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顏一家從街上買過年的東西回來,看到等在巷子裡的老莫頭、莫洪氏和莫永福三人後,才知道莫永壽兩兄弟被抓了。
「澤伢,二叔求你,求你救救你兩個不成器的堂弟,二叔給你跪下了!」
堂屋裡,老莫頭滿臉悽苦的說完事情的經過,噗通一聲,就朝莫清澤跪下了。
「二叔,您這是作何?」莫清澤嚇了一大跳,連忙衝上去要將人扶起來:「您先起來,您這樣不是折侄兒的壽麼?」
老莫頭死死的抓著莫清澤的手臂,卻搖搖頭不肯起來:「澤伢,你不答應,二叔就長跪不起。」
二叔這是在逼他?
莫清澤臉色變得不太好看,噗通一聲,也跪了下來:「二叔,侄兒一介布衣,只能想辦法去官府探聽一下,先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弄清楚。」
老莫頭還沒說話,莫洪氏就激動道:「等你弄清楚,你兩個堂弟怕是連命都送了!壽兒說了,只要你把種菜的秘法拿出來,他們就能回來。」
「種菜的秘法?」莫清澤摸不著頭腦:「侄兒家的蔬菜怎麼種的,整個柳楊村都知道,又哪裡來的秘法?」
「怎麼會沒有?」莫洪氏以為莫清澤在搪塞她,想到在牢里受苦的兒子,頓時所有的理智全被淹沒了:「你是不是怨恨當年我老婆子苛待你,才不肯拿出秘法救你堂弟他們?是不是?是不是?」
莫清澤被她質問的連連後退,想要解釋,莫洪氏卻不肯聽,只固執的認為莫清澤對她心存怨恨,說出來的話越來越難聽:
「你就是個喪良心的白眼兒狼,難怪自己的婆娘偷漢子還跟人跑了,這就是報應!你要是不救你堂弟,你會遭雷劈的,你養的幾個小賤貨都不會有好下場!」
「夠了!」莫顏忍不住,「啪」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死死的盯著莫洪氏:「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我家不歡迎你!」
這一聲暴喝,喝醒了暴怒的莫洪氏,等她回過神來,終於意識到自己衝動之下說了什麼,嚇得臉色都變了,根本不敢看氣急敗壞的老莫頭。
老莫頭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從未有過的兇狠目光,死死的瞪著莫洪氏,他就不該讓這個瘋婆子過來。
「啪!啪!啪!」
老莫頭扶著莫永福的手顫顫巍巍的站起身,走到莫洪氏面前,就是幾耳光:「你個惡毒的婆娘,給孩子們賠禮,快……」
「你們不用在我面前做戲!」莫顏一揮手,打斷了老莫頭的話:「騙人錢財的是你們的好兒子,得了好處的也是你們,與我家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也沒有義務幫忙!如果你們認為我們心存怨恨才袖手旁觀,那就是吧!總之,想讓我爹拿莫須有的秘法救人,根本不可能!」
」」 說完這番話,莫顏走過去扶起父親,不再看那對極品一眼!
莫顏決絕的話語,讓老莫頭三人徹底變了臉色。
老莫頭抱著最後一絲希冀看向莫清澤,卻見他扭過頭去,顯然不肯理會,他頹廢的低下頭,無人看到的老眼裡,閃過極深的怨恨。
莫洪氏還要再鬧,卻被莫永福拉住了:「娘,求您別鬧了,再鬧下去也救不出老二跟老三。」
最終,老莫頭一家三口不甘心的離開了莫家。
「大姐,我討厭死二奶奶了,以後不要再讓她進家裡來。」
臻兒眼睛紅紅的打開房門,撲進大姐懷裡,顯然剛才莫洪氏的那一番話被他聽到了。
莫顏摟著他,笑了笑:「好,就聽臻兒的,以後不讓她進咱們家半步!」
馨兒也跑過來,抱著姐姐的手臂,緊緊地靠著她尋求安慰。
莫顏騰出一隻手攬著她的肩膀,姐弟三個靜靜地抱成一團,淡淡的溫馨漸漸沖淡了被老莫頭他們激起的不快。
莫清澤想斥責幾句不能不懂禮,可話到嘴邊,怎麼也張不了口,只能尷尬的站在一旁,看著姐弟三個親近。
抱了一會兒,莫顏打發他們去房間玩,自己則拿出杯子,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了父親,拿起另一杯抿了一口。
「爹,以後跟二爺爺一家的關係,就疏遠了吧!」
這一次,兩家算是徹底撕破了臉,莫顏也徹底膩味了他們。莫永壽兩兄弟敢算計他們不消多說,莫洪氏除了撒潑耍橫,把過錯歸結到別人身上,卻永遠不知自己錯在哪裡!
這種人,絕不能沾上,更不可能親近。
而老莫頭慣會偽裝,總是躲在別人身後,心安理得的享受莫洪氏得來的好處,這種人,更可惡!
至於莫吳氏,她始終記著那一份照拂之情,如果以後他們一家能分出來,倒是可以維持著親戚關係。
這一次,莫清澤沒有開口訓斥她不知禮,顯然也覺得兩家的隔閡太大,即使親近也是裝出來了,沒什麼意思。
莫顏笑了笑,接著又把莫永壽莫永祿的算計說了一遍,最後有些慶幸道:「爹,要不是刑掌柜為人正直,這次,咱們家的麻煩就大了!」
沒有提顏君煜,這次的交易是私底下進行的,顏君煜甚至隱晦的暗示藥劑(靈泉水)牽扯重大,讓她不要把這事透露給任何人知道,就是那天跟過去的林孟,也被她找藉口掩飾過去。
莫清澤聽完,手一抖,杯子裡的茶就潑了出來,心裡一陣後怕:「幸好,幸好。」
心裡對莫永壽莫永祿所作所為,憤怒到了極點,連方才拒絕幫忙升起的愧疚,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