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的小腦袋瓜還是很靈光的。
自言自語著很快就把局勢、情況給大體分析了一遍,有些話他沒有說出口,但他覺得自己十有八九可能是暴露了。
不過,他是個非常有膽識的人。
即便身份可能已經暴露,但他現在還是敢去見琴酒試探其反應。
貝爾摩德想再勸一下,她還是很希望安室透能慫一點的,見勢不對直接跑就行。
但安室透腳步堅定的像是在去迎娶心愛的新娘,根本就攔不了一點兒。
「男人都是這種死樣子麼?」
貝爾摩德不滿地嘆了口氣,深吸一口香菸並將剩下大半根扔到地上踩滅,隨後快步跟上安室透的步伐。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琴酒經常待的休息室。
「什麼事?」
琴酒看見安室透後只是輕抬眼皮,整個人看起來精神缺缺。
這段時間琴酒基本都是這個狀態,理由也很簡單:他對跟隊友交流已經沒有熱情與期待了。
能有什麼好說的呢?
這些隊友完全就是一群廢物,他們只能接受簡單的指令,並且還不一定能確保指令可以完成。
而且......
琴酒收回目光,慢條斯理道:
「不過你來得正好,有點事情要交代給你去做。」
「庫拉索被捕了,這會兒還被關在公安那邊。」
安室透隨便找了地方坐下,挑眉,「怎麼說,想讓我去救她?」
「不,」琴酒為自己點上香菸一根,「現在救她有些困難,公安那邊一定會嚴防死守,殺掉她比救她容易得多。」
他依舊沒去看安室透,目光落在桌上的酒杯當中,儘管酒杯已經空了。
安室透聞言架起二郎腿,輕笑,「殺掉她...這種事情交給貝爾摩德來辦應該更合適吧。」
沉默半瞬。
琴酒為自己倒了杯黑麥威士忌,「倒也沒打算殺了她。」
安室透:「......」
那你擱這兒給我說雞毛呢?
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他拿過桌上空杯也為自己倒上一杯黑麥,「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想交代給我的事情是什麼。」
雖然地位上的確有挺大差距的,但他向來不怵琴酒,在對話這方面地位是平等的。
琴酒繼續沉默,喝酒。
一晃半分鐘過去。
等他徹底品完熟悉的味道,這才終於開口,「東野寧的妹妹就是組織叛徒雪莉。」
「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雪莉現在變成小孩子了,小學生模樣,被東野寧不知道送去哪裡保護起來。」
「我安排人去群馬找了,沒找到消息,所以希望你出動一趟,儘量在我動手之前把雪莉找出來。」
「時間很緊迫,最快7天,最晚15天,我會聯合白馬對東野寧動手。」
「有把握能做到麼。」
琴酒說話的語氣沒有什麼起伏,就是極致簡單的陳述,連問句都不帶問號。
而安室透這時候也抓到了琴酒剛才三緘其口顧左右而言他的原因。
雪莉從大人變成了小孩子,這個消息在組織內絕對是機密中的機密,琴酒想說出來是需要仔細斟酌考慮的。
而且安室透現在也的確很震驚,因為東野寧並沒有告訴他這些事情。
是以他下意識皺眉驚訝,「雪莉之前居然一直都待在東野寧身邊...是那個小女孩麼......」
多的他就不問了,問琴酒不合適,問了對方也不會透露更多信息。
「有沒有具體的搜索範圍,究竟是在群馬找還是在東京找?」
「沒有範圍,在群馬的可能性會更大,東野寧原話就是把人送去了群馬,不管他究竟是放假消息還是反其道行之,人在群馬的可能性都更大。」
「...彳亍,我會先在東京找一遍,實在找不到再去群馬,東野寧沒有太多個人力量,圍繞他身邊的人去找把握更大。」
「嗯,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了,注意保密。」
「我明白。」
琴酒跟安室透兩人之間又陷入沉默。
從進來開始就沒有開口說過話的貝爾摩德則是在心中詫異。
如果琴酒已經知道安室透是臥底,那他好像沒道理會透露消息並且安排安室透去做這樣的任務。
難道黛綺莉易容的身份真的是東野寧身邊親近的某個人,方便後續配合琴酒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候背刺東野寧麼?
還是說琴酒這是在將計就計,借用這個消息、這個任務來試探確認安室透究竟是不是真臥底,並且來一手調虎離山讓安室透遠離戰場,儘量剪除東野寧的羽翼?
可是這真的不太能說得通,要是琴酒知道哪些人是臥底,放任他們行動釋放假消息,最後再一鍋端掉顯然更合適。
貝爾摩德有點琢磨不透琴酒的想法,也揣測不清琴酒手中現如今究竟掌握有多少情報信息。
她挪了挪屁股,「不給我也安排點事情麼?」
琴酒這次回答的相當快,「反正你也不想盡心盡力辦事,你就隨意吧,不添亂就行。」
貝爾摩德:「......」
當擺子被發現了,而且還被正面陰陽了。
甚至琴酒這句「不添亂」真的不是知道點什麼嗎?
壞了,琴酒這人現在真的好複雜。
她心裡亂糟糟的,但表情還是沒什麼變化,「等這邊事情結束我就會回Boss身邊待著。」
「你就算再怎麼看我不順眼也沒有多長時間了。」
琴酒冷哼,「這樣最好。」
這回全體都沉默了。
貝爾摩德和安室透都在瘋狂想事情,琴酒則是默然觀察這兩個人的反應。
一晃兩分鐘過去。
琴酒將杯中酒喝盡,「波本,你還不抓緊時間行動麼?」
「...嗯,的確得抓緊時間,畢竟有兩個地方需要跑。」安室透直接起身。
這時,琴酒手機忽然震動。
他拿過一看,旋即冷笑。
「波本。」
安室透腳步頓住,緊張+1。
「新消息,群馬那邊有線索,你直接過去吧。」
安室透背對琴酒皺眉。
「好,我這就去。」
一步邁出,琴酒的話又跟著冒出來。
「多帶幾個人一起,免得路上出什麼問題,別單獨行動,我要的是萬無一失。」
好......
安室透咬咬牙,要是帶上別人一起,那他路上就不能給東野寧發消息或者詢問了。
但現在這也是被架在火上了,他不去不行,除非立即翻臉亮明臥底身份。
可這樣一來組織說不定就不會按照原計劃行動。
沒關係。
這不是還有貝爾摩德可以傳遞消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