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五年他又遇前妻14

  近幾年海外市場低迷,他在海外的生意又總是莫名其妙收到攻擊和打壓……可轉到國內卻處處受限,如果面前的紀青黛願意幫他一把,那再好不過。

  鄭映僑伸出四根手指,「我名下有一批珠寶,你幫我出貨,我給你四成利。」

  他緊接道,「我知道你們清高,我保證這批珠寶來路很乾淨。」

  怕青黛不信,鄭映僑推過一張名片,「Norman Smith,認識麼?前幾年V國有名的珠寶大商。說簡單點,他欠我錢,還不上用珠寶抵了。怎麼樣,夠清白麼?」

  青黛接過名片。Norman,一個沉迷賭博的珠寶大商,她確實略有耳聞,她兩指翻動名片,語氣淡淡,「想在國內出手…你走私?」

  鄭映僑表情一僵,他撲哧一下笑出聲,「親愛的,在國內做生意我怎麼會亂來呢!」

  青黛把名片推回去,一副不想再談的模樣。

  「…好好。」鄭映僑用力壓住名片,「我會按海關規定入境。你如果不放心,可以派人來交接。」

  他面對的女人挽了一個鬆散隨意的髮髻,臉上的淡妝近乎素顏,清晰展現了原生五官的輪廓美,不多加修飾的眉頭毛流感自然,越發凸顯本人凌厲而不失冷淡的氣勢。

  她反應平平,「哦。」

  鄭映僑心裡異樣。

  才一上午不見,怎麼感覺面前的紀青黛像變了一副樣子。

  完全看不穿她內心在想什麼!

  他當然不會知道,現下眼前這個是融合了29歲記憶、歷盡千帆的紀青黛。

  青黛朝外望一眼,又看向時間,她說,「我是開娛樂公司的,沒那麼多門路。可能幫不了鄭老闆。」

  鄭映僑急道,「怎麼會?你名下隨便哪個小明星替這珠寶打個GG,還愁什麼銷路?再說,紀總的人脈一定是……」

  青黛起身,語氣一直很平靜,反而透出往旁人心上戳的嘲諷味,「S市只有我一個生意人?還是說…鄭老闆覺得坑過的人,用著更安心?」

  「為什麼?」

  「因為你覺得我們蠢,還是覺得我們更好拿捏對付?」

  見她態度不配合,鄭映僑沉沉地盯著青黛,他咬緊後槽牙,忽而露出一個甜蜜的膩笑,「說對了一半吧。」

  他將財經雜誌丟到青黛腳下,翻開的那頁正洋洋灑灑地介紹暮光智途這家漲勢迅猛的龍頭企業,「親愛的,你和你前夫的公司現在瞧著多麼光鮮亮麗!當初我眼光果然不錯,敢給你們兩個窮學生投資。」

  青黛,「你想說什麼?」

  「我不想說什麼。」鄭映僑道,「我只是友好地提醒兩位大能人,無論如何,EL和暮光智途的前身,那個小破公司,都沾過我的錢!」

  「你們嫌棄又不敢碰的…贓款。」

  「啊——」鄭映僑臉上露出回憶的表情,「讓我想想,那幾年我是怎麼賺錢的。放貸?走私?還是網絡賭博?記不清了,好像都有做。」

  明晃晃威脅的那一套,鄭映僑五年前就做過一次,如今竟還想用它來拿住青黛。

  可惜…他低估了青黛和駱西樓。

  青黛彎腰撿起雜誌,然後直接揚手砸在鄭映僑看好戲的臉上。

  堅硬書角的鋒利程度不輸於小刀,鄭映僑一下被砸懵,側臉劃開一串血珠。他脫口,「Fuck!紀青黛你…!」

  「啊。抱歉。」青黛蹙眉,「我是想讓鄭老闆好好看雜誌。駱總斂財能力完全不遜於我,你應該去找他合作。」

  鄭映僑陰沉地抹開血跡。

  駱西樓…

  呵。駱西樓不知道哪裡來的本事,竟真的搭上了官場權貴的關係,四五年前就毀了他在國內的許多生意!重創他的根基後,逼得他不得不把重心移到國外!

  最想弄死他的人估計就是駱西樓,駱西樓怎麼可能和他合作。

  「…駱西樓脾氣太差。」鄭映僑抽了幾張餐巾紙,一點點擦乾手上血跡,「我自然更想和紀總你合作。」

  「還是說,你完全不在意EL?」

  青黛沉默,她撩起耳後的發,像是不太耐煩又別無他法,「你能保證這批珠寶從頭到尾…」

  鄭映僑把紙巾揉成一團,逐漸扯開微笑,「當然。我只想賺點錢而已。」

  青黛眼中掙扎,她待不下去,最後扔了一句「我再想想」就一走了之。

  剩下鄭映僑坐在沙發里,露出盡在掌握的表情,連看桌上的雜誌都順眼不少。

  這才對。

  錢才是最讓人安心的東西…呃!

  鄭映僑突然全身劇痛,刷刷冒了一層冷汗。他想起身,一下跌到地底,喉管不斷擠壓,空氣越來越少,他痛得啞聲,試圖拍桌呼救,手指剛觸及邊緣,那本硬殼雜誌又迎面砸在他臉上。

  大肆宣傳暮光智途的那一頁,死死地壓住鄭映僑的呼吸,他兩眼一翻,在劇痛中昏死了過去。

  「叮——【渾身哪都疼丸】已生效。」

  這邊,青黛剛坐進車內,袁嘉禾接連發了三條語音。

  「黛黛,後天就是我訂婚宴!」

  「別忘了別忘了別忘了!」

  最後一條是周遙寧的聲音,「人可以不來,紀總的大大大紅包請務必要來啊!」

  於此同時,一旁駱西樓的手機也響了。

  是周遙寧發來的語音。

  駱西樓一點,周遙寧的聲音和袁嘉禾的狂笑混在一起,「樓哥,我後天訂婚,正在安排座位。」

  「是這樣,想和青黛坐同一桌,請交66666元禮金,想坐青黛身邊,請交88888元禮金。」

  耳邊是大逆不道的玩笑,駱西樓看了眼身邊的青黛,和她懷裡抱著的小瓜。在非常微小的一瞬間,缺失多年的平和與滿足好像重新融進了他眼底,雀躍到激出了藏在骨子裡的散漫感。

  他回復文字,「如果我不給呢?」

  對面的語音高昂,「哦!我們駱總出息了!竟然抵擋了這致命的誘惑!」

  「不交禮金…那我就把青黛的位置安排到180+年輕鮮肉那一桌!」

  青黛無聲做嘴型,看起來像很驚喜,實際上逗駱西樓的意味更多,「哇喔。」

  駱西樓:「…」

  他直接向對面發了個語音通話。

  「可以。」接通後,駱西樓一點也不多說廢話,「你試試。」

  熟悉的壓迫感隨著電流噼里啪啦地捲土重來,電話那頭周遙寧的小心臟咚咚敲了兩下,他吸氣,光速認錯,「…駱總,我錯了。」

  袁嘉禾笑翻。

  周遙寧一推眼鏡,惱羞成怒地捂住袁嘉禾的嘴,啪啪往她臉上送了兩記響亮的吻。

  他有老婆,在這點上他比駱西樓有底氣。

  突然盲目自信的周遙寧清嗓,「不是我挑事啊,萬一人家青黛也想和年輕小帥哥坐呢?」

  駱西樓就低聲,「你想嗎?」

  周遙寧,「什麼我……」

  「嗯——」青黛上身前傾,搭住駱西樓舉著電話的手肘,她先悠悠朝駱西樓挑眉,而後湊近聽筒,「遙寧,說定了。」

  「後天我座位旁邊不是180+年輕帥哥,我這大大大紅包恐怕就……送不出去了。」

  女聲一響,周遙寧原地裂開。

  不是…不是!

  是工作日,而且還沒到下班時間。

  那對愛崗敬業的離婚小夫妻怎麼光天化日下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