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敘舊

  第184章 敘舊

  二人:!!!

  審都不審一下嗎?!

  他們身上有情報啊喂!

  眼見土都埋到膝蓋了,黑衣人二號急忙開口,「等等!只要你們肯放了我們,我就告訴你仲成宏的下落。不然打死我們都不會說的!」

  「說不說的不重要,這坑都挖好了,不埋人可惜。」石頭繼續往坑裡鏟土,似鐵了心要將兩人活埋了。

  黑衣人:「……」

  這一家子都是什麼活閻王啊!

  石頭挖坑可熟練,填土的速度更是唰唰地,不一會兒土就埋到了兩個黑衣人的腰部,並迅速往胸口蔓延。

  「等等!」黑衣人灰頭土臉,呸呸吐掉不小心吃進去的土,強烈要求再給個機會。

  石頭杵著鏟子冷眼看二人,「不提條件了?」

  倆黑衣人齊刷刷搖頭。

  命都要沒了,還提哪門子條件啊?

  石頭瞧了眼深坑,語氣遺憾地嘟囔道:「怪可惜的。」

  倆黑衣人:「……」

  咋的,這坑裡一定要埋兩個人唄。

  石頭一手提一個,拔蘿蔔一樣將兩人扯了起來。

  土本就是松松填著的,拔起來不費力,但黑衣人一號小腿上少了塊肉,這被當蘿蔔拔,頓時一陣鑽心的疼,差點直接疼死過去。

  「不就是讓狼咬了一口嗎,哪就那麼疼了?你們不偷雞摸狗,我家小灰能咬你們嗎?」石頭拖著二人往回走,抬腿踹了黑衣人一號一腳,「別嚷嚷,大晚上的,吵醒了我家孩子要你的命。」

  圓圓和阿年可都還睡覺呢,睡不好長不高怎麼辦?

  倆黑衣人:嗚嗚嗚~

  別問,問就是腸子都悔青了。

  屋中三人正在吃夜宵,小環洗碗之後煮的芝麻湯圓兒,一直放在井水裡鎮著,這會兒吃起來甜糯涼爽,很舒服。

  「快來,就等你了。」小環朝石頭招手。

  石頭洗了手到桌邊坐下,端起碗吃湯圓。

  商晚放下筷子,冷眼瞧著渾身狼狽的倆黑衣人,「交代吧。」

  黑衣人一號疼得都沒力氣了,只能靠黑衣人二號回答。

  黑衣人二號心裡慌慌,面上冷靜反問:「交代什麼?」

  商晚眉眼不動,嗓音冷淡,「還是拖出去埋——」

  「我們是仲成宏雇來的人!」黑衣人二號急忙打斷商晚的話,大夏天的愣是急出了一身冷汗。

  不要一言不合就活埋啊!

  知道面前的都是煞星,他不敢再耍小聰明,將事情一股腦兒地倒了出來。

  兩個黑衣人是親兄弟,姓於,河間府人,明面上是武行的教頭,其實私底下乾的是殺人的買賣。

  只要出得起價錢,他們既能當保鏢也能當殺手。

  此番跟著仲成宏過來東寧縣就是受仲成宏所雇,一則保護他的安全,二則幫他殺了商晚。

  一行三人進城之後,稍微打聽便知曉了陸府的變故。

  仲成宏找到包打聽買商晚的消息,得知商晚的近況和住處之後,當即便給兩兄弟下了命令,讓他們來村里殺商晚,事成後將屍體扔去後山餵野獸,毀屍滅跡。

  包打聽還是向著老主顧的,絕對不是害怕被商晚胖揍。他悄悄向仲成宏隱瞞了商晚會武一事,所以仲成宏才沒半點防備,一點計劃沒有的直接派兩兄弟過來殺人。

  商晚疑惑道:「仲成宏為什麼要殺我滅口?」

  原主給他花錢還結仇了不成?

  倆黑衣人齊齊搖頭,他們只負責保護僱主,替僱主殺人,哪管那麼多?

  再說了,干他們這行的,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陸承景拿手帕擦拭嘴角的湯漬,問道:「仲成宏現在何處?」

  「在城中的福緣客棧。」黑衣人二號回答,「天字二號房。」

  商晚轉頭和陸承景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意味。

  黑衣人二號看著商晚道,「我們就是拿錢辦事,現在什麼都告訴你了,能不能放我們離開?」

  商晚冷笑,「放你們離開,你們若是跑去給仲成宏通風報信讓他跑了,我還怎麼抓人?」

  倆黑衣人急忙保證不會通風報信,可商晚根本不聽,示意石頭將二人的嘴堵了,關到柴房去。

  見商晚似乎不打算要了二人的性命,小環簡單地給黑衣人一號腿上的傷包紮了一下,免得失血過多死了。

  小環提著藥箱從柴房出來,彎腰摸摸灰狼的腦袋,「小灰,乖乖守著柴房,他們要是敢逃就往死里咬。」

  這話當然是說給柴房裡的兩個黑衣人聽的。

  小灰低嗚一聲,咬著狼窩拖過來,趴在柴房門口,時不時嗷嗚一聲,嚇得兩個黑衣人愣是整夜沒敢合眼,就怕醒來的時候已經被埋進了土裡。

  一言不合就活埋什麼的,閻王都沒你們會玩。

  第二日一早,用過早飯,商晚和陸承景一起駕著牛車去了縣城。

  過城門後,直奔福緣客棧後巷。

  天子二號房內,窗戶半掩,透進些微晨光。

  青花床帳垂落在地,裡邊傳來一道均勻的呼嚕聲。

  「咔噠」一聲輕響,一道緋色的人影撐開窗戶躍進來,落地無聲。

  床帳被掀起一個角,晨光透進來一瞬又隨著床帳落下被阻隔在外。

  似被光線驚擾,床上熟睡的青年朝著里側翻了個身,左邊耳垂上一顆紅色小痣惹眼。

  「仲成宏。」女聲幽涼,帶著清晨獨特的冷意。

  青年睫毛顫了顫,睜眼,赫然對上一張熟悉的面孔。

  「啊——」驚叫聲戛然而止。

  商晚眼疾手快地往青年大張的嘴裡塞了團手帕,在青年驚恐的目光下,唇角彎起十分和善,「別怕,我只是來找你敘個舊。」

  手起掌落,青年眼白一翻,一頭栽倒在床上。

  商晚扛起人就走,窗戶「咔噠」一聲合上,仿佛沒人來過。

  將人放進預先準備好的大木桶里,上面堆上蔬菜做遮掩,商晚道:「走。」

  陸承景拽了拽韁繩,如來時那般駕著牛車出城去。

  守城的官兵草草檢查了車上的貨物,沒發現異常之處,擺擺手示意通過。

  牛車在官道上行了一段兒,一拐彎兒,跑進了密林之中。

  ·

  劇痛強勢喚醒意識,肌肉抽動,仲成宏自昏迷中醒來,茫然地環顧四周。

  綠意深深,不遠處還有條河,能聽到水聲潺潺。

  他不是在客棧睡覺嗎?怎麼到這兒來了?

  昏迷前的記憶緩慢恢復,青年驚得瞳孔緊縮,是商晚,是那個可惡的女人!

  一夜過去,那女人竟然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