕有清醒之時,將政務全權交給了夏侯璟處理。

  他雖不是太子,卻比起太子,更多了不少實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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