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聲音響起,三雙桃花眼幾乎同一時間朝我看來,仿佛春水蕩漾。
「你快說啊!別吞吞吐吐的。」林菲菲是個急脾氣,忍不住吐槽。
我本來想好好裝個逼,但她這麼一催,我瞬間破功了,訕笑了幾聲,道:
「第一種情況,就是需要消耗咱們很長時間,但你想啊!和他們在網上互噴也要消耗精力,而且吵來吵去沒個結果。」
「現在咱們直播間已經穩定了,那這段時間我就專門負責處理這件事,反正有律師在,大部分都由她來處理,疏桐就安心做好直播。」
「第二種情況,就是咱們一要告他們,這些黑粉就害怕了,站出來道歉。其實我覺得這種可能性更大,他們大概是白白雇來的,誰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我話音落下,石亭內忽然陷入了沉默,猶如琴弦在即將被撥動前那一剎那的寧靜。
一陣微風悄然吹過,院子裡的桃花紛紛開始搖曳生姿。
周疏桐唇角翹了下,「我覺得余斌這個方法可以,直播我自己做沒問題。」
林菲菲瞧了她一眼,「我也可以幫忙,反正我現在也不上班,余斌忙的時候,我幫你一起做直播。」
這個辦法可行,之前她倆珠聯璧合,可讓很多粉絲念念不忘。
周疏桐莞爾一笑:「菲菲幫我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林菲菲有些意外,眨眨眼睛:「你說。」
周疏桐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必須得給你提成啊!你如果不要,那就算了,我們不能讓你白干。」
「那我也有個要求,我就幫你們這段時間啊!等余斌忙完了,我就做自己直播去了。」
她們倆一拍即合,顯得我好像才是那個多餘的。
這時,唐楓猶豫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我們今晚的直播,是不是先暫停一天,今天是輿論最瘋狂的一天,我怕晚上水軍進來罵。」
周疏桐和林菲菲,同時也把目光落在我臉上。
我唇角一揚,「我覺得沒必要吧!肯定會有很多人罵,但進直播間的人應該挺多的,我們得接住這潑天的流量啊!」
我雖然這麼說,可我不想讓周疏桐和我一起挨罵,於是就開玩笑說今天這場我自己播。
這個想法剛說出來,立馬被周疏桐否了。
「不行,萬一水軍很多,怎麼能讓你一個人挨罵?」她白了我一眼,語氣堅定。
我張了張嘴,正打算說服她,林菲菲嫣然一笑,打斷了我:
「老公,我覺得還是算了吧!你還不了解疏桐嘛!她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挨罵。」
周疏桐決定的事,根本沒法改變,於是我只好作罷。
好在今天播完,馬上連休兩天,希望今晚水軍對我溫柔點兒。
開播前,我甚至設置了一些屏蔽詞,可一開播,還是有很多水軍湧進來罵。
他們主要針對我和周疏桐亂搞男女關係,說得好像真的似的。
我氣不打一處來,要是真的就好了。
但我沒解釋什麼,不相信你的人,無論你怎麼解釋也沒用。
評論區湧進來大量水軍,我和周疏桐乾脆不看,唐楓負責幫我們錄屏成為呈堂證供。
不得不說,面對這麼多黑粉,真挺挑戰心理素質的。
別人怎麼看,那是別人的事,其實和我沒什麼關係。
這些黑粉在白白的指揮下,在直播間吵來吵去,但三個小時的直播,他們不可能一直在直播間蹲著。
我和周疏桐氣定神閒,不為所動,他們罵了一陣,自己也沒勁,陸續都撤退了。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罵了半天,很多路人都看不下去了,直接噴他們。
大概是看我們可憐,不少路人紛紛下單,用實際行動支持我們。
流量有時候是個玄學,每一場直播我們都用心準備,可流量居然抵不過黑粉帶來的熱度。
直播結束,數據竟然比昨天高出一大截。
不過這三個小時,比平時更累。
「辛苦了,先喝點兒東西吧!」
直播剛關,林菲菲遞給我們倆每人一杯奶茶。
我揉了揉眉心,鬆了口氣,笑道:
「可算下播了,幸虧明天後天休息。」
周疏桐緩緩將吸管送到嘴邊,輕輕吮吸,然後說:
「余斌,我覺得明天要不繼續播吧!」
我愣了一下,語氣驚訝:
「繼續播?」
周疏桐點點頭:「嗯,雖然挨罵可能在所難免,但真給流量啊!雖然挨罵,但流量可能就幾天,咱們得抓住啊!」
我正要開口,林菲菲忽然自告奮勇:
「我覺得疏桐說得沒錯,明天開始你就好好準備法務的事,直播就交給我倆。」
我雙眼瞪得溜圓,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罵我可以,但我怎麼捨得她在這時候「拋頭露面」?
林菲菲輕輕挑了下眉尾,勾著唇一笑: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放心吧!我和疏桐兩個女孩子做直播,大家可能更寬容一些。」
周疏桐也說:「我覺得菲菲說得沒錯,何況她還是你女朋友,她出現在直播間,這不讓咱們之間那些傳聞,不攻自破嘛!」
她們這麼說,我還能說什麼?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早點把法務那邊搞定。
第二天,我就約律師見面了,我把收集的材料給她一看,律師也覺得這場官司贏面很大,何況我告的是平台,可比告那些黑粉容易多了。
這些事我統統交給律師打理,除了花了點兒錢,我幾乎沒什麼付出。
很快,平台就主動聯繫我了,願意把這些騷擾者的名單給我。
撤訴以後,我又在平台上公布,要把這些騷擾者告上法庭,除非他們在網上主動道歉,還我一個清白,我才既往不咎。
他們以前可能沒碰到過我這種,我把平台告了以後,他們當中很多人立馬怕了,好幾個人在網上主動道歉,矛頭直指白白。
甚至有人把白白指使他們的聊天記錄,掛在了網上。
還有人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也掛了出來,白白已經被捶得不能再捶。
我讓律師再接再厲,給白白髮去一封律師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