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背後的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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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月跟著玉瑤來到她的房間,看著眼前完全不知所謂的玉瑤,黑月積壓了長久的怒火終於一下迸發出來,看著玉瑤的眼神更加不善。

  「玉姑娘,我知道之前在北辰國是主子不好,不該將你一個人留在皇宮裡,可主子他是有苦衷的,主子不過是不想讓皇后娘娘把你當成主子的軟肋,從而傷害到你。」

  「還有,之前你從雲霧山的懸崖上被主子誤傷掉下去,主子二話沒說跟著你從上面跳下來,他到現在整個後背都血肉模糊。」黑月看著玉瑤一臉震驚的樣子,心裡多少變的輕鬆了,對玉瑤的恨也減輕了許多。

  「還有剛剛主子他替你解毒,因為耗損內力過多,再加上身體還沒恢復過來,要兩三個月的時間都有可能躺在床上。」黑月的話到最後,幾乎令玉瑤震驚,雙眼噙著淚珠,因為極力壓制從而沒有掉落下來。

  「夫人,主子從來都沒有對不起你,難道您就不能看在主子事出有因的份上,原諒主子這次嗎?我言盡於此,希望玉姑娘好好思量。」黑月轉身身影快速消失在她房門前,只留下玉瑤一個人表情震震的坐在榻上。

  凌霄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玉瑤坐在榻上,眼淚無聲的滑落下來。

  此時無聲勝有聲!

  這種哭比撕心裂肺般的嚎啕大哭都要惹人心疼。

  「惠娘?她怎麼會被捆綁在院子裡?」凌霄出聲,將玉瑤的神志拉回來。

  眼中的氤氳快速隱匿起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眼神直直落在凌霄身上。

  「將惠娘帶過來,我有事要問她。」玉瑤臉色瞬間恢復成冷漠的樣子。

  沒一會兒,凌霄就將被捆綁成粽子一樣的惠娘帶進來,直接放到玉瑤跟前。

  看著玉瑤冰冷而無情眼神,惠娘身體不自覺顫抖起來,眼神帶著閃爍。

  「幫她解開。」凌霄照著玉瑤的吩咐,快速將惠娘身上的繩子解開,嘴裡的布也拿下來。

  惠娘無聲的哭著,並不是那種聲撕心裂肺,反而像是個沒有生氣的娃娃,哭著哭著反而仰天大笑,透出一股淒涼。

  眼看著惠娘停下來,玉瑤幽冷的聲音說道:?「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了嗎?」

  「為什麼?我也想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做出豬狗不如的事來,我就是畜牲,不,是連畜牲都不如,畜牲尚且知道感恩,可我居然會對著自己的恩人下毒,我這種人死後應該要下十八層地獄才對!」說著嘴裡發出癲狂的笑。

  「惠娘,我只想知道原因。」玉瑤冷漠的看著惠娘自說自話,犀利的眼光讓人不容輕視。

  「原因?好我就讓你知道原因!」說這惠娘猛然從地上站起來,身上的衣服瞬間被剝離,露出光潔的後背。

  後背上橫七豎八的交織著無數的鞭痕,上面還有撕咬過的青紫的痕跡,惠娘轉過身來,胸前的痕跡更加明顯,慘不忍睹。

  「這是怎麼回事?」玉瑤蹙起眉頭,那上面的撕咬過的痕跡,明顯是男人所為,到底是誰居然對著惠娘這樣一個弱女子做出這種慘無人道的事來?

  突然玉瑤腦海中閃過之前那個男子的身影,會是那個男人嗎?

  「惠娘,我記得曾經跟你說過,只要你有什麼難事都可以找我,可你遇到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聯合外人來害我?」玉瑤心裡雖然感覺惠娘可憐,可這並不是讓她可以肆意給自己下毒的理由。

  惠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臉色變的猙獰。

  「怎麼會跟你沒關係,這一切都是你!都是因為你!」惠娘聲音變的尖銳而刺耳,讓玉瑤蹙起眉頭。

  玉瑤等著她平靜下來,這才聽見她娓娓道來。

  跟玉瑤告完假的惠娘,身邊帶著巧兒,懷揣著欣喜走在回家的路上,眼中滿是憧憬。

  她從來沒想過,劉全大哥居然是真心喜歡自己的,而且他還說就這兩天會跟自己的婆婆提親。

  惠娘當即喜極而泣,她受了這麼多年的苦,遭受了村里人無數的白眼跟嘲諷,原來以為她的心早就已經死了,沒想到劉全這個男人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後,完全攪亂了她平靜的心湖。

  劉全他生的白淨,人緣又好,容貌也是村里數一數二的,這樣好的後生,自然是一家求親百家應。

  惠娘從來不敢妄想這樣的好事會落在自己頭上。

  自從上次劉全在路上救了自己,他溫和的笑就在她心裡扎了根,發了芽。

  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都會將記憶拿出來回味,仿佛只有這樣,自己冰冷的心才會重新跳動。

  老大夫的那聲小娘子就像一股甘甜,從嘴裡一路甜進心底,只有在這樣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才能做著這樣的美夢。

  嘴角勾起的笑,讓惠娘姣好的面容越發嫵媚,

  「娘您真好看!巧兒最喜歡娘了。」跟在她身邊的巧兒,乖巧的看著惠娘,雙眼彎成彎月,讓人心頭一片柔軟。

  惠娘蹲下身,雙手撫摸著自己的女人,柔聲說道:「巧兒真乖,娘也喜歡巧兒!」

  天上圓圓的月亮,將兩人的身影縮成一團,連打著璇兒的風兒都能感受到母女兩人之間的溫情,羞澀的躲到樹葉之間,發出『莎莎』聲。

  惠娘沉吟了幾分鐘,這才出聲問道:「巧兒,如果,娘是說如果,如果你劉叔叔要給你做爹爹,他會把你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疼愛,你喜歡嗎?」

  巧兒不明白為什么娘突然說劉叔叔會做她的爹爹,可聽著這樣的消息,立刻怕著手跳起腳來,臉上洋溢著歡喜。

  「娘,真的嗎?巧兒以後都會有自己的爹了嗎?真好,以後村裡的小墩子跟小虎子就再也不會嘲笑巧兒是沒爹的野種,都會跟我一起玩了,巧兒高興,巧兒很喜歡。」聽著巧兒心酸的話,惠娘雙眼被淚水模糊了雙眼。

  雙手跟著摸上巧兒已經變的濃黑的頭髮,心中更是被一種叫做幸福的味道填滿。

  「巧兒喜歡,娘就高興。」只盼歲月靜好,將母女倆的溫情留住。

  可是這樣好的事情,往往會伴隨著痛苦的存在。

  母女倆剛踏進葉家大門,就被橫掃過來的掃把給打中後背,頓時火辣辣的疼傳遍全身。

  第二下被惠娘躲過去,這才看清楚手裡握著掃把的人正是她的婆婆,風婆子。

  一手拿著掃把一手掐著腰,眼中透著兇狠,破風箱似的嗓門震的人耳膜生疼。

  「好你個賤蹄子,居然敢這個時候才回來?是不是死在哪個野男人的肚皮上了,老娘幾天不打你,你居然膽敢去勾搭野男人,簡直給我們風家丟人,今天看我不打死你。」說著手裡的掃把被舞的呼呼作響。

  惠娘一邊顧著自己,還不忘護著巧兒,很快後背上就被打出一條條血痕,身上的衣服也被打的裂開。

  風婆子累的氣喘吁吁,這才停下手中的掃把,狠狠喝了一大口水,這才感覺胸前的氣被順過來。

  眼神落在地上的惠娘身上,就像淬了毒,「賤人,以後要是再這麼晚回來,老娘就把這個小野種給丟出去餵狗,還不滾去做飯?難道是想餓死我老婆子不成?」

  惠娘哆嗦的雙手,從地上爬起來,雙眼閃著畏懼。

  前幾天明明這風婆子已經對她不再棍棒相加,為的就是怕自己沒辦法去上工,今天怎麼會突然像變了個人一樣?

  惠娘腦海里真想著,就看到她的小叔風長柱嘴裡叼著一根草穗子從屋內走出來,左邊的眼角上明顯的帶著淤青,左邊的小手指用一塊白色的棉布纏成蛹,棉布上的殷紅還在向外面滲。

  看著惠娘的眼神落在他手上,風長柱立刻露出兇惡的表情,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你看什麼看?是不是連你這個臭女人也瞧不起我?看著你這張喪氣臉就衰,你就是專門來克我們家的,不然我怎麼每次都會輸。」風長柱說完兇巴巴向惠娘走近了幾步。

  「不,不是我,我沒有……」自從上次風長柱偷偷摸摸爬進她的房內對她動手動腳,惠娘一直在防備著他,所以現在見到他,都帶著恐懼一臉躲閃。

  「最好給我安分點,否則……哼!」說著眼中露出陰側側的笑,看的惠娘心驚肉跳,雙手抱緊巧兒,瑟縮著。

  「滾開,你這個小雜種。」伸腳踢在巧兒身上,嘴角撇了撇,一臉不屑。

  「我不是!我不是小雜種,我有爹,我以後都會有爹,我爹他……」巧兒突然從惠娘懷裡冒出來,大哭著嘴裡不斷叫囂,聲嘶力竭。

  惠娘聽見巧兒的話,臉色大變,忙伸手將巧兒的最堵住,心驚肉跳。

  「巧兒,快別說了!」緊跟著大吼出聲,將巧兒一把拉回身邊,抱進她的懷中,聲音尖銳中帶著一絲慌亂,眼神也嚇的左右躲閃。

  幸好風長柱只顧著自己生氣,並沒有因為巧兒的話而多做停留,來到自己房間,雙眼如勾,直盯在惠娘身上,嘴裡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將房門摔的震天響。

  雞飛狗跳的院子頓時恢復了平靜,惠娘提在嗓子眼的心這才重新放回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