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那麼十幾分鐘，連玦已經看到了不少女孩子投過去感興趣的好奇目光。
連玦看著畫面里那張俊顏。
如果他願意，他真的可以很快地重新開始很多段感情。
只是……並沒有。
飛機降落。
她看著他出了機場，上了車，最後出現在一個很大的實驗室里。
他旁邊站著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人，兩人面前是一台巨大的白色機器。
「在蟲洞中發現靈體，不困難，但想要捕捉……現在的技術還難以達到。」
中年人轉頭看了他一眼，「Steven，過了這麼多年了，我還是得告訴你，你的願望，恐怕難以實現。」
自始至終，秦朗表情都很平靜。
「捕捉靈體不可以，或者，時光倒流呢？」
「今年我改變想法了。」
「我只要時光倒流。」他一字一頓。
中年人若有所思：「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等我研究出來，說不定又過去幾十年了。」
說著說著，他回眸看了一眼秦朗，嘆了口氣，「我以為……我已經夠瘋了，沒想到還有比我更瘋的人。」
秦朗盯著眼前高聳的白色機器：「這裡有全球最好的儀器，綜合了前人所有最精準的研究數據。廖教授，你不必有心理負擔，就算你什麼都研究不出來，我也不會放棄投資。」
他語氣淡淡。
廖陽嘆了口氣，他沉默了幾秒：「其實我一直有一句話想對你說。」
「斯人已逝，不必追尋。」
秦朗平靜地否決了他的話，「我沒有想過要追尋，我只想當面問清楚她一句話，我最在意的一個問題——」
「為什麼拋棄我。」
畫面外，女孩雙手抱膝，埋下頭，縮在被子裡。
畫面里，廖教授怔怔地看著他，忍不住道：「倘若我們真的能捕捉到這個人的靈體，或者你真的能回到過去，你會……」
「當然不會。」秦朗嗓音清冷平淡，「一個拋棄我的人，我也不會給她第二次機會。」
雖然沒看，但這句話是那麼清晰，連玦拿被子遮住眼睛。
系統好幾次想說話，最後又都重新沉默。一直聽到這裡，終於斟酌著開口：「顯然，催眠沒有起作用，或者說，只起了一部分作用，他的印象里，還是有個女朋友，並且和他分手了，不見了。」
它覺得後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他可能已經記不清兩人具體的戀愛細節了，只是知道有個女人把他甩了而已。
連玦沒說話。
廖教授接了個電話，看向秦朗，表情抱歉：「家裡有點事，中午不能一起吃飯了。」
秦朗一隻手臂搭著大衣，唇角揚起淡淡的弧度：「沒事，這麼多年，孤家寡人地吃飯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廖教授無言以對。
當然，他也不會就這麼放著大僱主這麼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閒逛。
秦朗拿著廖教授給的一個地址站在一家烤肉店門前。
煙火氣息十足。
廖陽的意思不能太明顯，擺明了他缺什麼就要給他補什麼。
不過他倒也不反感，畢竟吃什麼都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