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就不能好好說話?」
基安蒂不滿地朝地上啐了一口,轉頭拉開車門:「Icewine、科恩上車!琴酒,我們也出發了!」
「稍等。」
葉更一將那把M40重新拆卸後裝進箱子裡,轉頭看著琴酒的眼睛:
「時間耽擱得太久了,不如賭一把,怎麼樣?我壓那個偽善的議員候選人不會下車, 所以……如果你的方案不能解決DJ,那下個計劃就聽我的安排。」
「哦?」
琴酒眉頭挑了挑,冰冷的語氣中散發著一種名叫自信的情緒,道:
「放心,你沒有這個機會。」
「成交。」
說完,葉更一拎著箱子,坐上了那輛道奇蝰蛇。
期間,他沒有再看保時捷一眼。
在隱藏式耳機外又扣上了一層通訊器, 調音測試完畢後,一行三人也是開車前往了鳥矢町的鳥矢大橋。
「Icewine待會兒你只管在狙擊點看風景就好,射殺DJ保鏢的任務就交給我和科恩吧。」
基安蒂一臉嗜血的表情。
「無所謂。」
葉更一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
這場刺殺土門康輝的計劃,如果過程順利,的確不需要他從中錦上添花。
可是真的會那麼順利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先前,點評『DJ』和『埃迪P』的暗號太過於直白的關係,琴酒這次乾脆把刺殺地點統統用英文進行了概述。
Vane自然就是風向標,同時也有箭羽和葉片的意思,而B則是橋樑bridge的首字母。
如果這個單詞被小偵探聽見,他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猜到鳥失大橋上去。
該不會現在,鳥失大橋那邊已經圍滿了FBI的人吧……
葉更一調整了一下坐姿,將整個後背靠在座椅上,仰頭看著車頂。
問題不大……畢竟琴酒並沒有公布他跟伏特加的任務安排。
安全方面不用太過於擔心。
而且如果FBI真能這麼勇,敢在橋上跟組織來一場火拼的話……
到那個時候,不管己方能不能把土門康輝解決掉, 追蹤器跟竊聽器的事都好有個著落。
所以,關鍵還是在於那些自詡『世界警察』的探員們, 願不願意替小偵探背這個鍋。
應該……願意吧?
葉更一把自己帶入美國人的視角思考, 得出了這樣的判斷:
一個有能力,還可以當誘餌的盟友,在榨乾他最後一絲可以利用的價值前,該保還是要保的……
……
下午15點35分。
葉更一將箱子和那把拼裝好的M40放在草叢裡隱藏,自己則是手持瞄準鏡,站在距離預定狙擊位置稍遠,但視線也更加開闊的地方四處觀察。
……沒有發現可疑的車輛。
幾處對位可以觀測到這邊的大樓,最近的一幢也超過了1500碼。
葉更一又試著進行了一次掃描,結果並沒有在附近發現偵探臂章的信號。
所以,小偵探他們這是打算低調行事了?
觀察了約莫半個小時。
16點01分。
耳麥內終於傳來了基安蒂不滿地催促聲:
「喂!琴酒,已經超過預定時間1分鐘了,要人等的男人可是會被討厭的!」
「基安蒂,不要著急……基爾還沒有跟我聯絡,DJ的車子……或許是因為什麼事情耽誤了吧……」
琴酒的聲音伴隨著一陣刺耳的『沙沙』聲,忠實無誤地反饋到了幾人的耳麥中。
葉更一:「……」
還在監聽?看來小偵探是真把琴酒他們當傻子了……
就在他這個念頭剛起的同時,基安蒂那略帶疑惑的聲音也是傳了出來:
「喂,你到底在什麼地方啊?收訊怎麼這麼差,通話聲都快要被雜音蓋住了。」
雜音?
琴酒突然想到前幾次跟水無怜奈打電話時候的異樣感,將無線通信器掛斷後,轉身開始翻找水無怜奈換下來的衣服。
「大、大哥?」伏特加目露迷茫。
「噓, 安靜。」
琴酒壓低聲音迅速給出回應,沒過多久,他便發現了那顆黏在鞋底下的口香糖。
他戴上手套,將其緩緩剝了下來。
口香糖因為泥土和污水的污染,已經完全沒有了檢查的價值。
琴酒隨手將其丟出窗外後,將那雙逐漸變得冷酷和兇狠的目光,落在那一圓一扁兩塊黏在裡面的道具上。
很眼熟……
回想起清理皮斯克的那次任務。
當時,那個有著一頭茶色捲髮的女人,也在自己的車上留下了類似的東西。
是竊聽器和追蹤器。
想著,他直接將那個明顯沒有收音口的追蹤器壓碎,脫下手套包裹住竊聽器後,放入了懷裡。
伏特加就是再遲鈍,這時候也發現了異常,趕忙穩住車速,通過後視鏡觀察四周有沒有別的車子咬上來。
「別緊張……」
琴酒拿出手機,按鍵聲不停,接連發送了數封郵件。
幾分鐘後。
看著匯報中毛利小五郎的字樣,以及Boss那封恰到好處的OK時,他的嘴角終於是忍不住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容。
伏特加被凍了一下,趕忙詢問道:
「大哥,前面不遠就是VaneB了,我們還過去嗎?」
「嗯,接人,撤退。」
琴酒說著,拿起無線對講裝置,開啟了全通道聊天,直接了當道:
「刺殺DJ的任務取消,不要搞出大動靜,準備撤離。」
「啊?取消?」
基安蒂忍不住脫口而出道:「拜託,沒搞錯吧,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人……直接不殺了?」
「沒錯,剛剛也已經取得了『那一位』的同意,現在要改變目標。」琴酒說。
「改變……」科恩慢吞吞地捕捉到了關鍵詞。
「那下一個目標是什麼?」
貝爾摩德撕掉毒島桐子那張易容臉,以為是自家乾兒子又做了什麼壯舉,導致組織不得不改變行動計劃。
心中還在為這份秘密而暗暗竊喜,就聽琴酒繼續道:
「地點是米花町五丁目,毛利偵探事務所。」
「啊?毛利偵探事務所?」貝爾摩德臉上的笑容不見,心下一驚。
竊聽器和追蹤器還是被發現了,把死作到這種地步,小偵探也是獨一份了……葉更一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呵』了聲。
「怎麼了?Icewine你那邊是有什麼問題嗎?」
琴酒冷聲道:
「對了,我好像聽貝爾摩德說起過,你跟那個偵探走的還蠻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