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涼粉得到了一致好評。👑💙 ➅➈Ŝђ𝓤𝐱.ⓒ𝐎𝓜 💣🐻
林依婉便又將剩下的濕粉都給做了出來,留出一半給自家吃,另外的一半則送去了謝家。
見林依婉從小廚房背著個背簍出去,孫雪好奇問道:「姑母,表妹這是要去哪裡啊?」
女兒與青楓的事情還沒定下來,孫氏自然不會主動提及他們的關係。
於是道:「我也不太清楚,興許是做了新鮮吃食,想要送給她的哪個朋友去嘗嘗鮮吧。」
孫雪聞言心裡竊喜,但面上卻是一副擔憂模樣:「姑母,興許這話不該我說,但如今正鬧災荒呢,家裡正是缺衣少食的時候,表妹如何……」
孫氏沒接話,孫雪見狀還想再說,卻被錢氏搶了先。
「嗨,豌豆這玩意兒不當吃不當喝的,吃多了費牙不說總放屁。
我瞅著家裡那些個豌豆就發愁,還想著要不然煮了給豬吃算了。
不過我家依婉就是能幹,居然把那硬邦邦的豌豆變成了這樣軟的涼粉,而且吃著味兒可好。
現在也就是災荒了,如果還如往常一般,我定要讓三河挑著擔子去縣裡賣涼粉去。
這樣好的味道,說不得就能賺個盆贏缽滿的,嫂子你說是吧?」
孫氏看了她一眼,語氣頗有些無奈:「是是是,反正在你眼裡,依婉做什麼都好,做什麼都對。」
見錢氏擺明了護著林依婉,孫雪面色訕訕沒有再說話,不過她心裡是怎麼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這頭謝家對於林依婉的到訪已經習以為常,見她來了不過招呼一聲,便讓人直接去了書房。
謝青楓見人來了,連忙放下手裡的紙筆迎了上去。🐟🐯 69sh𝓊𝐗.c𝔬м ♠🐨
「來啦,今日做了什麼好吃的啊?」
林依婉將背簍放在書房新添置的圓桌上:「按你給的法子做了豌豆涼粉,也不知道味兒對不對,你嘗嘗吧。
晚飯也做好了,蒸了荷葉包臘肉飯。」
說著便要將荷葉飯打開。
謝青楓連忙
止住她的動作:「別別,先別開。
光這麼聞著已經夠香了,再打開的話,估計人人都知道我在書房偷吃好東西了。
先放著吧,我留著晚上做加餐,現在先試試涼粉的味道。」
「那,那好吧。」林依婉假裝鎮定的從謝青楓的雙掌之下抽出自己的手。
「那,那個,我就先走了,你,你吃完把盆給我送回去就行。」
可能是因為沒有經驗,林依婉這個鎮定裝得不太成功,講話結巴不說,就連出門時也差點兒被門檻絆著。
看著林依婉離去時飄忽的步伐,謝青楓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剛剛用手去按住她拆荷葉的動作貌似不太妥當。
他攤開左手,然後用右手在中指第一個關節點了下。
依婉的手,好像只到這個地方。
如此小巧柔軟的一雙手,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呢?
謝青楓對這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
林依婉頂著一張嬌紅小臉回了家,沒想到在門口正好遇到從田裡幹活回來的家人。(-_-) (-_-)
林三河笑她:「依婉,你這是打哪兒回來啊,怎的把臉曬得跟猴兒屁股一樣。
這種能熱死人的天氣你個小姑娘就不要往外跑啦。
這些天大家都忙著秋收,連護村隊的訓練都停了,外邊鬼影子都見不著。
老實交代,你去找誰啦!」
說完這話,他還擠眉弄眼的做怪樣。
弄得一旁的林大山都看不下去了,扯著他的衣領便往屋裡拽。
林二川神秘一笑,拍了拍女兒的頭道:「外面熱得慌,快些進去吧。
姑娘家家的,以後出門還是要戴草帽,聽見沒。」
林依婉不明白為何她爹看
著她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還有叔爹說什麼老實交代?
她去找青楓哥是家裡都知道的事情,這有什麼需要交代的。
不過此時叔爹已經不在這裡,她也不好再問,便對還留在門外的人道:「爹、舅舅、哥哥弟弟們,我今兒新做了一個吃食,叫涼粉。
之前給爺爺奶奶奶外公外婆們吃了,他們都說味道不錯。
你們趕緊洗手,飯前先嘗嘗我那涼粉,最是解暑開胃。」
聽說有新鮮吃食,大伙兒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一股腦的朝院裡的井邊跑去。
嫩滑爽口的涼粉只用了半天時間便征服了林、孫兩家之人。
他們甚至還提出來,希望每天都能吃上幾碗。
對此林依婉倒是無甚異議。
之前他爹和三叔父去周邊鎮上屯糧,正經的糧食沒買到,各種豆子倒是買了不少,而這豌豆則是其中最不受喜歡的。
只要原材料管夠,她自是願意讓家裡吃得開心。
吃完晚飯後,兩大家子人坐在院裡納涼閒聊。
林興糧問:「大山,你估摸著,咱家這些田能收多少糧啊?」
林大山聞言嘆氣:「我估摸著,加上新收回來的十畝地,不超過七千斤吧。」
這話一出,大家都跟著嘆氣。
往年收成好時一畝地能收超過六百斤稻穀,今年夏收時一畝地只得三百多斤的稻穀,他們便覺得天都要塌了。
現如今可好,秋收時竟連一畝地兩百斤都沒得。
這還不算最壞的消息。
林大山又道:「爹,今兒聽二良說,公井的水位又下降了。
細河的水差不多也要見底了。
再這樣下去,咱們面臨的最大問題就不是缺糧,而是缺水了。」
就算秋收時地里的收成再差,那家家戶戶多少也有些屯糧。
> 且現在已經秋天,尖山上或多或少都能找些吃的,總不至於餓死。
但沒水的話,不過幾天人就會死。
眾人沉默良久,林三河突然慶幸道:「幸虧當初爹有遠見,硬是花了十幾兩在院裡挖了個深水井,最起碼咱家用水是有保障的。」
林興糧卻並不樂觀。
他說:「目前看來,這一口井供著我們自家倒沒什麼問題,但如果村里真的缺水了,那這口井勢必會變成公井。
而僅我們這一口井,又能支撐大家活多久?
如果活不下去,我們能去哪兒?
也跟著災民一起往北邊走嗎?
那我們屯的糧食又該怎麼辦,家裡這麼些糧,帶出去定然會被搶,可不帶,路上也難活。」
隨著林興糧這話一出,大家的心都跟著提了起來。
當災民?
那是他們從來不願意想的一種可能性。
可萬一被逼到無路可走,最後的一條路,便是唯一的生機了。
就在眾人陷入苦悶時,孫望遠突然道:「如果五福村真的沒水了,我倒是有個主意。
咱們帶著五福村的村民,去我們村。
當初那波災民來得突然,我們村被搶得差不多了。
我估摸著村裡的人要麼成了災民,要麼就投奔親戚去了,現如今村子可能都空了。
咱們可以帶著五福村的村民都搬去我們村。
你們可能沒聽過,我們村的後山有條溪流,據說是上千年從沒斷過水,所以我們村才叫長流村。
別的不說,各家背些糧,有了那條溪流最起碼大伙兒能活下去。
而五福村有豐富的抵禦流民的經驗,我們便是換了地方也不用擔心被搶的事。」
孫望遠的這個方法有不少問題,但勉強也算是有了一個新方向,大家聽完都跟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