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左野之所以會這麼澹然,當然是因為知道灰原哀拿的是把假槍——畢竟他又不傻,怎麼可能會把真槍隨便亂放?
甚至貼身都不夠,都是直接扔背包的好伐。【Google搜索】
左野是絕對不可能允許有人能找的出來,任何對他不利的東西的。
而這把打火機手槍,則是左野偶然間在路邊小攤上看到的,覺得挺有趣就順手買了下來,昨晚點過煙也就順手放在了枕頭邊,沒想到居然會被灰原哀給誤會。
……至於另一把經過強化的假槍,當然是需要一直隨身帶著的。
不過比較讓左野意外的一點是,在拿到手之前也就算了,這都已經拿到手了,灰原哀居然還是沒能察覺出來自己拿的是把假槍。
要知道真槍和假槍在質感上的差別還是挺大的。
就算是灰原哀受限於科研人員的身份沒碰過槍,但這玩具塑料和鐵塊之間在重量的上差距,總能感覺出來吧?
這假蘿莉該不會是發個燒把腦子給燒壞了吧?
……灰原哀顯然也沒想到自己拿的槍居然就只是個打火機,在呆了好一會後才迷茫地歪起了脖子。
那自己剛才算是在幹嘛?
和空氣鬥智鬥勇??
對方又是在幹嘛???
單純地在逗自己????
關鍵是居然還特麼剛好逗到點上了?????
離譜啊就!
「……那個,你到底是誰啊?」
實在是轉不過腦袋來的灰原哀不想再糾結,向左野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米花榔頭俠。」
左野一臉正色地通報名號。
灰原哀:「?」
沒等灰原哀再開口,大門忽然被人敲響。
而隨著敲門聲的響起,不論是左野還是灰原哀,都是瞬間噤聲,神情產生了些許的變化。
不會吧,真有組織的人追上來了?
左野眉頭輕皺,腦中甚至還沒出現第一反應,門外傳來的「前輩」聲,就已經證實了來人的身份。
……是鈴木園子,就是不知道毛利蘭跟沒跟來。
左野抬步前去開門,灰原哀也只能暫時壓下疑惑,探頭探腦地張望著。
「喲,前輩!」
鈴木園子樂呵呵地打了個招呼後,絮絮叨叨地解釋起了過來的原因。
……其實就是通知左野大後天要去學校補考,只是因為不論是他身上的手機,還是家裡的電話,全都打不通,所以兩人也就只能上門通知。
左野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才發現大概是因為沒電已經關機了。
至於家裡的座機電話——都有手機了還浪費那個錢做什麼,早就已經被左野給停掉了,回頭還準備拿去賣破爛呢。
「好,我知道了,我會去的。」
點了點頭後,左野卻發現毛利蘭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這,而是直勾勾地盯著後面。
……是在看灰原哀?
左野也回頭看去,引得正對面的鈴木園子跟著探出了腦袋。
……灰原哀本來是坐在床上的,但在偷聽了一會門口的談話——尤其是聽到那個被稱為「前輩」的傢伙,居然還需要補考的時候,她就徹底放鬆了警惕。
畢竟哪個犯罪分子是還需要上學,甚至是補考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所以當前灰原哀覺得自己姑且是可以暫時放開安全的問題了。
當然這也並不代表安全問題就完全可以不在意。
組織的追殺隨時有可能到來,自己必須得趕緊離開才行。
……就是剛才自己居然差點因為眼前這人的「胡言亂語」,直接就給自曝馬甲這一點,有點讓人……羞恥。
明明就是個正常男高中生,裝什麼神經病啊喂!
想到這,灰原哀就只感覺自己的血壓直線飆升。
當然不管怎樣,這個……腦子好像有點問題的男高中生,好歹也算是好心救了自己一命,自己不能再繼續呆在這,拖累對方。
於是,灰原哀便從床上爬了下來,準備找機會離開。
只是……
灰原哀低頭看著身上仿佛連衣裙一樣的寬大短袖,大概是在被那名男高中生撿回來後,順手換的。
……儘管知道自己現在是身體縮小了,並且作為一名對生物醫學也有所研究的科研人員,不論是從什麼角度來看,都不該關注這些細節,但還是感覺有點怪怪的。
等到灰原哀再抬起頭,發現門口的一男二女正都在盯著自己,不由得眨巴了一下眼睛。
「唔,好可愛的小女孩,是混血兒嗎?」
鈴木園子驚奇出聲:「這是前輩你家親戚的孩子?」
「不是。」
「……額,那是認識……」
「不認識。」
「……難道又是迷了路,在門口……」
「也不是。」
鈴木園子陷入了沉默,和一旁的毛利蘭盯著灰原哀看了許久。
而灰原哀身上的那件不符合體型,原本讓人看了只會覺得可愛的衣服,在此刻忽然就開始變得異常刺眼起來。
兩人同時顫顫巍巍地掏起手機,摸索著麼麼零的按鍵。
「給我正經一點。」
左野面無表情地賞了閨蜜二人組後腦殼各自一巴掌。
幾分鐘後,滿臉無辜與無奈的灰原哀被鈴木園子和毛利蘭圍在了中間。
「哎……原來這次是在路上撿到的啊。」
「真是可憐哎,走丟了還淋了那麼長時間的雨。」
「是啊,居然還發燒了,也是難為前輩一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費力照顧。」
……最後一句就大可不必了吧?
左野在一旁看著新奇的閨蜜二人組時不時地捏捏灰原哀的臉蛋,終於開口道:「好了,別玩了,該送她離開了。」
鈴木園子看向左野:「前輩你知道她爸媽在哪嗎。」
「不知道,所以準備送去警局。」
左野一邊回答一邊用餘光觀察著灰原哀。
按照灰原哀剛才在毛利蘭二人面前的「解釋」,她是和父母一起來拜訪東京的親戚,結果意外走丟。
然後就被左野給撿了回來。
左野當然是知道對方是在胡扯,只是單純想要把眼前的二人和自己湖弄過去,好藉機撤離,因此左野現在說要帶灰原哀去警局的話,對方的反應多半會是——
「不行!」
灰原哀本能的反駁令得閨蜜二人組疑惑地看了過去。
「為什麼?」
「因為……」
灰原哀大腦極速運轉,想出了一個藉口:「因為我記得媽媽說要拜訪的那個親戚,住在哪邊,就沒必要去麻煩警察叔叔了吧。」
「原來還記得地址呀,真聰明。」
聽著鈴木園子哄三歲小孩的話語,左野暗中撇嘴——因為灰原哀剛才分明都還在扯,說是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
……就是不知道是因為情況太緊急,一時間想不出來個假名字,還是因為某種「特殊力量」的限制,讓灰原哀無法擁有另外一個名字。
「那你本來要拜訪的那個親戚是住在哪呀,我和園子姐姐送你過去好不好?」
毛利蘭細言細語地問道。
灰原哀眨了一下眼睛,清楚以自己現在的這個模樣,想要擺脫眼前的「好人」獨自離開幾乎是不可能了,索性便直接將自己原本的目的地給報了出來。
而這也使得毛利蘭和鈴木園子都是呆了一下。
「這不是……新一那小子家的住址嗎?」
聽到鈴木園子有些錯愕的話語,灰原哀也是有些錯愕地挑了挑眉。
什麼情況,對方和工藤新一認識?
「……可是,新一他家也沒人在啊。」
沒等在某段電波上達成了重合的雙方再進行任何交流,左野就直接出聲整合了方向:「既然如此你們直接帶他過去不就成了嗎,趕緊走吧,我也要出去有事了。」
「哎……」
左野將兩大一小的三人推出房間,鎖好門後就直接擺了擺手離開。
「對了,別忘了晚上要穿紙尿褲啊。」
迫不及待將拖油瓶甩給閨蜜二人組後,左野也沒忘記提醒了一下灰原哀。
而毛利蘭三人都是沒想到會被左野這麼……趕出家門。
尤其是左野最後的那句話,除了臉色略黑的灰原哀以外,另外兩人更是無法理解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該不會是在前輩的床上尿床了吧?」
思考過後的鈴木園子眼神怪異地看向灰原哀,嘴裡滴咕著:「這看起來也七八歲了啊,不應該啊……」
聞言灰原哀的臉頓時更加漆黑。
只是考慮了一下那個神經高中生話語背後的「故事」,灰原哀最終也只能選擇沉默……或者說是默認。
畢竟灰原哀總不能說,自己其實是縮小的人,真實身份是犯罪組織逃出來的核心成員,因為正在被追殺,所以太過緊張把打火機當成真槍,朝著自己的救命恩人「開槍」,然後被嘲諷了一波吧?
……就算是這兩個女高中生真的能信這麼離譜的故事,灰原哀也不會說。
因為這太丟臉。
雖然尿床也很丟人,但丟的又不是宮野志保的人,就只是一個普通小孩的人而已,這還有什麼好在意的?
說出真相丟的才是她宮野志保的人啊!
灰原哀自我安慰了幾句後,便跟上了閨蜜二人組,出發前往工藤新一家。
……
左野在出門走出一段距離後,迅速切換馬甲打了輛車。
……左野剛才那話可不是怕麻煩所以扯澹,而是真有事要做。
雖然也不是特別重要,但和繼續聽三人浪費時間相比,左野當然是選擇後者。
半個小時後,左野在下車後又走了幾百米,來到了那個已經有段時間沒來過的遊戲中啊不是,是地下訓練場才對。
只是還沒等左野進入地下室,就剛好看到了在客廳里拿著個手機,一臉陰沉的琴酒。
看到左野,琴酒也是愣了一下,將手機收回口袋後出聲問道:「電話怎麼不接。」
「嗯?」
左野眨眨眼:「沒電關機了。」
「以後注意電量,時刻保持可聯絡狀態,不然要是錯過重要指示,倒霉的只會是你。」
聽著琴酒冰冷的忠告,左野「哦」了一聲。
「所以,打我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提起正事,琴酒的臉色頓時更陰沉了一些:「雪莉逃了,研究所那邊正在進行銷毀程序,我是想讓你的那些工具人幫忙注意一下,看能不能把這傢伙給抓回來。」
「哦。」
左野沒有任何意外地點了點頭:「回頭我會跟他們提的。」
不過說起灰原哀的事,左野就想起了之前的疑惑,順口問道:「研究所不是有那麼多的監控嗎,怎麼會讓她給逃了?」
尤其是灰原哀已經變小,但琴酒剛才的話里卻並未提及到這一點——難不成琴酒並不知道對方已經隨地大小變了?
果不其然,如同左野所想的那樣,琴酒在沉默了幾秒後,回答道:「那些監控都沒開,只是湖弄外人用的。」
左野:「?」
琴酒說的這個理由,雖然乍一看很合理,但要是仔細研究下來……
湖弄外人用的。
自己卻也不知道。
那意思就是說他左野是外人唄?
似乎是也察覺到自己剛才的話有點歧義,琴酒轉而又補充了一句:「你畢竟不是長駐研究所的成員,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左野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輕賤!
說完了正事,左野便按照原計劃打開了地下室大門,一路向下。
琴酒不知為何也跟了上來:「之前給雪莉買的一輛機車暫時也沒用了,回頭換個牌照,你給拿回去用好了。」
機車?
左野詫異地挑了挑眉,看不出來,灰原哀原來居然還是個飆車愛好者嗎。
……不過就對方本體在組織里的那個狀態,要這玩意有啥用?
就光在研究所裡面飆嗎??
當然,有便宜不占是傻子,畢竟一輛機車也是挺貴的,哪怕不騎,也能賣兩個錢。
所以左野也就出聲應了下來。
就當是琴酒剛才說自己是外人的補償好了。
說話的功夫,兩人已經進入了地下訓練場。
左野也是這才發現,除了琴酒以外,他的馬仔伏特加,以及科恩基安蒂二人組也都在這。
而除去看戲的伏特加以外,狙擊二人組正都趴在地上,前方是利用投影裝置模擬出來的一片湖泊。
湖泊上有著一艘小船,船的首尾兩端分別坐著兩個人影,隨著湖水的涌動起伏,有著輕微的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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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砰!」
科恩率先開槍,基安蒂緊隨其後,兩發子彈飛快射出,分別擊中目標。
投影出來的景象瞬間消失,轉而出現的就是當初左野被琴酒帶著進行模擬訓練後的畫面。
兩個人形圖上,腦袋部位都是有著一個紅點,代表著目標的死亡。
「漂亮。」
伏特加配合地鼓起掌來:「六百碼距離一擊必殺。」
基安蒂爬起身子,將狙擊槍放在肩上輕哼一聲:「也就那樣吧。」
「六百碼?」
「那是多少米,你們狙擊的距離還有特殊單位的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扭頭看去發現是左野後,都是有些詫異地挑了下眉。
「黑麥,你怎麼來了?」
「……來吃飯?」
空氣寂靜了幾秒後,基安蒂旁邊的科恩推了推護目鏡:「這個問題就比較複雜了,涉及到了較多非入門狙擊手要學習到的知識,在狙擊鏡……」
「好了既然這麼複雜的話那咱還是不做了解了。」
聽到開頭,瞬間就沒了興趣的左野,選擇強行終止話題,使得被迫沉默的科恩看起來有些莫名落寞。
「好了,科恩,基安蒂,我過來是有任務要交給你們兩個。」
琴酒出聲打破了這股落寞:「大後天你們兩個去暗殺一個目標,根據情報人員的消息,對方會乘坐一輛列車,狙擊難度會比較大,你們兩個要做好準備。」
沒等狙擊二人組應聲,站在琴酒一旁的左野就已經動了下耳朵。
觸發關鍵詞,狙擊!
「咳咳!」
左野咳嗽一聲,再次強行中止了雙方的交流,然後毛遂自薦地看向琴酒:「那啥,長官,要不把這個任務給我唄?」
「什麼玩意?」
琴酒還沒開口,基安蒂就已經不樂意了:「不是我說啊黑麥,哪有你這樣搶任務的啊,再說了,你也不是狙擊手啊。」
「基安蒂說的沒錯黑麥。」
有些出人意料的,琴酒居然也出聲幫腔道:「這個任務目標是官方人員,身邊有不少專業人員保護,很難接近,就算是你,成功的概率也並不是特別大。」
說到這,琴酒忽然頓了一下,似乎是覺得這麼說有可能會引起左野的逆反心理,便又補充了一句。
「……這是沒必要冒的風險,通過遠距離狙擊暗殺,才是最穩妥的方式。」
左野眨了眨眼:「那如果我也準備用狙擊暗殺呢?」
「……你認真的?」
琴酒的聲音里少有地帶上了些許的詫異。
而這一下,哪怕是不清楚左野到底會不會狙擊的科恩基安蒂,也是從琴酒的反應里得出了信息——
黑麥的狙擊技術,恐怕不能說是普普通通,但起碼也得是不堪入目。
所以到底是誰給對方的自信,居然敢提出也要狙擊的?
而左野當然也察覺到了琴酒話語中的質疑。
……更清楚琴酒為什麼會對自己有這種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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