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馬上出來了!」
說話期間,林牧鴿的政治胳膊都在那些紅色發黑的觸鬚的擁簇下伸到了身前詭異生物的嘴裡。
雖然大家根本看不清他的手在裡面具體幹什麼,但從他的表情看,他應該是在翻找什麼東西。
「噹噹噹噹!」
幾秒鐘後,林牧鴿眼前一亮。
抽出整條胳膊的同時又極為絲滑的將那些觸鬚揪下一把。
「!!!人腦袋!」
「這隻靈異剛吃了個人?!」
「還是個嬰兒?!」
「不可能吧……」
「那鴿鴿他……」
「鴿鴿手裡的真的是嬰兒的腦袋嗎??」
林牧鴿的手中,握著的是一個巴掌大的球。
等他展示在攝像頭前,所有人才看到,這哪裡是個球啊!這分明就是個剛出生的嬰兒腦袋啊!
「這個特別好玩。」
林牧鴿把攝像頭交給了一旁一動不敢動的潮院長,然後雙手發力直接將手裡的球捏碎。
汩汩的鮮血從他指尖流出,看得人頭皮發麻。
「這個就是母嬰花的果實,不能吃。」
「外表的話看著像是嬰兒的腦袋一樣,有眉毛有眼睛的,但其實都是花紋。」
「具體的作用就是你捏碎會感覺很爽,有一種碾壓方便麵的感覺。」
「而且捏爆後的這個紅色的汁液是很香的,帶著奶味兒的茉莉花香,有點兒類似於洗手液,搓一搓就沒了。」
「大家一定要注意衛生啊!」
林牧鴿就捏了下那顆果實的殘骸,更多紅色的像是鮮血一樣的汁液滲透出來。
他不但搓了搓手,甚至還抹在了胳膊上擦了擦。
給人一種要不是在直播他甚至都能洗個澡的感覺……
「是不是,可香了!」
「……確實……」
潮院長點了點頭。
雖然很陰間,但……但竟然真的好香……
「剛剛那顆果實成熟了太長時間了,我不捏它自己馬上就爆了,等我再掏一個給大家仔細看看。」
林牧鴿又複製粘貼般將手伸到了一旁詭異生物的嘴裡,又掏出了一個比剛剛小一圈兒的。
「這個可以。」
他拿過攝像頭對準這顆果實。
上面的紋路很清晰的展示在了直播間所有人的面前。
仔細一看,所謂的眼睛鼻子確實都只是花紋而已,甚至還會蠕動,看得人san值狂掉。
「《可香了》」
「這屬於植物還是動物啊……」
「直播才剛開始就這麼刺激的嗎??」
「《洗手液》」
「所以這到底是什麼生物啊……」
「鴿鴿的攝像頭還是太高清了【狗頭】」
經過林牧鴿這麼多次的直播,直播間裡的粉絲們承受能力也明顯增強了很多。
哪怕是這種陰間環境,還不忘把手伸出被窩顫抖的發一些玩梗的彈幕。
這讓林牧鴿也很是欣慰。
「這位是只小僵,年紀太大了,沒有腿了,所以主動被母嬰花寄生。」
林牧鴿把攝像頭對準了前面小僵的下半身。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隻小僵根本就沒有腿!
支撐它不斷前進的是兩根成年人手臂粗的枝幹,上面密密麻麻爬滿了紅得發黑的觸鬚。
「這就是母嬰花的枝,就類似於樹枝,母嬰花的核心在這隻小僵的身體裡,通過小僵的軀殼遮風擋雨,然後小僵也可以通過母嬰花的枝幹溜達。」
「當然這隻小僵的身上還有啼哭花這樣的其它詭異生物,是因為母嬰花本身就是一種包容的詭異生物,這種包容也影響著小僵接納更多的朋友。」
林牧鴿說話期間,小僵的嘴也緩緩的閉合。
整個人也沒有之前那種間斷性的痛苦抽搐了。
「母嬰花一般三年產兩果,要是長時間不處理,這個果實會爆開。」
「我感覺哥們的肚子已經經歷了好幾輪爆炸了,這次正好被我碰到了,這倆果子拿出來能給他再續命幾年。」
林牧鴿把第二顆果實遞向了潮院長。
「馬哥,這個你拿著,等會去洗澡的時候當沐浴露,香噴噴的。」
「不不不,您拿著,您拿著就行!」
潮院長退了半步用那種你要非給我我就死在你面前的語氣求著說到。
以前看林牧鴿視頻的時候他覺得還行。
現在跟林牧鴿同行他才知道自己終究是個普通人類……
「行吧,那這些你拿點兒不?」
林牧鴿就抓了一把他剛揪下來的紅黑色觸鬚。
最恐怖是那團觸鬚還在動,聚在一起有點兒像是餵給魚的那一團蟲子……
「您吃,您吃,我這次就是來長見識的!」
潮院長又退了半步痛苦的說到。
在這種陰間環境下林哥……還是太熱情了啊……
「這種詭異生物的名叫血苔,長在這種陰涼的地方,可以生氣然後轉化為死氣排出。」
「所以你要是覺得家裡太有生機了,就可以種點兒他,飼料就是屍體,或者說它可以分解屍體,所以寄生在了這隻小僵的體內外。」
「然後它本身也能吃,拌涼菜吃,味道有些苦中帶甜的,口感和涼皮一樣,涼涼的滑滑的,等我這次回家把它們都拌了。」
林牧鴿收起血苔說到。
「所以這位目前就是個植物人了,挺好的。」
「我剛才把胳膊伸到他嘴巴里就相當於……把胳膊伸到一個樹洞裡而已。」
他拍了拍小僵的肩膀,然後繼續朝著上方未知的黑暗中走去。
「鴿鴿の奇妙比喻」
「《植物『人』》」
「小僵和鴿鴿合影留念但竟然沒被帶走,算是加入了『合影但卻沒帶走』名人堂了吧?」
「名人堂成員:小白,章魚哥,小僵」
「感覺潮院長已經失去語言功能了」
「潮:我現在很後悔,非常後悔,對,我在自尋死路」
直播間的人數經過剛剛的那麼一搞,已經降到了一百五十多萬人。
儘管所有人都知道林牧鴿不會有事兒,這種環境下林牧鴿就是無敵的,但……還是不敢看啊!
尤其還是在前方走廊這麼恐怖的情況下……
直播間裡的大多數人都有過晚上獨自一人回家的感覺。
空無一人的走廊,幾乎沒有燈光。
上方是未知,下方同樣是未知。
尤其還是這種老式的居民樓,灰塵漂浮在空氣中,林牧鴿手電筒的光芒也打得極為隨意。
用餘光還能看到那隻植物人小僵正跟在他們身後,儘管它已經被林牧鴿科普過,但……還是很恐怖啊!
直播間的彈幕逐漸減少。
此時此刻,大家能聽到的只有潮院長砰砰砰的心跳聲,仿佛現在整棟樓里只有潮院長一個活人……
「大家看,這是誰。」
林牧鴿突然把手電筒的光芒打在了一旁的牆壁上。
「彈幕護體彈幕護體彈幕護體!」
「我不看我不看我不看!」
「我不想知道我不想知道!」
「這就是……剛剛科普的血苔的一種而已啊,長在牆上的……」
林牧鴿難得抽空看了眼彈幕。
可惜上面沒有一個回答他問題的,讓他略感傷心。
就在他手電筒照射的牆壁上,是一排排密密麻麻像是血管一樣血苔。
相較於剛剛小僵上的,這些牆上的血苔明顯紅色更多,而且更為活躍,在手電筒下甚至反射著血色的光芒,像是會動的毛細血管一樣一根根不斷的朝著牆角處聚集著。
「那那那個是……」
潮院長的目光逐漸抬高,喉結滾動。
當看到牆上無數血苔所擁簇的東西後,他一個踉蹌差點兒從樓梯上摔下去。
好在後面的小僵趕了兩步扶住了他。
並送給了他一朵花。
「臥槽!!!」
「一個人!!」
「這是活人嗎?臉上還有血色的!」
「他的眼球還在動!」
「這個人還活著!」
「鴿鴿包里的那些血苔也都爬出來了!」
當林牧鴿的攝像頭同樣對準上面,直播間裡的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在這個老式居民樓的上面,一層層的血苔像是一個無法掙脫的繭一樣包裹著一個活生生的人!
「兄弟們,這也是小僵哈。」
「大家覺得它像是活人,滿面紅光的,是因為血苔在他的身體裡像是蚯蚓一樣不斷的耕耘,就像是一塊死地經過護理一樣,顯得它氣色特別好。」
「小臉紅撲撲的是因為他的麵皮下面都是小的血苔。」
林牧鴿再次把手機遞給了背靠著剛剛那隻「植物人」的潮院長。
「好久都沒碰到小僵了,這裡帶大家溫故而知新一樣,怎麼分辨小僵的年齡。」
他直接二話不說伸出了食指,在被無數血苔禁錮在牆角的小僵前晃了晃,然後放在了它的嘴邊。
「我是人嘛,我的手指在小僵面前就像是大烤腸一樣,所以……」
「嗷!」
就像是在森然墓場那次,還沒等林牧鴿說完,這隻小僵也同樣受不了這種程度的誘惑,含淚咬住了林牧鴿的手。
「啪!」
它剛一發力,三隻牙直接繃斷掉落在了地上。
「嚯!老年人了!大爺對不起哈。」
林牧鴿愣了一下後連忙撿起牙齒又給它按了上去。
「這個血苔在它體內耕耘的太勤了,所以給人小僵牙齦都整鬆動了,牙直接掉了。」
「雖然這位年齡也確實不小了,通過這個咬合的力度和牙齒的鋒利程度,估計得有個百八十歲了。」
「嗷!啊!」
「啊!八十七啊!大爺記性挺好啊!」
林牧鴿剛說完,上面的小僵就嗷了一聲,把潮院長嚇得相機差點兒掉下去。
「兄弟們,這大爺說他八十七了,竟然還記得自己死了八十七年,這血苔功不可沒啊!」
他把包里剛剛想要溜走的那一團血苔重新裝好,對著攝像機豎起了大拇指。
「然後這裡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了。」
他停在了樓道的一面牆前深吸了一口氣。
「誒林哥!」
「臥槽……」
潮院長愣了一下,瞳孔震動。
林牧鴿就在他身前義無反顧的撞向了前面的牆壁,然後就……
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