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屬於將計就計的。
他的打算是勾引八村優子主動離開別墅,然後把對方做掉,好讓威雀易容返回。
白馬也有些感慨,基爾的眼光真不錯,這八村優子身材真的很高偏壯,還是個女人。
威雀如果在晚上易容成她一定非常難被識破。
接下來他要做的就誘導對方說更多話並且願意出去找他。
不願意出去也行,在別墅內有個隱蔽的「約會」場所也可以。
白馬心中一邊盤算一邊迎合著八村優子的話。
他是英國貴族出身,本就撩妹無數,單純通過話術拿捏一個眼睛快要噴出慾火的女人那真的是毫無難度。
尤其是白馬刻意深化著自己「小綿羊」的形象,讓八村優子愈發想要狠狠揉捏他。
很快,八村優子已經攬過白馬的肩膀,雙眸不盡閃爍,語氣沉吟婉轉。
「你是不是很喜歡那個水無怜奈啊?」
白馬驚訝。
他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
但他還是沒忘了正事,露出害羞的表情,目光躲閃,「沒.沒有啊,我跟水無小姐只是.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而已。」
這算是狠狠捏住了八村優子的命門。
她立刻彎腰扭頭,從下方尋找白馬躲閃的目光,將目光鎖定之後,再用力將白馬的頭扳正,「小哥,真的只是普通同事關係嗎?」
白馬繼續害羞扭捏,「是.是的」
話音剛落,八村優子的侵略性再度升級,她竟直接騎跨在白馬腿上,雙手捧著白馬的頭,在極近的距離跟白馬對視。
「可是我看她好像並不喜歡你啊。」
「你是.廢物嗎?」
白馬雙瞳頓時出現震驚,目光持續躲閃,說話還是結結巴巴的調調,「我.我當然不是!」
他心裡這會兒同樣很震驚。
好傢夥,這八村優子平時玩兒的挺花啊。
喜歡這種調調是吧。
那待會兒再來個反轉,效果應該會更好。
陡然從高位變成低位的人更容易在短時間內被掌控並臣服。
前提是反轉時表現出來的那種強大必須由內而外,而且還要足夠強,強到對方第一反應就是不敢反抗。
只要有了最開始的「退讓」,後面轉變為「臣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白馬繼續迎合,持續將八村優子的情緒放大。
現在還不到反轉的時候。
與此同時。
樓上。
水無怜奈在門口等候了差不多五分鐘後終於被准許進門。
這是一間會客室。
面積適中,裝潢不算名貴豪華,但質樸大氣,很符合土門康輝的人物性格。
正主土門康輝就坐在面朝大門的單人沙發上。
見水無怜奈進來,土門康輝率先起身朝她走去,臉上也帶著平和的微笑,「水無小姐,好久不見。」
簡單握手後,他哈哈一笑,「現在情況有點特殊,所以才把正式拜訪搞得這麼麻煩。」
「如有冒犯,還望海涵啊哈哈哈。」
水無怜奈也只是斂眸微笑,借著整理著裝的機會將紐扣上的攝像頭以及竊聽器打開。
進門的時候她看過一眼手機。
手機有信號,所以這裡並沒有信號屏蔽器。
水無怜奈的一切動作都很自然,在胸前連連擺手告罪,「土門先生哪裡話,謹慎小心一些是應該的,我冒昧上門打擾才是大大的不應該。」
說完,她順勢問道:「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土門先生謹慎到這種程度?」
組織暗殺計劃沒有成功,一槍沒開。
後面的放出黑料也是走的正規途徑,通過正規大報社達成目的。
按理說土門康輝這種人應該不會僅僅因為這點事就閉門不出,還將自己保護得這麼嚴實。
她覺得這裡或許是有什麼隱情的,所以就問了。
土門康輝的表情微微僵硬,很快又恢復正常,他抬手示意,「我們還是坐下來聊吧。」
各自落座後,土門康輝並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反問道:「水無小姐之前為什麼要從日賣電視台辭職呢?」
「作為你的忠實觀眾,我可是感到非常可惜呢。」
這種客套話聽聽就好,水無怜奈並腿斜向一邊,規規矩矩坐好,「在日賣電視台那種地方工作的壓力還是太大了。」
「幾經思考後,我覺得還是小一點地方更適合我。」
說著,她也回了一句玩笑,「不過就這段時間的體驗來看,現在的壓力反倒是更大了,可惜想回日賣電視台也不太好意思。」
第一階段的試探交鋒到這裡就算是結束了。
土門康輝故作沉吟,繼續拒絕正面回答,「啊,對了,水無小姐,沒有助手跟過來的話,記錄訪談內容應該不是很方便吧?」
聽見這話,水無怜奈品出了那麼一絲味道,她想了想,以不確定的語氣回道:「沒關係,跟土門先生你聊天的時候很開心也很認真,大致的聊天內容是能記住的。」
察覺到土門康輝的微表情有些變化,她立即改口,「不過說起來也不怕您笑話,回去之後憑藉記憶重新記錄還真挺麻煩的,有的可能記不牢,有的可能會記多,有些甚至還可能記錯。」
果然,這樣說時,土門康輝臉上的微笑就更柔和了。
她這話就等於明說這次訪談你來決定,想要什麼內容就可以是內容。
而根據對方的反應,水無怜奈也能想到,土門康輝這是在家裡坐不住了。
或脫離在野狀態,或刷一刷存在感。
總之,他現在出面,就一定要是非常正面,非常好的形象才行。
水無怜奈有什麼不好答應的?
就是把他寫成日本首相又能如何?
反正這篇報導壓根兒就不會登報,甚至都不會有人寫。
大餅嘛,隨便畫。
雙方陷入短暫沉默。
土門康輝忽然起身走向窗口,將窗簾拉開一道縫隙,語氣沉重地說道:「水無小姐,前段時間,我父親的相關黑料被爆了出來,這裡面有很明顯的危機信號。」
「再加上那天競選演講的時候,似乎各種意外狀況頻發,我是軍人出身,對身邊的危險也是有一定感應的。」
「所以,我才急流勇退,趁著黑料出現的機會下野養望。」
說到這裡,他語氣惆悵了很多,「果然,等我下野之後,東京範圍內就陸續出現了眾多恐怖犯罪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