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認之前於情於理確實是做的不對,但把人拋棄這種事,怎麼聽起來就這麼奇怪呢。
「師父,不,君硯,我真的沒有那麼想,當時只是覺得萍水相逢,一定沒有再見的機會,所以不想讓你記著我,沒必要讓你一直記著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
凌顥轉過眸,看向別處,嗓音低沉平靜:「你不用說了,我懂了。」
連玦:「……」
她怎麼感覺她越解釋情況還越糟糕了?
尤其是,她現在感覺他就像是被家長丟掉的小朋友,渾身上下洋溢著一種「我委屈但我不說」的氣質……
難道當時她那突如其來的一走,真的給君硯這傢伙造成了很嚴重的心裡傷害?
連玦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袖,「喂,君硯……呸呸,那個,師父,你別難過了,是我沒教養沒禮貌行了吧……」
凌顥沒說話。
連玦突然靈機一動。
她伸出一根手指,「這樣,你也把我拋棄一次怎麼樣?!」
「比如,明天我們一起去爬山!爬隔壁的靈鬼山,爬一半的時候,師父你就把我丟下來,怎麼樣?」
凌顥靜靜地看了她一眼。
連玦:「……」
她扯了扯他的袖子:「那你要怎麼辦嘛。」
她感覺現在自己完全像是在哄一個鬧脾氣的小朋友。
凌顥:「以後你還會再拋棄我嗎?」
還真是耿耿於懷啊……
不過,這怎麼聽也不像是師徒之間的對話……
不管了,連玦決定先哄住這個情緒化的小朋友,「當然不會啦,以後師父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只要你不先走掉,我絕對不會偷偷離開。」
我會說一聲再離開,嘿嘿嘿。
她的手突然被握住,舉到視線平齊處,凌顥看著她,聲線一如既往的清冷:「這是你自己說的。」
連玦愣了。
眼前的人依舊清風霽月,只是眉間多了幾分光華,他微微垂下眸,唇邊勾出淡淡的笑意:「其實那晚的事情我都記得,我們在溫泉池發生的所有事情。」
「噗……咳!」
連玦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你,你說什麼?」
凌顥靜靜地看著她,「我說,我全部記得,包括所有的細節。」
「細節」兩個字,被他好聽的音質咬重了幾分。
連玦腦海里一瞬間天崩地裂,她愣愣地後退了好幾步。
本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都快忘了,只除了偶爾注意到師父的唇時會想起自己嘗過他的味道而臉紅一陣,但大部分時間都會一本正經地掰正回來,漸漸地也不再想了。
可這會他的提醒,又讓她腦海里再次浮現了那些熾熱糾纏的畫面。
連玦覺得自己有點呼吸困難,「師父,你,你既然記得,為什麼又要說出來……」
啊啊啊啊!
發生後假裝不知道,這不是成年人基本的準則嗎?!
何況,他是在讓她以為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又捅破了出來!
連玦覺得自己一口心頭血哽在喉嚨里,上不去也下不來。
她懷裡的兔子翻著白眼,四隻jiojio撲騰著才終於從那雙差點把它的脖子勒斷的魔爪里爬出來。
兔子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娘的,差點死翹翹了!好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