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睡。
他讓過來收拾衛生的阿姨幫她清理過了，白皙的臉上已經恢復乾淨，手臂乖巧地搭在一側，左腳翹在右腳上，兩隻手還緊緊握著。
顧昱：「……」
他幫她把被子拉上去。
這姿勢也不知道怎麼擺出來的。
雖然仍然凌亂的無法形容，但整個人身上的氣息不知道溫和乖巧了多少，和白天張牙舞爪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他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一個山坡上倒著呼呼大睡。
虧他以教堂為中心把周圍都翻了個底朝天，甚至直接去炸的已經一片廢墟的教堂里找，結果沒想到她居然往山上跑了。
真是……該誇她聰明嗎？
居然讓他都找了這麼久。
女孩翻了個身，似乎是察覺到有人來，迷迷糊糊中的排斥。
顧昱沒再待下去了，他把她踢下去的被子重新扯上來給人蓋好，拿東西壓住。
退出了房間。
這裡是總部的臨時據點，經過這一個白天，隊員都需要休息，預計他們還會繼續待下去兩天。
既然在城中，他也要辦點事情。
他關上大門，軍靴在石板路上發出有規律的輕響。
……
街頭。
即使有了清單，一群人還在迷茫。
「這許妹會看上嗎？」
「我想給她買點小禮物，但不知道她喜歡什麼顏色啊……」
「這花瓶不錯……就是有點老氣。許妹還年輕，不行不行。」
有人突然開口，「看我找到什麼了！」
幾道修長身影立刻湊上去。
「潤膚膏？」
肖墨皺著眉頭，盯著看了幾眼，「當地的女孩子用的那種？」
其餘幾人也都認了出來。
只要是哈薩的女孩子，這款潤膚膏幾乎是人手一瓶。
國民度太高了。
他們部隊雖然沒女生，但只要一出來就能看到女孩子在擺弄這個模樣的罐子，見太多次了，很難不認出來。
第一個找到這款潤膚膏的青年洋洋得意：「哈薩天氣干，克孜尤其乾的不得了，許老師肯定會喜歡的。」
肖墨嗤了聲，「得了吧。」
他別過俊臉，修長的個子側過去，轉頭研究其他攤位上的小玩意。
賀漾拿著那個小罐子，朝肖墨抬了抬下巴：「怎麼講？」
他其實也覺得給許老師買這個挺好的，但肖墨剛剛這麼說肯定也有他的理由。
聽到他開口問，其他幾個人也等著肖墨回答。
肖墨拿著那罐子研究了下，轉頭用哈語問老闆多少錢。
老闆報了個數目。
肖墨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聳了聳肩，把罐子放下了。
賀漾：「你是覺得便宜？」
這價格確實不貴，否則當地的小女孩也買不起了。
不可能做到人手一隻。
但禮物也是心意，況且未必許老師不用。
肖墨靠在樹上，嘆了口氣，又重複了一遍，「得了吧，許老師看不上。」
他指了指那罐子，「換成人民幣那東西五六十塊錢一瓶，你們見過許老師的護膚品嗎？她有好幾瓶呢。都是國際大牌，一樣兩三千那種，你給她買這個？她根本不會用的！」
他嗤了聲，靠著樹抖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