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當看到眼前的景象後,潮院長本能的退了半步。閱讀
他抬起頭,喉結微微滾動,眼中滿是震撼。
「這也太……」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像是頂級大廠做的頂級網遊的宣傳圖片」
「還愣著幹什麼,快截圖當壁紙啊!」
「當壁紙還是太陰間了吧……」
「上面那些漂著的都是……人嗎……」
明明今晚夜色很美,但是剛剛小區里卻沒有一丁點兒的月光。
而現在大家都知道月光在哪了……
在月色的照耀下,剛剛一切的黑暗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月色下的清朗。
林牧鴿和潮院長的身後已經不是牆壁和他們剛才上來的走廊。
他們倆正站在樓的天台,但是這個天台相較於天空中那令人心顫的異像還是太矮小了。
「美吧。」
林牧鴿調整著攝像頭的亮度。
他們的眼前廢棄小區的殘垣斷壁,破敗不堪的樓房滿是時間侵蝕的痕跡。
而空中,無數人類屍體般的東西詭異的在空中漂浮著,沐浴在月光之下,冰冷肅穆。
空中還漂浮著各種孩童的玩具,象棋的棋子,甚至還有那種石頭做的桌子圓凳。
它們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態懸浮在空中,像是被一隻只無形的手托舉著一般,直奔著空中。
這股渺小的感覺甚至讓人聯想到了林牧鴿在暴風雨中的小船上直面章魚哥時的情景。
「我……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潮院長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看向了一旁的林牧鴿。
儘管前方的畫面都是靜止的,甚至沒有風流動的痕跡,但是卻給人一種極為詭異的生機。
閉上眼仔細聽甚至還能隱隱聽到陣陣仿佛孩童玩耍的聲音,但每當你想仔細分辨,聲音又會消失不見。
「馬哥,是不是特別的震撼?」
「……確實……」
潮院長深吸了一口氣。
他盯著空中的那些漂浮著的屍體,有一瞬間甚至恍惚的感覺到自己也要飄起來了……
「首先告訴大家,上面飄著的不是人類的屍體,也不是什麼靈魂之類的東西,具體是什麼我們一會兒科普。」
「我先給大家科普一下剛才的障眼法是哪位小可愛的傑作。」
林牧鴿把攝像頭對準了後面。
一般這種老式的公寓樓的上面都有種花種菜的地方,這個公寓雖然已經荒廢了這麼久,但卻還有一個個老式的花盆。
「哎呦我艹!」
潮院長順著林牧鴿的目光看去,直接倒退了兩步,驚出了一句國罵。
在天台上整齊擺放著的花盆裡,一隻只極為詭異的……生物無風自動著。
它們像是直接插在地上的葡萄般,只不過一粒粒葡萄變成了一顆顆人類的眼球。
「san值清零」
「密恐現在已經安息了」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種生物嗎……」
「嘶嘶嘶……我在被窩裡連打三個寒顫了……」
「看不了看不了,兄弟們我撤了」
「鴿鴿從來沒讓我失望過」
林牧鴿超高清的攝像頭下,這些眼球中的每個血絲甚至瞳孔暈輪的顏色都清晰的展現在了直播間所有人的面前,讓人頭皮發麻。
「這些小傢伙學名叫眼球果,和千手以及前面介紹過的母嬰花一樣,都是詭異生物中的詭異植物。」
林牧鴿蹲在地上介紹到。
一旁的潮院長現在連看都不敢看。
儘管他知道這些眼球果不能從土裡竄出來追著他跑,但是……
「啊!臥槽!啊啊!林哥!它……」
潮院長正想著呢,突然就感覺腳踝一涼。
他低頭一看,一串眼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土裡爬出來了,那像是血管一樣的根莖正抱著他的小腿,無數雙眼睛滴溜溜的盯著他。
「眼球果的眼睛是可以看到東西的,但這隻顯然是近視眼,所以特地跑進點兒想看看我馬哥的芳容。」
林牧鴿像是拎著一串兒葡萄一樣把那串眼球果揪了下來。
「大家看,如果我的手指碰到一顆眼球,所有的眼球都會瞳孔渙散,這相當於我們的閉眼,可惜它們沒有眼皮。」
「這個沒啥原理,碰你眼球你也會閉眼。」
「我和潮院長腳下的這棟樓,就是傳說中消失的一號樓,剛才的障眼法就是它們的傑作。」
「和一般靈異影響人的視覺不同。」
「眼球果這種詭異植物影響人的視覺就相當於你喝得酩酊大醉後半夢半醒之間看到的似真似幻的東西,就和酒精或者麻藥上頭之後影響你的視覺是一個原理。」
林牧鴿深吸了一口氣。
「剛剛我為什麼要這麼舉例子呢,因為眼球果的汁液,它有一種米酒的感覺,度數不高,但你要酒量真差,真容易醉。」
「實不相瞞兄弟們,剛才我就已經小酌了幾杯。」
他放下攝像機,從懷裡掏出了一團觸鬚狀的血苔,簡單編織了一個小酒盅。
然後一邊說著一邊摘下一顆眼球像是打雞蛋一樣敲兩下捏爆。
「滋……」
乳白色的汁水流到了小酒盅里,林牧鴿一飲而盡,並打了個飽嗝。
「你嗎血苔:禮貌?」
「《小酌了幾杯》」
「鴿鴿今晚行程:照相→小酌幾杯→洗頭正骨」
「我姐受不了」
「怪不得鴿鴿剛才臉有點兒紅」
「《嗝》」
林牧鴿談笑之間已經殘忍的捏爆了四五顆眼球,小酌了也有六七杯了。
「馬哥,喝飲料不?給你杯。」
他把血苔做的小酒盅遞給了一旁思考人生的潮院長。
「謝謝。」
潮院長嘆了口氣看都沒看林牧鴿遞過來的是啥直接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嗯!這什麼!挺好喝的!就是好冰。」
「這就是眼球果的汁液,剛才近視想看你的那串兒。」
林牧鴿把這串只剩下了幾顆眼球的眼球果重新栽種了下去。
潮院長臉上的笑容一僵。
「臥槽!這是啥!」
「這是血苔做的杯子。」
林牧鴿接過小酒盅重新放到了包里。
「好了兄弟們,走吧,帶你們去看看更壯觀的。」
他又隨手摘了幾串兒眼球果後拍了拍潮院長的肩膀。
「哎我操……」
潮院長很是痛苦的捂著眼睛做了兩個深呼吸。
他已經開始後悔了……
「《更壯觀的》」
「《痛苦面具》」
「潮子,你怎麼不聽勸呢?」
「《給你碑》」
「《這是血苔做的碑》」
現在已經快晚上十二點,直播間裡只剩下了不到一百萬人。
眼球果還是太可愛,讓三十多萬人果斷選擇看檸檸的剪輯。
剩下的都是SAN值高的觀眾,彈幕上也沒有之前那麼多說緊張害怕的了。
「看,這不小僵和血苔嗎。」
林牧鴿從天台的樓梯上走下。
樓道就是剛才他們上的樓道,只不過這次他們是從後面出去的。
「這種老式小區的設計正經不錯呢。」
林牧鴿輕鬆漫步在寂靜無聲的一棟棟死樓中間。
月光穿透一個個房間,空中漂浮著的是一具具像是人類屍體一樣的東西。
此時此刻,潮院長才知道什麼是死氣。
這種沒有任何生物,周圍只有陣陣不知道哪裡吹來的陰風,這種感覺……
讓人絕望。
他看著前面小酌了兩杯後笑容滿面的林牧鴿,滿眼的複雜。
如果他們兩個里只有一個是正常人,那……那不會我才是不正常的那個吧……
「不,別把他當人看。」
被林牧鴿勒令保護潮院長周全的喜羊羊玩偶嘆了口氣說到。
「這種地方別說是你了,我都受不了……」
她環顧著周圍,趁沒人注意又撓了撓屁股。
「喜子哥,這地方咋樣?」
林牧鴿突然回過頭問到。
「挺好的,挺舒服的。」
李燦一冷了一下後昂著腦袋說到。
「嘶……」
潮院長喉結滾動,但剛想說些什麼就又被喜子哥一個眼神給懟了回去。
「喜子哥明顯嘴硬,這周圍陰氣可太重了,應該是這座城市最重的地方。」
「靈異雖然喜歡陰氣重的地方,但是這個重也是有限度的。」
「比如這個地方,陰氣這麼重反而顯得喜子哥比較有生機了,讓喜子哥無形間很難受。」
林牧鴿舉著攝像頭科普到。
「別放屁了,我舒服得很!」
李燦一別過頭抱著她的羊蹄說到。
但心中卻驚了一下。
她剛才一直不知道自己那種不舒服是哪來的,被林牧鴿這麼一說……好像確實!
但……
她看向了前面並沒有再戳穿她第二次的林牧鴿。
但不知道為啥,她在林牧鴿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生機,而且這種環境她怎麼隱隱感覺讓林牧鴿更興奮了?
「喜子哥の嘴硬」
「鴿鴿簡直太了解靈異了」
「潮院長已經臉色蒼白了」
「說實話,現在看潮院長就跟死人一樣……」
「大家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聽到了,我還以為是我們家外面!」
「斷斷續續的,好詭異,好像小孩瞎玩的聲音」
彈幕上的大家也同樣聽到了剛剛潮院長在天台聽到的聲音。
在這麼詭異的氣氛下,沒有一點兒生機的環境下,突然聽到這種聲音,所有人再次默默的縮回了被窩裡……
「大家也聽到了啊。」
林牧鴿抽空看了眼彈幕。
「這種老式小區一般都有一個花園什麼的能供老人乘涼孩子玩耍。」
「就在前面。」
「我調一下收音,大家可以再仔細聽聽。」
他把收音設備拿出,前面一棟樓後面,就是林牧鴿剛才說的花園。
而空中那些屍體就飄蕩在花園的上空。
隨著他們的接近,聲音也越來越明顯起來。
除了孩子們嬉戲打鬧的聲音,還有老人下棋打牌的聲響。
閉上眼睛聽這一連串的聲音,仿佛置身於一個熱鬧的小區。
但此時此刻,周圍的環境卻如此的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