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葉皎月聽見這響亮的聲音,不禁掀開馬車的車簾,望向了外面,白淨的小臉上滿是好奇。
「外面這是……有人在成婚?」
春雨恭敬地跪坐在馬車角落裡,聽見自家小姐的話,圓溜溜的杏眼感興趣地往外面瞧了瞧。
那大紅的花轎和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一看就知道是有人今天成婚。
「對啊,小姐,沒想到我們剛到京城就撞見別人家辦喜事,這是好兆頭啊!預示著小姐此次入京必能得償所願,找到如意郎君!」春雨笑著說起了吉祥話。
葉皎月聞言,心情頓時一陣大好,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一個笑容,如春花般燦爛,嬌艷動人,清雅絕倫。
謝知硯騎在高頭大馬上,眼神隨意地往旁邊一瞥。
下一秒,他臉上的神情就凝固住了,瞳孔放大,眼中只有那張美的如詩如畫的芙蓉面。
前方不遠處,停了一輛普通的原木色馬車,一個梳著雲朵髮髻、美得如夢似幻的少女正從車窗旁探頭朝外望去。
白玉般光滑細嫩的皮膚沒有一點兒瑕疵,彎彎的柳葉眉下是一雙含情的桃花眼,鼻樑秀麗挺翹,如花瓣般粉潤的唇瓣微勾,明晃晃的昭示了主人的好心情。
熾熱的陽光打在她臉上,顯得五官更加深邃迷人,皮膚簡直白到發光,冰肌玉骨、風華絕代!
謝知硯仿佛聽到了自己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渾身上下都叫囂著得到她,得到那個勾得人神魂顛倒的女人。
下意識的,謝知硯調轉馬頭,朝著那個女人馬車所在的方向而去。
「少爺,您這是要去哪兒?」謝勇發現自家主子偏離了既定的軌道,連忙壓低聲音問道。
謝勇的聲音喚回了謝知硯的理智。
他深深看了一眼遠處的佳人,想到花轎之中的新娘和等著他接親回去拜堂的父母以及各家的賓客,閉上了眼睛,隨即睜開,朝著原定的方向走去。
「回府!」
迎親隊伍吹吹打打的遠去……
葉皎月看著遠處的那隊人馬,眼中有些羨慕。
「不知道表姨會給我找個什麼樣的夫家,要是我成親的時候也能有這樣的排場就好了!」
十里紅妝、鞭炮齊鳴,百姓們爭相圍觀祝賀……
春雨看出了自家小姐的嚮往,用力地點了點頭道:「一定會有的!」
「小姐長的這般美麗,誰看了能不喜歡,肯定能迷倒一大片京中的公子哥,到時候小姐再挑個好的,成婚的時候說不定比這家人還熱鬧呢!」
葉皎月沒有答話,但臉上驕傲的神情表明了她的心思。
顯然,她也是贊同春雨的話的,認為憑自己這副得天獨厚的容貌,找到一個如意郎君是手到擒來的事。
「這邊的百姓們都散開了,我們還是快點去表姨府上吧,別耽誤了。」
「走吧,去丞相府!」葉皎月放下車簾,對著駕車的馬夫道。
「好嘞,小姐,您坐穩了!」車夫應了一聲,鞭子一揚,馬車就在官道上飛速行駛了起來。
……
「吁……」車夫拉停馬車。
「丞相府到了!」
春雨提著包袱,率先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然後回頭小心翼翼地扶著葉皎月下了馬車。
車費之前已經給過了,因此兩人下車後,車夫就頭也不回的駕著馬車走了。
葉皎月主僕二人站在丞相府門口,看著裡面張燈結彩,到處都掛著紅綢,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不禁對視了一眼。
她們路上遇到的迎親隊伍,不會就是丞相府的吧?
那她們來的時機也太不巧了吧!
人家在辦喜事,她們過來投奔,表姨能收留她們嗎?
葉皎月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但都到京城了,她已經沒有退路了,葉皎月深吸一口氣,讓春雨上前去和門房說明來意。
春雨領命上前,和門房一陣交流。
門口的小廝聽完春雨的話,看著她普通的面容,心中有些懷疑。
隨即,他順著春雨手指的方向看到不遠處的葉皎月,一下子就看呆了,腦中一片空白,神情呆滯。
春雨已經習慣了其他人看見自家小姐時的模樣,淡定地推了推他。「喂,醒醒!」
小廝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立刻垂下頭,不敢再看。
這種絕色美人不是他們這樣身份的人能夠肖像的,要是起了不該有的心思的話,會帶來滅頂之災的。
「我進去通報,你們在這兒等著。」
說完,小廝拔腿就往府里跑,那速度快的,好像後面有狗在攆一樣。
春雨回到葉皎月旁邊,小聲將情況稟報了一遍。
葉皎月微微頷首,沒有多說什麼,兩人就這樣站在門口等了起來。
等了好大一會兒,葉皎月感覺人都快要被太陽曬暈了,那個小廝才回到了門口,後面還跟著一個穿著綠色衣服的侍女。
「這位就是表小姐吧?」侍女對著葉皎月屈膝行了一禮。
神情看似恭敬,實則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恭敬只是浮於表面,侍女的眼中寫滿了看不起還有嫉妒。
那鄙夷的眼神刺痛了葉皎月的心,她面無表情的問道:「你是?」
侍女腦袋高高揚起,驕傲的道:「奴婢是夫人院子裡,貼身伺候夫人的一等大丫鬟,彩霞。」
「表小姐快跟奴婢走吧!夫人今天正是忙的時候,好不容易才抽出一刻鐘的時間見表小姐,可不能耽誤了!」
「你這人怎麼說話的,一等大丫鬟了不起啊!」春雨不滿的瞪著彩霞道。
彩霞輕笑一聲。「我可沒有這個意思!表小姐,你還是管管你的丫鬟吧,太不不知禮數了,讓夫人還有府中的少爺小姐們看到了會笑話的!」
「像她這樣的,要是在丞相府里,早就杖斃八百回了!」
春雨聽到杖斃兩個字,頓時嚇得臉色蒼白,無措地看向了葉皎月。
葉皎月紅唇緊抿,看著彩霞的眼裡滿是不善。
「快帶路吧。要是耽誤了表姨的時間,就算彩霞你是堂堂一等大丫鬟,應該也擔待不起吧。」
她的語氣裡帶了一種說不出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