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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地上的男子冷哼一聲，一大口鮮血從嘴裡噴出來。
只是他這副樣子卻並沒有激起半點陌染的情緒。
「怎麼？你今天進來是打算看我笑話的？」這男人，簡直未免太自戀了。
「我只是想來確定一個答案，不過看到你這張臉，我就已經全都明白了。」陌染淡聲道。
什麼？
聽陌染這意思，他跟這個男人認識。
「你明白？你明白什麼？你什麼都不明白。」那男人顯然是強弓之末，依舊咬牙撐著，從地上站起來。
此時玉瑤才將他的樣子看個清楚。
這人身材頎長，看起來跟陌染的身材極為相似，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玉瑤的錯覺，她居然在這個人身上找到了陌染的影子。
「這位就是陌夫人？難道不介紹一下嗎？」那男子的目光跟著落在玉瑤身上，只是那雙遐猝的眼眸中折射出來的陰仄，讓玉瑤一陣發冷。
這個男人簡直就像從地獄剛爬出來的鬼，周圍像是呼嘯著厲鬼一般。
儘管面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可依舊讓人感覺汗毛聳立。
「你不是都知道嗎？」陌染將玉瑤拉到身邊，身上氣息環繞，似乎時刻帶著戒備。
這還是玉瑤第一次從陌染身上感受到的戒備。
沒錯，陌染在擔心！
擔心這個男人會對她不利，這樣的感覺讓玉瑤窩心，暖暖的，有幾分滾燙在心底划過。
讓玉瑤似乎更想窺探一下這個男人的身份了。
「這怎麼能一樣呢？不如還是由我親自來告訴她，我到底是誰？」說完，向著玉瑤露出一個幽幽的冷笑，頓時讓玉瑤腦門子上見了冷汗。
這是出自一種本能的反應，這個男人很可怕。
「你是誰，瑤兒都沒必要知道，更沒興趣知道，今天我就是專程來，送你上路。」陌染不給他再開口的機會，手中的劍出鞘，頓時向著對面的男子掃過去。
無數的劍芒齊發，猙獰著撲向對面，顯然這男人沒想到陌染動手就是殺招，身影快速向旁邊閃躲，可惜躲的太遲了，後背上被劃出一道血口。
「你明知道，你的劍招殺不死我，你還用這招，是不是傻？」男子轉頭，看著陌染的眼神儘是嘲諷。
「你以為我還是你熟悉的陌染嗎？」陌染不想跟他廢話，一雙寒眸，更是殺氣肆意。
「怎麼？你就這麼怕被人知道你真正的面目嗎？」男子滿嘴的鮮血，爆喝一聲，那眼底的冷光咋現，讓人不寒而慄。
「我沒什麼可怕的，我所有的樣子，她都知道，只是不想再聽你開口。」陌染毫無起伏的話讓對面的男子愣了一秒。
只是這簡短的時間，陌染的劍芒已經到面前，可那個男人反應夠快，險險從陌染的劍下躲開。
可惜，身上自然被陌染劃開了另外一道口子。
他卻不敢有絲毫停留，向著玉瑤這邊撲過來，一個照面，玉瑤就已經落在他的手裡，手死死捏住她的喉嚨。
玉瑤暗惱自己的大意，沒想到被他控制住。
陌染臉上的青筋都跟著凸起來，「你放開她！」
「呵！」男子冷笑一聲，眼中的陰仄就像附骨之蛆，讓人毛骨悚然。
「你當我真的傻嗎？她現在可是我的保命符，有她在手上，我就是讓你自殺，恐怕你也會答應，外面不都在傳，大將軍夫人就是大將軍的命，疼到骨子裡，我今天倒想驗證一下，這傳言是否真實？」說完嘴裡露出一絲猙獰的狂笑。
玉瑤想你趁著他跟陌染說，掙扎著閃身逃進空間，可他的手狠狠將她提起來。
「別動，我可不是他！」
「你在找死！」陌染雙目赤紅，身上冷冽的煞氣洶湧的向他衝過來。
這男子的臉色僵了一下，接著恢復如初，「陌染，今天就讓我看看，誰先死！你，用手中的劍刺自己兩下。」
「陌染，別聽他的，我……」玉瑤覺得這個男人已經瘋了。
男子將玉瑤向上又提了幾分，玉瑤臉色漲成青紫，頓時沒了聲音。
「噗」劍身沒入血肉的聲音，緊接著鮮血就像綻放的玫瑰一般染開。
「不錯，看來大將軍真的很在乎夫人，就不知道，大將軍會不會拿自己的命換她的命？」玉瑤就像被提在手中的布偶，已經說不出話來，眼淚卻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
陌染的身體才剛好了七八成，現在又是兩道劍傷，他的身體――
「你先放開她。」陌染聲音依舊冰冷，目光緊緊盯在玉瑤身上，眼中還露出安慰。
玉瑤的心在煎熬，她知道的，如果真要拿他的命換自己的命。
那個傻子，他會！
「不如咱們來玩個遊戲，就像當年一樣，看看是你的劍快，還是我的劍快，怎麼樣？」說著將玉瑤放會地面，手卻並沒有放鬆半分。
胸腔里，驟然湧進大量的空氣，仿佛整個胸膛都要炸開了，整張臉都被憋的通紅。
「好！」陌染握著手中的劍，手都在不停的顫抖，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面前的人。
如果眼神能殺人，恐怕眼前的人早就被凌遲處死了。
陌染的眼神緊接著落向玉瑤，四目相對，卻讓玉瑤讀懂了。
「爽快！」對面的人說著，手中的劍提起來，將玉瑤一把從懷裡推開，劍跟著刺過來。
這一劍他勝券在握，嘴角甚至還勾著一絲得意的冷笑。
「你怎麼會……」這男子不甘心，身子緩緩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上次既然沒殺了你，那就證明，你的心都長歪了。」陌染看著已經氣絕的人，證實自己猜的果然不錯。
玉瑤同時閃身從空間裡出來，撐住陌染搖晃的身子，「你怎麼樣？」
「我沒事。」陌染臉色蒼白，唇瓣更是沒有血色，玉瑤慌亂中從空間裡拿出玉露，餵他喝下去。
又快速幫他止血，包紮好，抬頭，見他始終用溫柔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玉瑤剛止住的眼淚又跟著滾下來。
之前心裡的那點疙瘩，那點不舒服，通通消失不見，現在她只希望他沒事。
這個人明顯對陌染很了解，甚至跟他可以說是熟悉。
「出去我一定會將他的事告訴你，咱們進來這麼久了，恐怕會被人發現，咱們要儘快離開。」陌染將外面的暗衛控制住，可他們的武功也不弱，若是他們太久醒不過來，定然會有所察覺。
「等等！」玉瑤輕聲阻止拉住她的陌染，走上前，將男子剛才的劍傷用靈泉水處理一下，見那傷口在癒合，又將房間裡打鬥的痕跡處理了，這才跟著陌染一起閃身離開了暗道。
陌染的劍招太過特殊，她怕被北辰睿發現，留下把柄。
出了乾清宮，玉瑤再次帶著陌染進了空間，這次直接出了皇宮現身在陌府里。
一路上，並沒又驚動任何人，天也不過剛剛過了三更。
將陌染攙扶回床上，又打了水來，幫他擦洗好身子，自己也借著水快速的洗漱一番，這才跟著上了床。
「你脖子上的傷處理過了嗎？」陌染想起她脖頸上面被掐出的痕跡，伸出手想要仔細看看。
「沒事了，我剛才已經處理過了，你呢？」玉瑤現在腦海中還在回想剛才驚險的一幕。
這個傻子，她是真感受到，他剛才真的想要用他的命換她的。
「陌染，別讓我擔心！」玉瑤的聲音哽咽，在這夜色中，格外的清晰，一下下墜在陌染的心底，讓他的心被揪起來。
「好，以後都不會了。」陌染隨口答應著，將人攬進懷裡。
「不哭，我會心疼！」陌染輕聲細語安撫，手輕輕拍在她的後背，讓她感覺到溫暖。
玉瑤窩在他的懷裡，生怕自己壓著他的傷口，趕忙從他懷裡掙脫出來，「你的傷……」
「沒事了，剛才你不是都幫我止血了嗎？再說，我刺的不深，只是看著有些重而已。」陌染這話倒沒騙她。
玉瑤跟著點頭，卻並沒有多少睡意，生怕身邊的陌染還擔心，還是闔上眼眸。
玉瑤擔心陌染會半夜發燒，一直都半夢半醒的，直到天微微亮，見陌染沒有發燒的跡象，這才安心的睡過去。
等她再次睜開眼，陌染已經醒了。
「醒了？」
「嗯，你的傷口……」玉瑤先起來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口，見傷口血早就止住了，還隱隱有癒合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
「沒事了，這下放心了吧？」陌染想要起身，被玉瑤摁回床上。
「那個人……」玉瑤看著陌染，她心裡藏著疑問，畢竟那個男人也算是害死她孩子的兇手。
「他不僅是煉獄裡的人，而且還是我的影子。」陌染也沒打算隱瞞玉瑤，接著開口講述起那個男人的身份來。
玉瑤安靜的坐在他旁邊，她覺得這是一個屬於陌染的故事，她想知道。
那個人是陌染的影子，名喚，天鷹，像黑影他們幾個，都不知道那個人的存在。
「既然他是你的影子，那為何他會出現在皇宮裡？變成了北辰睿的人呢？」玉瑤聽著覺得奇怪。
「這是因為他不僅是我的影子，他還是我師兄，我們兩個人同是暗帝的培養人，最後，師父選擇了我，他不甘心一輩子做我的影子，甚至最後想取而代之。」陌染一字一句，慢慢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