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剛才有一個主播主動給我打電話，說想給我們品牌帶貨，佣金談得特別優惠。」
「她還自己出酒店錢和車旅錢，你們說我要不要考慮考慮，讓她試試呢？」
趙靜嬌滴滴地說完，酒桌上的氛圍頓時降到了冰點，壓得人喘不過氣。
我默不作聲，幽幽地喝著自己的酒，周疏桐輕輕咬了下嘴唇，扭頭看了我一眼，見我不吭聲，她也沒有表態。
而她帶來的那幾個人，大多數都保持了沉默，只有兩個人猶豫了一下，跟著附議。
趙靜本來想敲打一下我和周疏桐，可我們倆都沒吭聲，她的臉色瞬間陰沉得可怕。
我懶得和她周旋，站起身，敬了大家一杯酒，找了個理由便和周疏桐先行離開了。
走出酒吧，清冷的空氣撲面而來，我感覺精神一爽。
周疏桐從後面跟上來，她微微垂眸，握緊了纖白的手指，語氣中帶著自責，嘆息道：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答應過來了，沒想到趙靜這個人居然這麼離譜。」
我心臟好像揪了一下，也嘆了口氣，她自責的樣子，也太讓人心疼了。
「你也別這麼想，和你沒關係，她剛才就是故意的，誰叫你比她漂亮的，嫉妒使人發瘋。」
她的心情並沒有因為我的話而好轉起來，嘟起小嘴：
「你別安慰我了，現在把她得罪了，明天這場直播，應該是咱們和這個品牌最後一次合作了，都怪我……」
我故作驚訝，眼睛睜得溜圓，吃驚道：
「怪你什麼？這個合作本來就是你拉來的，能做兩場我覺得已經不錯了，何況還管吃住，可以了。」
「我本來想著能長期合作，剛才把趙靜得罪了，大概是不可能了。」
其實我心裡也覺得有些遺憾，可人生在於選擇。
沒有百分百正確的選擇，只有努力讓我們的選擇變成正確。
她自責的模樣讓我心裡也不好受，我揚手拍了拍她的香肩，笑道：
「這個無所謂，大品牌事多，再者說品牌這麼多無所謂，咱們和他們是平等的，又不比他們矮一頭，沒必要低聲下氣。」
我這麼一說，她的心情終於轉好了一些，絕美的五官終於出現了笑容。
「好吧！我們先回酒店吧！早點兒休息，明天還得直播呢！」
她說得雲淡風輕，可第二天一早，我們倆在餐廳會師吃早飯的時候，她濃濃的黑眼圈告訴我，昨晚她並沒有休息好。
簡單吃了幾口早飯，她又回房間補覺去了，我睡不好，想和林菲菲視頻，但被她掛掉了。
她那邊肯定有事，要不然不會掛我電話。
果然，她很快就給我回消息了，說她睡覺呢，昨天晚上鄧美嘉夜裡在醫院折騰了半宿，林菲菲也沒睡好。
我本來想問問戶口本的事，但看她興致缺缺，編輯好的文字，又被我刪掉了。
傍晚，我和周疏桐一起去旗艦店直播，我們每次都會提前兩個小時到，今天剛到，我立馬感覺店裡員工對我們的態度，不像之前那麼熱情，和昨天有天壤之別。
有一個女員工看我們在掛樣品，主動過來幫忙，結果被她主管看到呵斥了一頓，弄得我覺得怪不好意思。
趙靜不喜歡我們，她手下這些員工也不敢和我們走得太近，生怕被我們連累。
其實我也能理解，大家都是出來賺錢討口飯吃，我們也是出來賺錢而已，別人的態度無所謂。
「下鍾」以後，周疏桐心情有些不好，她覺得拖累了我，但我覺得無所謂，反正這兩場直播的錢到手了，我也不想再和趙靜繼續合作。
我剛安慰完周疏桐，她的手機忽然響了。
她低頭掃了一眼手機，柳眉微皺了起來，喃喃自語：
「是這次合作的對接人，她這麼晚給我打電話幹什麼？」
我讓她把公放打開，她剛按下接聽鍵，對方就劈頭蓋臉一頓輸出：
「周疏桐，你們這邊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被投訴啊？弄得我很難做啊！」
我和周疏桐對視了一眼，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她愣了下問：
「我們被投訴了？被誰啊？今天數據不是挺好的嗎？」
電話里嘆了口氣，「被店鋪唄！人家說你們直播的時候胡說八道，產品的科技賣點一點也不清楚，影響品牌形象，哎……」
「我本來還想和你們談繼續合作呢！現在倒好，你們被店鋪員工投訴了，我這還怎麼開口？」
周疏桐扭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浸滿了無奈。
我把手伸到她面前，示意她把手機給我。
接過手機，我清了清喉嚨，說道：「她們投訴我們賣點講得不清楚，那他們有錄屏嗎？或者粉絲評論?」
「那沒有，他們就是這麼一個反饋，還說你們現場表現得很消極，不配合店鋪工作。」
我呵呵地笑了幾聲。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連證據都沒有，就敢投訴我們，純純故意在噁心我們。
在電話里扯這個一點兒用也沒有，誣陷我的人比我還清楚我是清白的。
我眼珠一轉，先將心頭的怒氣壓了下來。
現在最終的的是解決問題，而不是情緒。
我低低一笑，道：「那我問您，這兩天的數據怎麼樣？」
「這……」
對方沉默了幾秒，瓮聲瓮氣地說：
「數據我們確實很滿意，比我們之前找的主播賣得都好，而且也給我們旗艦店開業得到了宣傳……」
「那不就行了！你們要的不就是錢嗎？我們把數據做起來就好了，至於其他的，你覺得重要嗎？」
「呃……」
她愣了下，正當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我乘勝追擊：
「你們老闆對你的考核，是店鋪對主播的滿意度，還是直播數據?」
「當然是直播數據，哎……其實和你說實話，店鋪投訴你們，也沒有證據，就是一個反饋，你們肯定是把店長得罪了吧？大家都出來賺錢，沒必要，看在錢的面子上，差不多得了對不對？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