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被松本銀看破心事,宇多良子感覺自己就像被扒光羽毛的鳥,失去羽毛的她看起來醜陋不堪。
宇多良子索性也不裝了,發泄似的說:「是的是的,她的報導是我故意持續跟進的,是我讓校園媒體持續拿川上留美做文章,然後讓全校師生都不能把注意力從對方身上挪開,讓所有人都能時刻注意到她此時的醜陋!這樣一來,所有人都會不得不意識到曾經的天使變成了醜惡的怪物,大家都無法再迴避這個事實,而那些和我一樣內心的人則會感覺到極大的滿足,哈哈哈那個傢伙終於掉下來了!叫她一直這麼囂張!」
宇多良子大笑著,狂笑著,眼睛裡卻流露出一絲絕望,對松本銀挑釁道:「怎麼樣,執法者大人,你要抓捕我嗎?」
「放心,我不會因為你素質低下,道德敗壞抓你的。」松本銀搖搖頭,平靜道,「除非你做過什麼實際傷害對方的事情。」
「我做過什麼?她死跟我有什麼關係!?」宇多良子冷笑著,然後猛灌了大半杯茶水,仿佛喝下去的是她的膽量。
松本銀忍不住笑出了聲,「死?我本來還想說的是,你有參與過讓對方毀容的事情呢。」
再次不打自招的宇多良子攥緊了拳頭,她感覺自己遭到了松本銀的玩弄,對方此刻的笑聲就讓她想起了當年那些周圍拿她當笑料的大人們,「你這傢伙,特麼是在小看我嗎!?」
松本銀對自己的笑聲收放自如,「並不是,只是覺得你有些可悲罷了。」
「嘛,據我們對當年川上留美自殺案件的調查,我們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細節,那就是……其實當天川上留美表示自己想要自殺的晚上,是有人打過電話給她的。」松本銀注視著對方逐漸失去血色的面龐,輕聲道,「那電話,你打的對嗎?」
「你有證據嗎?」宇多良子沉著臉,握住杯子的手在顫抖。
松本銀攤手,搖頭,「很遺憾我沒有,這只是我的個人臆斷。
當年打給川上留美的電話來自一個公共電話亭,那個電話亭所在的公園及周圍附近都沒有攝像頭,所以事後調查也調查不出個什麼結果來,而且川上留美的手機只有通話記錄沒有錄音,也不知道當時打電話的人都跟她說了些什麼,那通電話究竟是不是壓死她的最後一根稻草,也很難說。
因此,即便最後真的找到了打那通電話的人,也無法真正給對方定罪。」
宇多良子笑了,「還以為你掌握了什麼厲害的證據呢。」
松本銀搖搖頭,語重心長的對對方說道:「宇多良子小姐,請不要誤會一件事情,我來這裡的目的,從來都不是興師問罪。只是想來確認一件事情,而從你剛才的表現來看,我很確認你並不是我想找的那個人,所以……你知道嗎,你其實挺幸運的。」
「他這話說的是真的,不然的話,他早就拔刀把你給砍了。」一直沒有發言的何家安此時終於開口說話。
宇多良子駭然,「你……你不是執法者,你們,你們到底是誰!?」
聽到這裡,宇多良子已經百分百確信面前二者都不可能是執法者,但也絕對不是普通人。
隨後,宇多良子想到了一個可能,但那是一個比確認對方執法者身份還要絕望的真相。
「你們……你們是調查員?」
松本銀笑了笑,真相對宇多良子來說已經不言而喻。
調查員來到了家裡,詢問了都市傳說相關的事情,這意味著「都市傳說」都是真的!
「留美……川上留美會殺我……她會殺我……」宇多良子崩潰的癱坐在地,不住低語。
「你如果覺得沒對她做什麼壞事的話,你為何覺得她一定要殺你呢?」何家安問。
宇多良子沉默不語。
何家安和松本銀相視一眼,其實已經沒什麼再好追究的了,要追究也不是他們該幹的事情。
再離奇怪誕的事情,他們作為調查員都經歷過,宇多良子這種惡人曾經做過什麼,他們多少也能腦補出一些。
無非就是在川上留美絕望之際落井下石,她向對方打去了匿名電話,發表一番無端惡意的控訴以及怨毒惡劣的咒罵,最終熄滅了川上留美對生活的最後一絲希望。
一次毀容讓她認清了這個世界,她擁有的一切美好都建立在曾經那張姣好的容貌上,失去容顏,就像地基薄弱的高樓,地基一毀,全盤崩塌,落下來的不是曾經的幸福,而是虛偽與怨毒。
花子的詛咒實際憑依在她的母親高山惠香身上,因為高山惠香身上帶著花子的怨恨。
那麼同理,美美子的詛咒應該也憑依在類似的人物身上,至少是和川上留美深切共情之人身上。
何家安原以為會是見崎直美的化學老師,可惜那傢伙實際是個隱藏極深的變態,有相當強烈的反社會人格傾向。
通過對方隱藏在地板暗格下那些漂亮鳥兒慘死的屍體來看,當年川上留美的毀容和這個變態有莫大的關聯,說不定就是他造成的這一切。
蒼天有眼,千幻之月也做了一件好事,那變態已經誤入里世界慘死了。
因此,後來何家安想到了宇多良子,期待在宇多良子身上的故事會不會有什麼反轉。
結果可惜,這個女人竟然也是個變態。
好傢夥,整個櫻花島就沒一個正常的?
「打擾了。」何家安和松本銀起身告辭,時間不充裕。
離開宇多良子的家後,兩人沒有坐車離開,而是直接闖入了已變成荒宅的川上家。
而在二人進入川上家後還不過五分鐘時間,他們二人就從川上家中沖了出來,神色急切。
松本銀已經把藏在背後的太刀拔了出來,眼神凜冽。
原本守候在外面的天選聯盟的調查員們都懵了,有人對呼嘯而過的身影高聲問到:「松本前輩,你們是怎麼了?」
他們第一時間還以為是川上家裡藏了什麼凶物,可嚴陣以待幾秒也不見什麼動靜,瞥見匆匆離去二人的臉色也不似驚慌,又否定了這個念頭。
「狗!是狗!」松本銀厲喝。
宇多良子家的那隻柴犬,曾是川上留美生前的愛犬!
今晚和朋友慶祝生日,估計是沒時間更新,所以昨晚熬夜碼了點,趁著午休又碼了點,終於勉強湊夠一章,先發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