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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靈兒帶著大夫進了姚玉玲的院子,守在門前的人立刻將院門關上,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生怕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豈不知,剛剛所有的一切全都落在角落裡一個老嬤嬤的眼中。
很快那人重新回到寢室的院子,對著秦氏面露喜色,道:「二夫人,奴婢剛剛看的仔細,這大夫真的被帶到二小姐的院子,只是奴婢隔得比較遠,一時間沒有看清楚,只是看著有丫頭守在院門前,臉上露出慌亂的模樣。」
「奧?看來這小賤人的院子裡還真是出了貓膩,來人,給我去盯著那個大夫,等他離開的時候,再將人帶到我面前來,要悄悄的聽見了嗎?」跟在秦氏身邊的人自然面露喜色的離開了。
時間過的飛快沒多久,剛剛被帶走的那個大夫又重新出現再秦氏面前。
染著大紅色豆蔻的手指輕輕敲擊在身邊的兀機上,發出噠噠的聲音,在靜謐的房間裡格外的突兀。
「大夫,這是我們家二夫人。」站在秦氏身邊的丫鬟出聲道。
「二夫人萬安,不知道二夫人叫我來可是有什麼事?」這大夫看了眼面前的人,心中一陣暗思。
咳咳――
秦氏身邊的大丫鬟走出來,輕咳幾聲這才道:「等會兒,我家夫人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不要瞎說知道嗎?」
「是是,小人自然知無不言。」這大夫看起來也就二十幾歲,並沒有見過多少世面,忙點頭答應道。
「剛剛我家二小姐院子裡可真是夫人病了?」丫鬟出聲詢問道。
「這……」這大夫運走了看了一眼面露為難。
秦氏一個眼神過去,一定十兩的銀子就送到他面前,那大夫推脫了幾句就將銀子收起來,自然將看到的事全都說出來。
秦氏身邊的丫鬟將大夫送出後門,就看到秦氏嘴角勾起一絲嘲諷。
「等會兒看看老爺到哪兒了?就說瑩姐兒有話要帶給他。」秦氏自然知道,現在只有用自己女兒的名義才能請動他。
前幾天就因為姚玉玲被下毒的事,老爺已經對她有所懷疑,現在更是不進她的院子。
整天下朝回來就鑽進那個剛進門沒多久的小妖精的院子。
真不知道老爺是怎麼想的,居然從青樓里領出來一個小妖精,而且她還是早年犯錯的官奴。
看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騷、氣,可是一點都不像是大家小姐。
現在老爺的心早就已經被那個小賤人給迷住了,再加上心裡正在惱著自己,又怎麼可能會進自己的院子呢?
所以現在只有用瑩姐兒的消息才能讓他踏進自己的院子。
「伺候本夫人梳妝,等會兒去院門前親自迎接老爺。」秦氏現在手裡最大的倚仗就是敏姐兒,只要敏姐兒在候府里受寵,老爺就不會怠慢她。
就像現在他明知道當初可能對姚玉玲下毒的人就是她,可依舊不能把她怎麼樣。
遠遠的,秦氏就看到姚奉年從拱門處走過來,秦氏親自走出去迎接。
「老爺,您下朝回來了,想必老爺定然餓了,妾身已經準備了您喜歡吃的東西……」秦氏邊說變領著姚奉年向院子裡走。
「不必了,說吧,瑩姐兒到底傳了什麼話給我,我還要許多事要忙,沒功夫在這裡閒坐。」姚奉年看著眼前的人,臉上露出不善。
雖然他之前就不喜歡自己那個嫡女,可都是因為他曾經懷疑過她並非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沒想到她變成那黑不溜秋的樣子,全都是被人給下毒所致。
而且還當著二公主他們的面,這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
要是這件事再傳到皇上的耳朵里,定然覺得自己治家不嚴,在朝中落在笑柄。
倒時自己的烏紗帽還頂不頂得住都兩說,而這件事,八成就是自己眼前這位二夫人的手筆。
如果不是看在瑩姐兒的份上,他一定會嚴加懲處,居然就這樣生生將自己的嫡女給毀了。
不過幸虧玲姐兒的毒已經查出來,臉上也開始恢復成白淨,自己這個嫡女可還有大用處。
「老爺,敏姐兒是聽說玲姐兒的臉突然變好了心裡高興,就想著問問她到底從哪兒得的妙方,畢竟她在候府里,只有得了侯爺的高興,才能幫助老爺,您說對嗎?」秦氏心裡門清。
這姚奉年可是早就已經想往上爬了,待在這個御史大夫上已經快六個年頭,他現在就指著玲姐兒也嫁進候府家裡,到時候他自然就可以順著向上爬一層。
現在聽秦氏提及,他雙眸果然泛著一絲精光。
雖然姚奉年心裡門清,可依舊冷下臉來,道:「這次你最好是安分守己,要是再出什麼么蛾子,我定不會輕饒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心思。」
秦氏眼中大顆的眼淚滾落下來,哭訴道:「姚郎,你還不了解我嗎?我怎麼敢對二小姐動手,再說,我一直待在這院子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又怎麼可能對她下毒,姚郎切不可聽信別人的造謠。」
「行了,行了,既然瑩姐兒想要,那你就跟著一起去問問玲姐兒吧。」秦氏聽後,心裡一陣得意。
那老東西不是不想讓老爺知道嗎?哼!她偏要讓老爺看看,那個丫頭居然得了失心瘋,簡直是太好了。
她們母子兩個不是想要扳倒自己嗎?哼!簡直是愚不可及。
她是誰!
這麼多年來,府中所有的事都掌控在她手中,連後院的掌家權都在自己手中,又怎麼可能輕易的落在她們母子手中。
吃人說夢,不過是仗著自己娘家,如果不是自己出身不好,這嫡妻的身份又怎麼可能會輪到她。
秦氏跟在姚奉年身後,兩人一同向著姚玉玲的院子而去。
而此時,在一處格外僻靜的小院子裡,到處種滿了鮮花。
各式的鮮花多有不同,奼紫嫣紅,格外的瀲灩。
鮮花上面浮動著翩然而起的蝴蝶,在萬花叢中,有一抹粉嫩妖嬈的女子立在叢中。
單單一個背影,就能讓人感覺到那身姿的妖嬈。
從院門外突然闖進來一個嬌俏的小丫頭,一下將這份美好打破。
一直浮動的蝴蝶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悄然遠離。
此時剛剛還在摘花的女子柳眉輕挑,看著眼前的人一陣不耐,殷紅的唇瓣輕啟,道: 「可惜了!」
手中的花枝似被這突然闖入的人給驚的折斷了,輕飄飄從手中落下,紅色的花瓣被蹂躪的流出花汁,順著白嫩的柔咦隱入地面。
小丫頭忙一臉驚恐,道: 「竹夫人,奴婢,奴婢知錯了,求夫人責罰。」
都怪她剛剛走的太匆忙了,居然忘了夫人的大忌,尤其是是在夫人澆花的時候,誰都不能輕易打擾。
小丫頭似乎想起了什麼,身子不由得跟著打顫,一臉驚恐。
「有什麼事?」
雪白的手帕慢慢擦拭著手中的汁液,一點點,似是不留一絲痕跡。
「回竹夫人,剛剛奴婢經過畫梅園的時候,正好看到老爺跟二夫人的身影,所以奴婢在那裡待了一會兒。」這小丫頭是跟在竹夫人身邊一起進府的,自然最清楚她的人。
說著臉上帶著小心翼翼跟得意的眼神看了竹夫人一眼。
「奧?這二夫人不是已經被老爺給禁足了嗎?看來還真是手段了得,不然這老爺又怎麼會這般輕易放她出來?這事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倒不如賞賞花來的自在。」此時小丫頭口中的竹夫人緩慢轉過身來。
女子只有十七八歲的模樣,皮膚白嫩如玉,柔咦更是纖細柔軟,看起來格外的惹人心疼。
如果玉瑤待在這裡,定然一眼就能將眼前的人認出來。
這位站在萬花叢中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離開邀月池昏倒在路邊被賣掉的閆柳絮。
她在花樓里的名字,喚玉竹,所以進府後,就一直被喚為竹夫人。
誰曾想到,當初被興哥兒捧在手中的人,現在居然淪落到給人做妾的地步。
只是看她現在這樣錦衣華服的模樣,還有她院子裡的樣子,這姚奉年待她還真的很不錯。
只是這不錯只有閆柳絮自己一個最清楚,她當初因為小產後沒得到妥善的修養,整個身子都已經毀了,這輩子恐怕都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
沒有孩子傍身的她,能倚仗的只有她現在這副皮囊。
如果一旦上了年齡,等待自己的,就真的只有暗無天日的後宅生活。
她現在好恨,她現在落得這樣的下場,都是因為玉瑤,都是因為她。
如果不是她,當初溫良才也不會因為自己辦事不利而惱恨,更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流掉,後來還落得被賣進花樓的下場。
呵!閆柳絮嘴裡發出一聲冷哼,身上一下迸發出強大的冷冽,讓小丫頭嚇的瑟瑟發抖。
抬起頭來了眼自己面前的人,心都跟著發顫,暗暗腹誹,這夫人身上的氣息真的太嚇人了,快速的低下頭去,生怕會再惹閆柳絮不快。
別看夫人平日裡柔柔弱弱的,可只有她心裡最清楚,這夫人的真面目到底是什麼樣子。
「說吧,你還打聽到什麼事?」閆柳絮染著紅嫰的豆蔻,又重新修剪起手邊的一盆墨蘭,看著冒出來的花,像是格外的瀲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