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拉索你們還滿意不......
這話聽起來怎麼就這麼奇怪呢？
電話那頭的深水健一明顯把音量放低了很多。
「你小子說話能不能著點調？」
「庫拉索目前已經醒了，單獨關押在審訊室，過些時間要是還什麼都問不出來，或許會把她送去走司法程序。」
「哦對，除此之外，她的社會身份暫時也還沒能確定下來。」
深水健一的語氣有些遺憾。
「東野啊...怎麼感覺你抓了個人又好像沒抓呢？」
東野寧眉腳跳了跳，直接反諷。
「老大啊...公安之前抓到過多少代號成員啊，又問出來多少情報啊，怎麼感覺你們抓了很多又像是完全沒抓到過呢？」
一句話，電話直接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深水健一咳嗽兩聲：
「額...嗯...你打電話過來打算幹什麼的？」
對面還在問著，東野寧卻忍不住皺眉，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但具體是哪裡奇怪，他又實在說不上來。
就感覺少了點什麼東西。
他推著辦公椅面朝大落地窗。
「打電話過來問問你們到底怎麼打算的，又有什麼行動，尤其是土門老大哥。」
「你們不是說那個組織的官方力量一直在跟你們作對麼，倒是也跟我說說具體情況啊。」
「要是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儘管招呼就是了。」
深水健一聽完之後語氣就變無奈了。
「這些事情跟你說了也沒什麼用啊，你能幫上什麼忙，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別的不用管太多。」
東野寧立即爭辯，「怎麼幫不上，你們現在就讓我升到警視總監，我絕對能幫大忙。」
深水健一：「......」
那你也是真挺敢想的。
咱們要是有這本事，日本社會體系得倒退少說兩百年。
有時候跟東野寧聊天還真是令人無語到舌頭髮麻說不出任何話。
「好了好了，別說些有的沒的。」
「上面的事情你要是想了解，就勤打電話問一問，能告訴你的自然會告訴你，不過你確實沒有特別關心的必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足夠了。」
「這次將庫拉索抓捕回來相當有意義，記你一大功，繼續加油努力，再接再厲，就這樣。」
電話掛斷，東野寧依舊覺得身上不得勁。
真不對，真少東西了。
...
公安部。
深水健一靠在辦公椅上嘆氣，順便也活動活動脖子。
太胖了，穿的衣服也多，累。
短暫休息後，他將垂著的手又舉了起來，從桌上拿過公安內部專用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等了一會兒電話接通。
「本來只是試試，沒想到你這會兒居然真的有時間，情況怎麼樣？」
安室透的聲音從聽筒傳出。
「還行，了解的信息還不夠全面，等我匯總一下就做成報告發給你，最遲明天中午。」
「不過眼下有個信息可以確認，琴酒他們仍舊沒做好動手的準備，應該還有7-15天的籌備期。」
深水健一細長的眼睛閃了閃光，語氣悠長。
「還有這麼長時間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安室透似乎還急著要做什麼事情，語速加快許多。
「沒什麼別的事情我就先掛了，我這邊不太方便長時間講電話。」
深水健一點頭，「嗯，多加小心，最後...一搏了。」
電話掛斷。
深水健一把手機丟回桌面，繼續以儘量舒服的姿勢躺好，這次他閉上了眼睛。
剩下那些事情在腦子裡想想就好，閉目養神加摸魚，快樂生活每一天。
同一時間。
組織基地內。
安室透將手機放回夾克隱秘設計的內襯當中。
他這部手機可是不能在組織內被發現了，平時他都不會帶的，但現在情況不同，得儘量保證信息交流能及時到位。
「接下來...探探琴酒的口風。」
安室透看向前方不遠處的休息室，快速調整心態打算上前。
正要邁步呢，他忽然察覺到一點細微的動靜。
下一秒，他的肩膀被輕拍一下，帶有柑橘清冽的香味也湧入鼻中。
「貝爾摩德，刻意壓低腳步過來是打算嚇我麼，這種少女心的事情可不像是你會做出來的。」
安室透腳步只頓了半瞬便繼續往前走去。
貝爾摩德卻用力拽了他一下，「你先等等。」
「怎麼了？」安室透感覺有些不妙，回頭看過去，貝爾摩德臉上的表情同樣嚴肅。
「黛綺莉。」
貝爾摩德吐出一個名字。
「雖然還不知道具體是誰，但黛綺莉已經易容成東野寧身邊的某一個人了。」
「你們籌謀的那些事情說不定已經被琴酒知曉，甚至說，他可能已經知道組織內有多少臥底，具體又都是哪些人。」
「我跟東野寧是單線聯繫，他也只跟你提過我，所以我不怕。」
「但是你......」
貝爾摩德把手收回為自己點上香菸。
「可得小心了，說不定什麼時候琴酒就會把你幹掉。」
不得不說這個突然來的消息的確有些猝不及防。
局勢這不就一下子複雜起來了麼？
碟中諜中諜。
信息交換來交換去沒準兒全是假情報。
原本還是大開大合的最終決戰，結果突然就又回歸最初的走鋼絲諜戰了。
而且他們這群臥底的安全還岌岌可危，遠比之前的處境艱難。
安室透一瞬間就想到了破局的方法，那就是跳過所有種種直接對組織發起進攻，反客為主。
但這件事情具體實施起來又無比艱難，需要統籌很多方面的人員。
「嘖，看來得儘快把黛綺莉這女人找出來。」
安室透盯著貝爾摩德，「想把她的身份扒出來，你的希望最大。」
貝爾摩德點頭，吐出口中煙氣，「的確，但找出來也沒什麼用，琴酒跟白馬說不定會先下手為強，把你們通通剷除掉。」
「這可未必。」安室透搖搖頭，「真要說的話，掌握有臥底信息的那些人可不是那麼易容取代的。」
「換言之，黛綺莉的易容範圍也縮小了，要麼極其親近東野寧，要麼極其方便掌控我們這邊的信息。」
安室透臉上露出幾分笑意，「東野寧這傢伙現在位高權重，身邊可沒什麼親近的人，更沒有能在關鍵時候背刺他的人。」
「所以......」
安室透垂眸看了眼自己胸口下的隱蔽內襯。
「走吧，去找琴酒聊聊天，我也看看他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