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就接到了白白的電話，她語氣和之前判若兩人：
「喂，斌哥，今晚你有空嗎？我想請你們吃個飯，好好聊聊。」
「不方便。」我直接拒絕。
電話里瞬間陷入了沉默，過了幾秒，她訕訕的笑聲才再次響起：
「別啊！咱們之前有點兒誤會，我這也是想把哥哥你約出來，解釋一下嘛！」
「就約我？」我問了一句。
白白以為看到希望了，咯咯一笑：
「對啊！你是負責人嘛！我單獨和你一個人聊就可以了。」
她稍稍一頓，聲音突然多了幾分扭捏，那絲不自然的嬌嗔，讓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斌哥，我想給你道個歉，可當著別人面兒，我不好意思嘛！之前是我不對，但你好歹給我點兒面子嘛！」
我冷笑了一聲，「萬一我單刀赴會，你說我強你怎麼辦？」
我覺得以她的性格，什麼沒下限的事都幹得出來。
何況我完全可以把所有事都交給律師處理，沒必要和她私下接觸。
又一陣沉默過去以後，她的聲音又低又輕，努力掩飾著自己的壓抑：
「那你說，怎麼才能不告我？」
我唇角一勾，早這樣多好。
「讓我想想啊！」
我揉了揉眉心，思量了一會兒，說：
「第一，你在網上發視頻道歉，承認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
「第二，退圈，以後不再用這個帳號混直播的圈子。」
話音剛落，她的尖叫聲驟然響起：
「不可能！讓我退圈？我不吃這口飯了？你覺得可能嗎？」
她急促的呼吸聲在電話里清晰可聞，仿佛就像一根拉緊的弓弦，時刻都有可能斷裂。
我笑了下，漫不經心地說，
「這件事爆出來，說得好像你還能繼續在圈裡繼續混似的。」
「……」
白白沒吭聲，我繼續說道：
「其實你自己心裡也明白，現在這件事已經實錘了，你已經沒法再混了，所以答不答應其實對你來說沒什麼太大區別。」
她愣了幾秒，語氣中帶著哭腔，猶如秋風中搖搖欲墜的落葉：
「只要你不告我，我可以私下裡給你一筆賠償金，但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保證這筆錢，你會很滿意。」
我搖搖頭，笑道：「我不要錢，我只要你道歉和退圈。」
「我不理解，大家出來不都是賺錢嘛！給你錢都不要？我不信！我相信沒有用錢擺不平的，你說個價吧！」
白白想用錢砸我，但錢我也有，這兩年做直播，我賺得也不少，只是沒她這麼多而已。
我又冷笑了一聲，「我真不要錢，你要不想鬧上法庭，就按照我說的做，否則我就告你侮辱罪，詆毀罪。」
白白不死心，還想搶救自己一下，但不是她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
也許以前她也這麼迫害過別人，只不過是別人沒有反抗而已。
無論她軟硬兼施，我都巋然不動，最後她沒脾氣了，說讓她想想，便索然無味地把電話掛了。
我放下手機，林菲菲邁著長腿款款走過來，把自己扔到沙發里，慵懶地看著我，眼神如兩汪秋水：
「你也不問問她，給多少錢啊？」
我嘆了口氣，抬起手隨意地搭在她的大腿上，笑道：
「給多少錢我也不同意啊！必須得讓她付出代價！」
林菲菲輕輕點點頭，「沒錯，她居然敢欺負你的東宮，太過分了。」
我嘴巴一咧，嘆了口氣，怎麼說著說著又來了。
林菲菲忽然挑了挑柳眉，嘿嘿一笑：
「老公，你和我說實話，周疏桐是不是真是汗腳啊？」
瞬間，我心中警鈴大作，這絕對是個坑。
萬一我回答不臭，她立馬追問我怎麼知道不臭。
除了鄭重聲明自己不知道以外，回答的時候還要脫口而出，但凡多思考幾秒，林菲菲都覺得我在敷衍她。
「我哪知道，我又沒聞過。」
我不假思索地搖搖頭。
林菲菲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唇角微翹了下，自顧自地說，
「我最近天天和疏桐一起做直播，她有時候穿拖鞋，她的腳好白啊！唯一不完美的就是左腳腳腕上有一顆黑痣，要不然就更完美了。」
我一愣，不禁脫口而出：「沒有啊！她腳上沒有……」
話還沒說完，我忽然發現林菲菲看我的眼神好像不對了，這時我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終究還是掉進了坑裡。
「余斌！你不說你沒觀察過她的腳嘛！怎麼看得這麼細？」
「……」
林菲菲見我說不出話，翻了下眼睛，然後輕輕把那雙潔白的玉足搭在了我的膝蓋上。
她的腳趾纖細修長，腳掌皮膚光滑柔軟，猶如上好的瓷器。
「那你聞聞我的臭嗎？」林菲菲俏眼含笑地看著我。
我假裝低頭聞了聞，笑道：
「不臭。」
「切！真的嗎？」
「真的，就是有點兒酸。」
「滾！」
林菲菲一腳把我踹到了沙發下面。
……
白白經過一番心裡鬥爭，最終還是選擇了在網上道歉。
視頻中，她不施粉黛，清湯掛麵的樣子楚楚可憐，說到動情處，還象徵性地流了幾滴眼淚。
說實話，她這張走在科技最前沿的臉，還是更適合化妝。
白白在視頻里哭得梨花帶雨，但沒人憐惜她，這件事還衝上了熱搜。
她現在成了過街老鼠，很多和她合作過的品牌，都紛紛和她解約。
大快人心。
只有親歷過網暴的人，才知道網暴有多可怕，其實網暴我的這些人，根本不在乎真相，他們只享受詆毀所帶來的快感。
那些惡毒的話就像病毒，肆無忌憚地吞噬著一個人的四肢百骸。
幸好，這一切都挺過來了。
看完白白的道歉視頻，我默默熄滅了手機屏幕，周疏桐單手托著香腮，笑吟吟地看著我，目光如兩汪清水：
「折騰了這麼久，這件事總算有一個結果了，她現在也退圈了，終於出了一口惡氣。」
我雙手枕在腦後，苦笑了一下，嘆氣道：
「你別看她退圈了，其實根本不影響她賺錢，過段時間，等大家把這件事慢慢淡忘了，她換個名字，捲土重來，還能繼續賺錢。」
周疏桐歪著頭嘆了口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無奈道：
「能讓她栽了個跟頭也不錯，何況還給咱們直播間帶來這麼多流量，上個月的錢該結算了，我把數據發你了，你看看，菲菲的你別忘了發啊！」
我打開手機一看，林菲菲的提成超出了我的預期。
我不由驚呼了一聲，「哎呦，給菲菲的不少啊！你該不會多給她做了吧？」
周疏桐小嘴一撇，「當然沒有，這段時間數據不錯呢！她說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她就不來了，有點兒可惜。」
我忍不住笑了一聲，「怎麼？你和她配合了這麼久，捨不得？要不我把她勸回來？」
周疏桐輕輕搖搖頭，「我問過她，她說不想和你做夫妻店，說天天見面沒意思，容易沒有神秘感。」
我點點頭：「這些話她以前也對我說過，要不然我早就打這個主意了。」
她和周疏桐一起做直播，其實比我更合適，大家都喜歡看兩個美女珠聯璧合。
周疏桐莞爾一笑：「但其實我覺得，還有另外一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