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遲來的報復

  納華托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出會議室大門,目光瞬間捕捉到了莫拉蒂和徐燦。莫拉蒂趕忙拉起徐燦迅速起身,腰微微彎下,向納華托致以深深的尊敬,臉上堆滿了敬畏之色,仿佛納華托就是他心中至高無上的存在。

  「昨天,我本打算親自去瞧瞧迪嶸那副狼狽悽慘的模樣,怎奈昨天有些事務纏身,給耽誤了。」納華托雙手背於身後,不緊不慢地踱步,緩緩說道。

  「如此一來,迪嶸應當清楚在塔莎米瑞誰才是真正的主宰,居然膽敢搶我的生意。」納華托咬著牙,面部肌肉緊繃,兇狠的神情展露無遺。

  「如果他還不明白呢。」徐燦一時沒忍住,下意識地說出了這句話。話剛出口,他便懊悔不已,或許這話本身沒錯,但在當下這個場合,顯然是犯了大忌。

  徐燦的腦袋瞬間低垂,眼睛死死地盯著地面,根本不敢與納華托對視,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仿佛被一股無形的恐懼所籠罩。

  「如果還不明白,那就再一次讓他明白。」納華托猛地扭過頭,那目光猶如火炬一般,直直地盯著徐燦。

  莫拉蒂在一旁眉頭緊皺,神色緊張到了極點,連忙說道:「納華托老大,您放心,這事我們保證辦得妥妥噹噹,絕不讓您失望。」

  「一次不明白,二次不行,那就三次,直到他明白為止,都聽明白了嗎?」納華托提高了音量,那聲音在房間裡不斷迴蕩,震耳欲聾。

  「在塔莎米瑞,決不允許有人搶走屬於我的東西。」納華托雙手緊緊握拳,關節處泛出白色,語氣堅決如鐵。

  「在這裡,我的話就是不可忤逆的規矩。」納華托高昂著頭顱,眼神中充滿了不容侵犯的威嚴。

  幾人望著納華托的身影逐漸遠去,直至徹底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莫拉蒂與徐燦這才緩緩起身,準備離開此地。

  伊賽夫人呼喚她的兒子,讓其送送這倆人。

  莫拉蒂上了車,傑拉洛卻叫住了徐燦。傑拉洛一臉急切,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兩顆銅鈴,急切地說道:「我們可是最鐵的兄弟,昨天那麼大的事兒你居然不叫上我,下次去燒迪嶸家,你無論如何都得打電話給我。」

  徐燦面帶微笑,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小几歲的傑拉洛,眼中滿是寵溺的光芒,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傑拉洛的肩膀,隨後雙手抱在胸前,挑了挑眉,帶著幾分調侃說道:「這種芝麻大的小事就不勞煩你了,如果說下回去殺迪嶸的時候,我肯定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說完,還伸手輕輕彈了一下傑拉洛的腦門。

  倆人相視而笑,傑拉洛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笑容燦爛無比,徐燦的眼中也滿是笑意,嘴角上揚的弧度愈發加大,臉上洋溢著輕鬆與親切。

  第二日,上午。

  徐燦帥氣地一個甩尾,將自己的摩托車穩穩噹噹地停在了莫雅茶餐廳門口,今天是收保護費的日子。

  徐燦大搖大擺地走進餐廳,頭高高揚起,朝著服務員揚了揚下巴,十分隨意地要了一杯咖啡。

  餐廳老闆早早地就守在那裡,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容,那笑容看起來極其諂媚,眼睛裡透著小心翼翼,仿佛稍有不慎就會惹惱眼前的這位「煞神」。

  「嗨,徐燦,最近過得還好嗎?」

  「這是這個月的。」

  徐燦面無表情地接了過來,二話不說就揣進了懷裡,雙手依舊插在褲兜里,那模樣顯得極為傲慢。

  「還有個事,徐燦,想請你幫個忙 我的侄子是個好孩子,但是最近跟……」

  話還沒說完,一個蒙著臉的歹徒氣勢洶洶地手持衝鋒鎗沖了進來,眼神兇狠至極,二話不說衝著徐燦就扣動了扳機。子彈「嗖」地一聲,從徐燦身旁飛過,打在了旁邊餐廳老闆的身上,老闆瞬間倒地,鮮血如泉涌般汩汩流出。

  徐燦大驚失色,瞳孔猛地一縮,如同受到驚嚇的兔子一般,迅速蹲在地上,手腳並用,像只敏捷的貓一樣,迅速爬進旁邊的桌子底下,拼命往後挪動。

  歹徒看不見徐燦的身影,氣得咬牙切齒,腮幫子鼓得老高,卻也沒有放棄,惡狠狠地從挎兜里掏出一顆手雷,用力扔向了桌底下,然後轉身大踏步出了門,門外早已經有同夥騎著摩托等候多時,歹徒跳上車,摩托車發出一陣轟鳴聲,揚長而去。

  「砰!」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茶餐廳的玻璃全都被震得粉碎,碎片如雪花般四處飛濺。

  徐燦被爆炸震到角落,身體猛地一震,仿佛被重錘擊中,好在沒有傷到要害。

  腦袋被震得昏昏迷迷,耳邊還在嗡嗡作響,仿佛有成千上萬隻蜜蜂在耳邊飛舞,他搖搖晃晃地,踉踉蹌蹌艱難站了起來,臉上滿是驚魂未定的神情,眼神中還殘留著深深的恐懼。餐廳其他人有的受傷痛苦哀嚎著,聲音悽慘無比,有的則嚇得癱倒在地,臉色慘白如紙。

  餐廳內,徐燦看著眼前破爛不堪的桌子,和地面上剛剛手雷炸出的大坑,眼神中充滿憤怒,眉頭緊皺,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牙關緊咬,發出「咯咯」的聲響。他邁過餐廳老闆的屍體,腳步有些虛浮,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緩緩走到外面。徐燦全身沾滿了灰塵,像個灰頭土臉的乞丐,頭髮也亂蓬蓬的,好似一個鳥窩。外面早已經聚集了一堆路人,他們指指點點,臉上滿是驚恐和好奇。

  徐燦強忍著疼痛,用力擠開了人群,狼狽地逃離了現場。

  「該死的,我就說不能那麼輕易放過他!我們都猜錯了,迪嶸在火災過後肯定會報復的。」徐燦朝著莫拉蒂怒目圓睜地怒吼著,額頭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條條蜿蜒的蚯蚓,第一時間就找上了莫拉蒂訴說著剛才的恐怖遭遇。

  「你是沒在現場,一個腦殘衝進餐廳就開始瘋狂掃射,我差點就死在那了。」徐燦雙手緊握成拳,身體微微顫抖,臉上寫滿了憤怒與後怕,聲音也變得顫抖起來。

  「這件事你先別跟納華托講。」莫拉蒂著急地拉著徐燦,眉頭緊鎖,眼神中透著焦慮,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憑什麼不提,差點死的又不是你!就算是你在現場,也肯定會死的。」徐燦用力甩開莫拉蒂的手,眼睛瞪得大大的,怒火仿佛要從眼中噴薄而出。

  「嗨,不許跟納華托說,這會引起兩個幫派的火拼,會死很多人的,徐燦。」莫拉蒂又追了上來,聲音因為急切而變得有些尖銳,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喊道。

  「你老了,莫拉蒂!」徐燦說完這句話,便毫不猶豫地跨上摩托,猛擰油門,摩托車發出一陣怒吼,朝著納華托總部疾馳而去。

  「該死!」看著已經騎著摩托遠去的徐燦,莫拉蒂咒罵一聲,臉上滿是無奈與焦急,趕緊開著車追了上去。

  等莫拉蒂追上時已經晚了,納華托已經開始召集了手下。

  「如果在座的各位在現場時,都有可能命喪黃泉,但徐燦不會,因為他有九條命,他就像貓一樣靈敏。他們來到我們的地盤,肆意開活,可能那個現場有著白髮蒼蒼的老人,有著溫柔善良的婦女,有著天真無邪的小孩。他們本應享受平靜的生活,卻遭受這無端的災難。如果你們的孩子在現場,他們可能會被流彈擊中,從此失去生命的光彩;如果你們的女人在現場,她們可能會被恐懼籠罩,從此失去心靈的安寧;如果你們的父母在現場,他們可能會在驚慌中倒下,從此與你們陰陽兩隔。你們會怎麼樣?」納華托目光凌厲地掃過眾人,表情嚴肅,聲音激昂,那話語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著每個人的心靈。

  「這沒什麼好說的,我們必須讓他們知道,他惹到了真正的死神,我們要送他們去地獄。」納華托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東西都跳了起來,那氣勢仿佛能掀翻屋頂。

  「據說他躲在自己的洗衣廠里。」納華托手下頭目之一尼克皺著眉頭說道,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我們並不容易闖進去,手底下兄弟會死很多的。」尼克一臉擔憂,額頭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納華托幫派內部成員基本都不是很想開戰。

  聽見有人站出來反對,大家都開始附和起來。有人低著頭,小聲嘟囔著:「這太冒險了,不能輕易行動。」還有人搖著頭說:「為了這事損失慘重可不值得。」一時間,會議室里充滿了嘈雜的議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