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的江古田醫院中。
葉更一換下了保潔員的制服,戴好鴨舌帽後,離開了負一層的停屍間。
畢竟是柯學世界。
即便是遠離死神住所的江古田市,每天同樣也會有不少的屍體被運來這裡寄存。
從表單上的年齡來看,壽終正寢的很少,死於意外地占據了整個停屍房的九成以上。
還真是有夠冷的……
陰氣+冷氣。
縱然是注射過肌力增強藥劑的葉更一,重新走回到大街上時,也是忍不住搓了搓有些發僵的手。
沒辦法,誰叫快斗那小子以今天還要上學為藉口,拒絕了陪他熬夜研究,關於《全功率開啟高速運轉下的納米機器人對於肉體造成損傷程度的一期測試》。
從街上隨便抓人肯定是不行的。
寺井黃之助嘛……年紀大了點,細胞的分裂程度也已經到達了某個極限,真要拿刀割上這位老人家一宿,葉更一擔心傷到對方的元氣。
至於明美……雖然人傻好忽悠,應該會配合自己的科學研究,但架不住她肯定會問東問西問妹妹。
於是,葉更一隻好想了一個折中的方法,退而求其次地半夜摸進醫院的停屍房,對還算新鮮的屍體進行數據收集。
不會疼、不會叫、不會反抗……
除了由於細胞失去活性,數據不能完全對照活體,以及不能對傷口進行修復外,剩下的葉更一研究的還算愉快。
至於,事後還會不會有刑警和偵探,在某個或者某幾個屍體上發現奇怪的新傷口……那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了。
回去的路上。
葉更一特意去了趟商店街,里里外外又給自己置辦了一套新衣服。
顏色依舊是黑的,但款式卻和衣櫃裡的日常服裝相同。
「8點50分……先找個地方休息吧……」
葉更一看了眼時間,在窄巷中使用改頭換面卡進行了偽裝,緩步來到一家旅館內。
昨天晚上,他打電話告訴博士自己這邊的工作還沒有忙完,不能趕回去後,又給小雷達傳郵件簡單報了個平安後,又安排了一個讓她不用刻意籌劃,但只要有機會就向柯南如實透露,自己徹夜未歸事情的任務。
嗯……以小偵探的性格,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去阿笠博士家,打電話又擔心被監聽,餘下可以跟小雷達溝通的地點,也就只剩下學校了。
早懷疑我、早處理、早安心,以免哪天靈光一閃又惹麻煩……
清洗完身體,葉更一換好衣服躺在床上不斷散發著思緒。
……
毛利偵探事務所附近疑似發生了槍擊事件。
警視廳,搜查一課的辦公室內。
目暮十三端著咖啡坐在辦公桌前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
一宿沒睡他,因此現在看起來著實沒什麼精神。
當然,白鳥任三郎、高木涉、左藤美和子幾人同樣也是一手端著咖啡,一手拿著照片和路人的證詞在旁低聲討論著。
除了那些被打碎的水泥牆面和地面外,現場還發現了9mm和62mm的彈殼。
毫無疑問,槍擊事件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可目標是誰?
開槍的又是誰?
毛利小五郎本人沒有受到攻擊,唯一和事務所有關的那扇破碎的玻璃,也被他們扛了回來,並且證實的確是柯南不小心踢足球『誤傷』的……
無人傷亡,歹徒下落不明。吧書69新
這就是他們眼下所面臨的狀況。
目暮十三再次端起咖啡杯喝了口,發現裡面的咖啡已經被自己喝光了,只能無奈地放下,問道:
「你們有什麼發現嗎?」
「根據目擊者的證詞,好像槍聲停止後,有人看到了幾輛汽車疾馳著離開了那片區域,不過還沒有證據能夠證明,兩件事之間存在什麼關聯。」
白鳥任三郎攤了攤手:「畢竟也不能排除那幾輛汽車是不是被槍聲嚇到,所以才在路過那邊的時候快速駛離了現場。」
「還有其他線索嗎?」目暮十三問。
「呃……毛利先生說他看到了一名持槍的恐怖分子朝下面開槍的樣子。」
高木涉有些遲疑,而後拿出了模擬畫像師根據口述勾勒出的一幅肖像畫。
目暮十三接過,隨即就怒了,一把將畫像摔在了桌上:
「高木,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這……這個,就是根據毛利先生的描述畫出來的啊。」
某灰西裝警官一臉的無辜。
他有什麼辦法,他拿到畫像後,看到上面只有一個穿著深黑色衣服的小黑時也很絕望啊。
「下次這種事就不要再告訴我了。」目暮十三頭痛。
「是……」
高木涉羞愧的無地自容,自己真是困湖塗了,把這種畫像拿給警部看,可不就是平白無故的找罵嗎。
他後退了半步,悄悄拿出手機給葉更一傳了封郵件,想要請對方幫忙出謀劃策一下。
「有沒有可能和前段時間,毛利先生跟由美破獲的那起議員貪污桉有關?」
這邊,左藤美和子舉手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今天的早間新聞也有報導,那個自衛隊出身公眾呼籲度很高的土門康輝,由於20年前他父親的婚外情醜聞,直接宣布了退出本次的議員競選,會不會是他們不小心觸碰到了某些團體的利益,所以才會接連受到報復和威脅?」
「土門康輝退出競選了?」
目暮十三倒是聽說過這位競選者,只是忙碌了一整夜,還沒來得及去看今天的早間新聞:
「左藤,你詳細說說……」
「是。」
左藤美和子趕忙將自己在廣播中聽到的新聞複述了一遍:
「……最後,土門先生表示,自己父親給社會造成的不良影響他會慢慢彌補,所以請民眾多給他一點時間,並且宣布退出了本次的眾議院大選。」
「警部,我不建議直接從這個角度切入進行調查。」白鳥任三郎提出異議。
「什麼意思?」左藤美和子皺眉看過來。
懷疑的眼神中,好像寫滿了『你這個可惡的財閥家公子,該不會也在裡面做了些什麼不可見人的交易吧』……
白鳥任三郎汗了下,無奈地開口解釋:
「左藤警官我不是質疑你的推理,關鍵是我們根本就沒有證據能夠證實這件事啊,如果能順藤摸瓜挖出其他的腐敗分子自然是好的,但僅憑這幾個彈殼和毛利先生提供的這幅肖像畫,無論怎麼想,也不可能在這個敏感的時間段,隨意地去調查議員和那些競選者吧?」
「那你說該怎麼辦?」左藤美和子問。
「這個……」白鳥任三郎遲疑。
「我認為還是應該從槍聲停止後,那些駛離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汽車開始調查。」
這時,高木涉突然說道:「毒島桐子……如果事情和左藤警官猜測的一樣,我們或許可以從這位泥參會的女頭目身上查到有用的線索,聽說她好像一直都對土門康輝十分的不滿,並且還打算刺殺對方,這些好像在很早以前的新聞上也有報導過。」
「誒?這是真的嗎?高木警官!」左藤美和子一臉希冀地看過來。
「這種事可不能亂說啊。」目暮十三凝視。
「原來你還會經常關心這種新聞啊,高木……」白鳥任三郎幽怨臉。
「啊……」
葉先生的郵件里除了提供這條線索外,還明確表示了自己不想惹麻煩上身,所以如果想要使用這份推論,就請自己肩負起責任來。
高木涉額角留下一滴冷汗,硬著頭皮說道:
「我,我也是突然間想到的。」
……
江古田市,某處賓館的房間。
葉更一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3點10分。
使用360度的全視角模式,給大腦帶來的壓力緩解了不少……
嗯~舒服多了。
他舒展了一下身體,簡單進行了一番洗漱,退房乘車準備返回米花町。
把警方的調查方向轉移到泥參會的頭上,本就是一步閒棋,畢竟他就算是再如何謀劃構思,也不可能會想到目暮警部他們今早的會議,以及高木涉發郵件給自己請求支招的情況。
隨便查查就好,反正那個毒島桐子也不乾淨。
而且組織好像一貫都有甩鍋給泥參會的傳統,自己這次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