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連玦一個人在外面洗碗。
想到剛剛發生的事,還有腦海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她一張臉皺成了苦瓜。
難道她最近……欲?求?不?滿了?
這也太雷了吧!
想想……她這具身體畢竟是個正常的女孩,會注意到男人也不稀奇。
可君硯……
他們明顯不可能啊。
她沒有在他身上看到半分靈力,上次那個老妖怪說他殺了自己全家什麼的,連玦根本不相信,一個普通人,能滅掉一個妖怪的老巢?
君硯只是個在山下生活的普通人。
她要回到靈仙山,還有任務要完成,兩個人註定聚少離多。
況且,他對她,防備居多,疏遠最常,半點意思也看不出來,就連認識了那麼久,他連她叫什麼都沒問過。沒戲。
連玦搖了搖頭。
還是專心於接下來的攻略吧。
……
一大早,連玦就起床開始收拾東西。
君硯被動靜吵醒,蹙眉睜開眼,就看到少女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地折騰。
衣櫃裡她的衣服被全部翻騰出來了,亂糟糟地堆在地上,她在一件件地整理,裝進一個布包里。
君硯從床上下來,走到她身後。
「你要走?」
他一向沉靜的臉上第一次出現怔忪的神色。
連玦頭也沒回,舉起一隻前幾天買的木雕簪子吹了吹,小心裝進包里。
「不然呢,你該不會以為我會一直照顧你吧?你想的也太美了吧,這段時間,給你看病我可花了不少銀子,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倒霉,運氣真差,出去玩還撿回來一個累贅。」
東西基本差不多裝好,連玦把桌子上的梳妝盒打開,裡面都是最近這些天她買下的胭脂水粉唇膏。
她一樣樣打開,對著鏡子擦擦塗塗。
君硯站在她身後不遠處,垂著眸,不知道過了多久,清冷聲線清晰:「我會還給你。」
女孩頓了一下,又繼續手上的動作,嗓音散漫隨意:「隨緣吧,估計你也找不到我,我去的地方可不是你這種廢柴能上去的。」
他不說話了,站在不遠處,很久沒動。
「你的傷估計還要兩天才能徹底好透,這個房間我正好多訂了幾天,便宜你了。」
連玦「啪」地一聲合上脂粉的蓋子,把梳妝盒整個裝進布包里。
「走了。」
她拎著布包,頭也沒回,腳步輕快地就推開了門……就真的這麼走了。
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
君硯站在原地。
房間裡,她的東西已經全部帶走了,到處都空空蕩蕩。
只有空氣里,還飄著一股淡淡的脂粉味。
只是那味道,很快就消散了,淡的像它的主人一樣,毫不留情。
……
清晨的雲霞滿天,女孩坐在劍柄上,翹著二郎腿,一邊觀賞雲層之下的山河美景,一邊拿出個蘋果開始啃。
系統沉默了一會,開口道:「宿主,為什麼要那樣跟他說話?」
連玦坐直了身體,視線緊緊地盯著下面寬闊的三條江的交匯口,「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我的生活法則你還不知道麼?——行善只行一半。」
「既然只是萍水相逢,沒必要再見第二次,何必讓他記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