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穿幫遭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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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數什麼數,每天都要數一遍,你也不嫌煩,就大嫂比老鼠還要小的膽子,難道你還怕她吞了你的銀子不成!」這個尖嘴猴腮的男子,說著從桌上將剛煮熟的花生米扔進嘴裡,那吊兒郎當的模樣,活脫就是像市面上的地痞。

  這人就是惠娘的小叔子,風長柱,說著還不忘將眼神落在惠娘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看的惠娘背脊生寒。

  嘭――

  風婆子將手裡的銅板一個個仔細數了三遍,肥厚的手掌狠狠敲打在桌子上,那破敗的桌子,承受不住她手掌的力氣,桌腿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聽著刺耳的聲音,惠娘心肝都跟著在顫三顫,臉色蠟黃中透出一股死白。

  「你這個賤人,真是好大的狗膽,居然敢私藏老娘的銀子,是不是想把銀子藏起來,等著跟哪個野男人私奔呢?說,今天你要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我今天就把你這個狐狸精給打死,省的到時候敗壞了我風家的門風。」

  惠娘看著風婆子手中的藤條,嚇的更是花容失色,整張臉都透著死灰,身體本能的害怕的輕顫。

  「大嫂,不是我說你,沒想到你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連娘的銀子你都敢算計,看來,你果然對風家有二心,嘖嘖!娘,這次你可不能輕易放過她,前幾天,我還看到大嫂跟咱們村裡的貨郎眉來眼去,那熱乎勁,也不嫌臊的慌!」風長柱更是在風婆子面前煽風點火,說的繪聲繪色,眼中更是含著幸災樂禍。

  風婆子臉色都變成醬紫色,雙手掐著肥碩的像水桶一樣的腰身,手中的藤條在空中放了一個響。

  啪――

  悽厲的響聲像是已經打在惠娘身上,嚇的她身後的巧兒直往惠娘懷裡鑽。

  娘倆跪在地上抱成團,可憐兮兮的像是等待審判的犯人。

  惠娘已經哭成了淚人,聽見風長柱的話,急忙出聲辯駁,道:「娘,我跟劉大哥之間可是清清白白的,根本就不像二弟說的那樣,上次,上次是向劉大哥買做活用的針線,所以才,才――」

  啪――

  沒等惠娘說完,身上結結實實挨了一鞭子,拇指粗的藤條在惠娘單薄的後背上留下一個大紅的血印,引的她瘦弱的身子,顫抖不停。

  「娘,娘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求您要相信我,我每天天剛亮就要做做工,怎麼可能有時候跟劉大哥有什麼關係,而且,而且之前每天發的銀子,我都交給您了,哪裡還有私房錢,求您了,別打了。」

  短短几分鐘的時間,惠娘身上已經被抽了十幾下,每一下,都能聽見藤條中夾雜著勁風,聽的人頭皮發麻,更能感受到惠娘身上的抽痛。

  風婆子聽見惠娘嘴裡的辯解,就像一頭髮瘋的母狗,手中的藤條揮的更生猛。

  邊打嘴裡邊說道:?「好你個小賤人,你到現在都還想蒙我老婆子,真當老婆子我是傻子呢!今天梁嬸可是早就說過了,你那個新東家可是說了給你加銀子,可你今天還只給了我六十文錢,那剩下的銅錢呢?不是你存起來還能有假?竟然還敢嘴硬,今天我不打死你,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手中的藤條再次被高高舉起,重重的抽在惠娘身上,將惠娘抽的滾倒在地,眼淚像開閘的洪水,四肢蜷縮成一團。

  一直待在她懷裡的巧兒跟著她滾出來,藤條的末端,直直打在巧兒身上,頓時在她脖子上留下一個血紅的痕跡,殷紅的血珠不斷的往外冒。

  「娘,娘,奶奶,巧兒疼,別打了,別打我娘,巧兒以後都不敢了,我再也不會讓娘買面人了,求您了,別打我娘。」

  巧兒瘦弱的小身子緊靠在惠娘身上,眼中閃著恐懼的光,畏縮的看著站在面前的風婆子,像是在躲避洪水猛獸。

  「好你個賠錢貨,原來是拿著我的銀子貼補這個小賤種,難怪整天都吵著跟著你一起去,原來是在外面偷吃。」風婆子拿的唾液橫飛,手中的藤條更是揮的震天響,巧兒嚇的小臉泛白,一雙濕漉漉的小眼布滿恐懼。

  「你這個小賠錢貨,跟你娘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風家養你這麼多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風家的種,說不定是你娘跟哪個野男人生下的賤種,硬賴在我兒子身上,今天看我不打死你們。」手中的鞭子正打算落下,惠娘立刻將巧兒抱進懷裡,用她瘦弱的身軀承受來自風婆子的暴力。

  當年惠娘嫁進風家,嫁給風家老大風大郎,兩人完婚才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他就被抓了壯丁。

  風大郎剛離開一個多月,惠娘就查出有了身孕,而且看樣子才剛一個月的樣子,這樣算下來,正好是風大郎準備離家那幾日的事。

  風大郎行離開去戰場五個月,就傳來他戰死的噩耗,風婆子這輩子一共就兩個兒子,大兒子忠厚老實,而且早年讀過兩年書,一直是風婆子的驕傲。

  風大郎戰死後,風婆子將所有的怨恨都發泄到惠娘身上,她認為就是因為風大郎娶了惠娘這個掃把星進門,才會把他給剋死了。

  當時惠娘已經有六個月的身孕,忽然聽聞丈夫已死的消息,差點昏死過去,兩天兩夜不吃不喝。

  後來為了肚子裡孩子,咬牙堅持下來。

  惠娘的賢惠不但沒讓風婆子得到欣慰,反而開始變著法子磋磨她,以至於肚子裡的孩子還差一個月就早產了。

  因為早產,村子裡的風言風語更是傳的離譜,巧兒因為是個女孩,風婆子更是變著法子的折磨惠娘,剛生完孩子三天,風婆子就讓惠娘一大早起床給家裡人做飯,洗衣服。

  天寒地凍,每天早上起床,地里的積雪都能有三尺厚,這樣的天,惠娘只能用石頭在河邊鑿開一個洞來洗衣服,全身都凍的僵硬。

  風婆子一個不如意,就會拿惠娘母女出氣,非打即罵,惠娘整天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簡直比家裡的畜牲還不如。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幾天前,玉瑤招工,因為工錢給的高,風婆子就央求著梁嬸將她帶上,還不忘塞了是個銅板給她,惠娘這才能去玉瑤那裡做工。

  直到風婆子打累了,將手中的藤條丟在一邊,垂著胳膊,走回桌前坐下。

  風長柱立刻站起身,從桌子上倒上一杯水,送到風婆子手中,語氣中帶著討好。

  「娘,累了吧,您喝茶,我這就從大嫂身上,將剩下的銀子拿來孝敬您。」說著起身走到惠娘身邊,看著惠娘整個人像是剛從水中撈起來的似的,眼中沒有半點憐憫,伸出手在她衣袖中一陣摸索,其間,手還不規矩的摸了一把她的胳膊,惠娘身上那女子的香氣,差點迷了他的神志。

  「老二!」風婆子雙眸犀利的看了眼風長柱,眼中透著警告,風長柱不甘的將手從惠娘衣袖中拿出來,手裡還那些剩下的八文錢。

  「嘖嘖!娘,大嫂她果然存了私房錢,今天要不是梁嬸子來告訴您,您今天可就被她給騙過去了。」風長柱眼睛直直盯在風婆子手中的銀子上,恨不得盯出個窟窿。

  「今天就先饒了你們,以後要是讓我知道,你還敢存私房錢,我就把這個小賠錢貨給賣進牙行,哼!」風婆子將桌上的飯菜端回自己屋子,房子裡只留下惠娘母女在輕聲啜泣。

  站在旁邊院子裡看熱鬧的梁嬸,看著惠娘被毒打的一身傷,眼中閃過快意。

  活該!

  誰讓這個該死的狐狸精敢幫著那個死丫頭,還讓自己把那麼好的活給丟了,那可都是銀子,夠她做好幾天的工了,這次就讓風婆子那個老東西收拾她看她還敢不敢跟自己對著幹。

  狠狠啐了一聲,嘴裡吐出一口黃痰,從高牆上走下來,嘴裡哼著小曲回到屋裡。

  四周的空氣靜謐,偶爾能聽見幾聲狗吠聲,風家院子裡,惠娘啜泣的聲音更顯突兀。

  「娘,娘你疼不疼?巧兒幫您呼呼,呼呼就不疼了,都是巧兒不好,巧兒以後都不敢了,再也不會跟娘要面人,要好吃的了,奶奶她是壞人,巧兒以後都不會再喊她奶奶。」

  巧兒乾巴巴的小手落在惠娘身上,蠟黃的小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一雙大眼忽閃忽閃的,眼中儘是驚恐,小嘴還不忘對著惠娘脖子上的血痕呼著熱氣。

  如瓷娃娃般的面人被巧兒給扔在地上,瘦弱的小腳狠狠踩在面人上面,被壓成柄。

  「巧兒,娘沒事,扶娘起來,今天不是巧兒的錯,是娘不對,你奶奶她是氣娘騙了她,所以不要記恨你奶奶,知道嗎?」

  巧兒看著一臉慈愛的惠娘,倔強的雙眼看著她,即不點頭也不答應。

  「巧兒,你現在還小,等你以後長大了,自然就會明白娘的話了,你只要記住無論你奶奶她現在做什麼,她始終是你的親奶奶,知道嗎?」

  惠娘的話,巧兒似懂非懂,為了讓惠娘安心,巧兒只能乖巧的點點頭。

  惠娘覺得這都是當初自己欠風大郎的,所以這麼多年來,一直默默承受著。

  看著如此懂事的女兒,惠娘覺得自己所受的苦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